宽广的平原上扬起一阵阵黄沙,不多时,刚刚还在撕杀的战场上静得可怕,只有战死的士兵一身血的躺在地上,还有那醒目的黄色锦囊旁一张洁白的纸上清秀地写着一个重如千斤的字‘追’。
魏延带领着五千步兵按慕倾黎的命令全力追击,但由于他所带领的是步兵,因而行程较慢,等他们追到一处峡谷时,已不见敌方踪影了
魏延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回头对士兵大喊道:“这里地势危险,敌军可能埋伏在峡谷里,众位兄弟小心。”说着下令继续前进。
这时刚刚的那一位副将又立即驱马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锦囊,递给魏延道:“魏将军,这是慕军师在出战前连同刚刚的黄色锦囊一起交给末将的,军师交待,敌军一撤即交给将军黄色锦囊,敌军一失踪影即将红色锦囊交于将军。”
“她又想干嘛?让俺们去送死还不够,还想再耍俺们。搞那么多花样干嘛?”魏延一听又是慕倾黎留下的锦囊,气得一边直埋怨,一边粗鲁地扯开锦囊,看看里面到底又给他留了什么?
“这……?”一看到里面的写的几个字,魏延迷惑了,不知慕倾黎葫芦里买什么药,从军以来,一次不明上级下达的命令是什么意思,但他还非得照办不可。
都已经如此,还能怎么害他?魏延一想通,不再踌躇不前,一声令下:“众将士听令,向左撤退。”
一时,又扬起了阵阵沙尘土,不多时,喧闹的峡谷口寂静无声。
峡谷内埋伏多时的西月军等了许久也不见玄国国的兵士进谷,齐炎不禁疑惑自语道:“怎么还没来,明明看魏延追来的,怎么这么久还不见人?”
正当齐炎疑惑不解之时,一个西月探子快马来报:“报,禀将军,玄**到达谷口时突然掉头撤退。”
“什么?妈的,老子等了这么久,不能让他们跑了,追。”齐炎气得脸都青了,骑上马就想追去。
“将军请三思啊!玄国兵一改之前的战略,明知有诈,还追来,但却在追到谷口时突然撤退,恐防有问题。”齐炎身旁的一个副将劝道。
“问题?有什么问题?料他魏延也没那个谋略,至于那个什么慕倾黎那更没什么威胁了。何况他们只有区一万千人,如果让他们就这样从本将军眼皮底下跑了,本将军以后还有面子吗?一定被人笑,以十万兵马还伤不了对方区区一万。不要再说了,要不然让他们逃回营了,追。”齐炎完全听不进副将的话,一边快马加鞭向前冲去,一边下令埋伏的将士向前追。
见主将快马冲出峡谷,又听见命令,西月士兵虽不明发生什么?但依然跟着主将向冲出峡谷。
由于齐炎急于将魏延与那一万士兵一举歼灭,立下大功,因此只顾自己快马追击,身后紧跟着五万骑兵,而余下的五万步兵,则被远远地抛在后面。齐炎也不去在意,他确信他的一万骑兵就能将魏延的一万步兵一举歼灭。
行至一狭窄的险地时,西月五万步兵已远远地快看不见前方主将跟一万骑兵的踪影了,本来因埋伏而分散的队形,在还没集结成形时,就急忙地跟随齐炎冲出峡谷,眼看主将的身影越来越远,都快看不见了,所有士兵的心都不觉慌乱起来了,队伍更是乱得有如乱民暴动。行军最忌群龙无首,而堂堂西月大将却刚好犯了这种错误。
“冲啊!”正当西月步兵乱成一团争先地朝主将消失的地方跑去,突然从四周高外传来了一阵阵喊声,只见埋伏在四周的玄国士兵随着这一声喊声,动作有序地从四周高处往下一冲,将四万西月步兵团团围住。
虽然玄国兵将不多,但在这突然奇袭之下,还是稳稳地控制住场面,西月兵抵抗了一阵子,人数虽多了快十倍,但还是无法突围。
反观魏延这边,照着慕倾黎的指示一路向左边退去。见正退到一千沟万壑的天然地隙时,魏延心中的不解渐渐加深:真不明白她到底要他们退到哪?
正当魏延在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那个副将那个慕倾黎还有没有什么所谓的‘军令’时,只见一士兵就上前报道:“禀将军,西月兵追来了。”
这时副将又上来,还末说话,魏延就语气不善道:“是不是又有什么锦囊啊?有就拿来。”真是的,有什么不能直接跟他说清楚的吗?非得这么麻烦,用什么锦囊?
“呃?”副将一吓,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直到魏延不耐烦又吼道,这才反应过来,颤颤地将一个紫色锦囊交给魏延。
看了锦囊里的几个字,又看了一下周围,魏延狂怒的脸终于露出了丝喜气,精神一振道:“众位兄弟听令,一队在左边一路埋伏起来,二队在右边,三队在前一路,四队包后路,五队随本将军迎战西月敌军,决不放走一个敌兵。”
“得令。”
按照魏延的命令,玄国士兵很快就有序地在指定地点埋伏好,就等着齐炎入网了。
果然,不一会儿,齐炎就引兵追到此处,毕竟是战场老将,越接近这里,越觉得不对,这里的地形他再清楚不过了,一静下心来,才发觉情况太诡异了,他太冲动了,刚想下令回撤,可是来不及了。
“齐炎将军,恭候多时了。”有如洪钟的嘲讽声在这狭窄的小道上显得更加震耳欲聋。
随着魏延的嘲讽,一队人马在魏延的带领下出现在西月军面前,而后面也立即有一队人马切断了后路,真正地把西月军给困在中间。
“魏延,你太卑鄙了。”眼见已入了陷阱,齐炎气得有点口不择言了。
“兵不厌诈,齐将军不会不懂吧!哈哈……”齐炎那吃鳖的样子,让魏延心情大爽,这次终于一雪前耻了。
“哼!,你以为你这样这能打败本将军吗?你也太天真了吧?”
“那就试试。弟兄们,现在是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的时候了,杀。”魏延将腰间的刀拔出来,向前一指,下令道。
“杀。”齐炎也拔出腰间跨刀,下令迎战。
一时狭窄的小道上,刀光剑影,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战马的嘶鸣声响彻通天。西月士兵虽有五万人马,但由于都是骑兵,在这狭小的地隙中根本是无法活动,而玄**虽只有差不多区区六千人马,但都是轻装的步兵,在这窄小的空间却能灵活活动,以一当十,很快西月军就渐渐败下阵来了。
“撤,快撤,向左撤。”眼见情况不对,齐炎赶紧下令撤退,由于后路被封只得向左撤去。
谁知刚一撤入左路,埋伏在左路的玄国兵就突然冲了出来,将其截住了,齐炎又下令向右撤,埋伏于右路的玄国士兵也将其截住。
西月军是真正地无路可退了,七横八纵的天然路隙已被玄**稳稳地控制住了,即使齐炎有多于一倍的兵力也无济于事,不管他如何突围,始终都无济于事。
夕阳的余晖斜照在撕杀多时的两方将士脸上,映照着他们脸上或自已或敌人的血,显得十分骇人。齐炎的兵马只剩下寥寥无几了,被玄**围困在中间,只能恨着眼瞪着重重围困的玄**。
“齐炎,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退了。”脸上已沾满血的魏延手握大刀对着还在做垂死挣扎的齐炎喊道。
“投降?哈哈……齐炎的字典里没有投降这两个字。魏延,这次中计,是我太掉以轻心,害得众兄弟战死沙场,我万死难得其疚。但你也别太得意,我西月军还有五万人马正在赶来,到时你们也跑不了,哈哈……”齐炎抹掉脸上的血迹,红着眼冲魏延吼道。
“恐怕你的四万人马不会来了。”一个与此时凶杀场面极不谐调的温和声音自魏延的身后响起,声音虽不大,但却能让在场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叶脩?你怎么来了?”魏延惊诧地看向骑着马慢慢向他这边来的叶脩,满脸疑惑地问道。
“奉军师之命,前来助你啊!”叶脩温和一笑道,意料之中,魏延听完他的话后,更是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看着他,明明白白地写着:真是她叫你来相助的?
叶脩笑笑地转过头,看向自从他出现就直盯着他的齐炎,斯文的嗓音清晰地响起:“齐炎将军,在下叶脩,久仰大名。”
“少废话,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齐炎此时只想知道他的五万兄弟怎样了?
“呵呵……没什么意思,只是,受到我军奇袭,差不多三万多战死,剩下的都归降了。所以,将军不必再等着他们了。”叶脩云淡风清地道出了让齐炎气得吐血的事实。果然是在战场上打滚的,这么多条人命,就算是温和的叶脩,也能这样毫不在意地道出。
“什……什么?”齐炎真的就这样硬生生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将军。”身旁剩下的副将见齐炎吐血,连忙上前扶住。
“哈哈哈……想我齐炎戎马一生,打过无数战役,竟会在这最后一战败得这么惨?哈哈……我对不起随我出生入死的十万弟兄,哈哈……”齐炎抹掉嘴边的血迹,仰天疯狂大笑。
正当众人以为他疯了的时候,突然停止了大笑,直瞪着叶脩道:“我想知道,我到底败于谁之手,不可能是魏延,是不是凤天澜?”如果是欧凤天澜,他死而无憾。
“是我军的慕倾黎军师。”叶脩轻轻地道出运筹此次战役的‘神人’。
“慕倾黎、慕倾黎……哈哈……可惜我齐炎无法亲眼见到拥有此等智慧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哈哈……”齐炎又仰天大笑,然后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拔刀自刎了。
“将军……将军”
“将军。属下随你来了。”余下的西月将士见自家将军自刎,也跟着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