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道“面前有个现成的啊。”被戳中陈年往事,箫娘老脸一红,手上可没客气,我囔道“痛痛痛,箫娘你轻点。”我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差没把整个金陵城掀过来了,连你影子都没有,还是瑾瑄说看见你被黎王殿下带出城了,我们这才放心下来。”箫娘虽是抱怨,可语气却很是宠溺,额上的伤包好,箫娘问“还有哪里伤了?”
我翻了个身,说“屁股。”
惜言噗嗤一笑,箫娘又开始碎碎念“女孩子家家的,别整天屁股屁股的,说着多不文雅呀......”
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郭瑾瑄,她向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其深意不言而喻。
箫娘说“以后说什么也不能惹到黎王殿下这个小祖宗。”
这话在理。
箫娘好奇的问“篱儿,黎王殿下带你出城,你们之间就没发生些什么?”
脸烧了起来,囔道“没有!箫娘,没说一句正经的你又来戏耍我。”
“我又没有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这么着急否认做什么,篱儿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郭瑾瑄目光看向别处,惜言低着头憋笑,我忽然觉得这房里的三人都笑的特别不怀好意,我嘀咕道“惜言你再笑脸都快垂盆里了。”
“篱儿,不要欺负惜言。”箫娘用手肘碰了碰我,揶揄道“都快十七的大姑娘了,没什么丢人的。”
“箫娘!”
箫娘起身道“我们回去洗洗睡吧,估计今晚某人得睡不着觉咯。”
惜言偷笑到今晚腰根本就没直起来过,郭瑾瑄出去时向我眨了眨眼睛,眸子里满是狡黠的笑意,哼,都欺负我。
箫娘临关门前笑说“睡不着觉哦。”
我抓起布枕丢去,箫娘很有先见之明的关上了门,布枕砸在木门上,我气呼呼地侧身往榻上一躺。
“你再不闭嘴我真的非礼了。”
“小叫花子,天要黑了,你就留在这里喂狼吧。”
“不要闹了。”
“我说了不要闹了,再闹你知道后果。”
“你怎如此不解风情呢?”
“想什么呢,我是看你额上的淤伤。”
“啊啊啊。”我抓狂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如果我说因为一个人睡不着觉,箫娘一定会说会想男人了这是好事,可我睡不着不全因为赵景曦,有一半因为一个年少时的玩伴。
如果我看见崔子羽,我没有躲在赵景曦怀中,我会不会看他向我走来时,笑着对他说“姐夫,好巧,在这里见了。”
他会不会说“篱儿,你还活着?”
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我无法去直视他,更没有勇气喊出‘姐夫’那两个字,唯他,我做不到。
脑海里又想起他的话“远春山崔子羽给倾城小妹赔罪了。”
“我叫崔子钰。”
“诗经有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现在真的是‘宛在水中央’了。”
“如果我没来找你,你就来南朝,我们一起去看雪。”
那个曾经说过要和我一起看雪的阿钰哥哥,你和崔子羽的名字那么像,而我又从赵景曦的眼睛里看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你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我已经来南朝了,而你又在哪里?
我叹了口气,一寸愁绪千万结,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任何东西,睡过去,睡过去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