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鸣仍旧全神戒备的注视着那些虎贲俢者的动向,生怕他们出手扰乱大哥的招式。秦谨却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这个仙修少年,一句话便激的曹格执意要与那魔修大汉单打独斗,这小子倒是好深沉的心思。
不过秦谨对于自己这位外甥更为了解,眼下他为了一时意气屏退了其他帮手。可一旦发觉处处受到制衡,难以抵挡那魔修的勇悍攻击,那时的曹格可不会再顾及什么面子虚名,势必拉了秦家所有的俢者去为他垫背。
秦谨不动声色地分批将秦家俢者往回撤离,眼下是他驯服这个野心勃勃外甥的最后一次机会,秦谨决定这次一定要让曹格认清形势,别再生出那些骄横之心。
对于雷刚的实力,曹格还是有些低估。
交手之前,曹格并无十分把握,他特意问过舅父秦谨评估两人相抗的结果。秦谨那时别有用心,巴不得曹格在此一战被比的灰头土脸。雷刚的实力高出曹格许多,远非一件法宝魔器便可弥补。
曹格并非愚人,自然也清楚自己的斤两,然而秦谨却对他说,如若是两天之前的曹格,遇到这样归元后期的魔修绝无胜算。可是如今一切大为不同,概是因为曾虎所炼制的那件极品魔器——四方红梅聚气瓶。
此时,那只紫金葫芦正安静地躺在曹格的储物袋中。这件出世便轰动整个虎贲,引得各大家族派系高手竞相争夺的宝器绝非凡品。曹格早已完成认主仪式,对这件新的法宝他亦是感叹不已。先天土、木、火三行之力,加之法宝本身所具有的吸纳周围五行之力的特殊能力,让曹格的实力顿时提升一截。
有法宝在手,曹格心思大定,急于立威的他打算就用面前那个威武大汉开刀。归元期魔修,来得正好,此战结束之后,看虎贲国中还有谁人敢不服曹格继承大统。
秦谨却早已存了别的心思,在虎贲国内,俢者实力参差不齐。可是境界达到归元期,放眼整个大洲都属高手之列。虎贲出了秦家之外,只有零星几个大族拥有归元期俢者坐镇。若是此战曹格得胜,那真是一战成名,会起到荡平虎国内反对之声的作用。
可秦谨却不愿曹格如此得意,若是此战真的随了曹格心愿,那秦谨日后对曹格便再无制衡之力了。
然而,秦谨绝非将如此扬名立万的机会双手奉于曹格面前。四方红梅聚气瓶虽然是剑绝世宝器不假,但是,秦谨从见到这法宝的第一面,便知道曾虎此次炼器失了手。所谓红梅,依秦谨看来,那应当是曾虎在器成前已经对法宝失去了控制,精气逆行之后口吐鲜血所致。
秦谨此番推测已经几近事实,那四方红梅聚气瓶曾虎在炼器时的确出了偏差,但却并非如同秦谨所想那样是因为曾虎面对极品材料紫金葫芦力有不逮,而是另有原因。秦谨深知,再同雷刚那般的高手对决之时,一丝一毫的谬误都可能影响结果,更何况是这种先天带有瑕疵的宝物呢。
此时,曹格与雷刚已经硬拼了几计。
雷刚修习土力魔功,功法深厚而沉稳,而后来经由曹靖教授的烈虎爪则刚猛无匹,招招直取曹格要害。雷刚心中憋了一股怒气,虽然齐一鸣并未言明,可是自己那二弟,那样飘然于世外一般的人物,竟被这群恶人害死。雷刚眼下几乎就要踏入混元期一窥天机的境界,重回永宁门下,那些禁制阵符失效之后,他已经能感受到那不大的广场上曾经经历过怎样的一场血战。
鬼哭魂泣,雷刚粗糙的大手抚在永宁门城墙下那冰冷的城砖上时,心中一阵悲凉。雷刚不知道皇城中的那些人用了怎样的手段,竟是让那些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声觅迹,甚至魂魄都发出哀嚎经久不散。
此时的雷刚犹如一尊怒相金刚,钢刃配合他的烈虎爪,真如猛虎下山一般。赤色火焰攀满钢刃,映照的雷刚原本黑褐的脸庞也泛出红光。
曹格被逼的步步后退,他心中疑惑,烈虎爪乃是虎贲皇家的独特绝学,面前这个大个儿魔修却绝非虎贲皇室之人。曹格自问,虽然自己这些年来自己备受冷落,却也不至于落魄到连皇室中这种归元期的高手都觉得面生了。
对方使出自己皇家的功夫,曹格自然也用上了烈虎爪应对。然而烈虎爪这门功夫,最是象形,招式如同饿虎出山,一招一式腔调一个“爪”字,要求双手成爪出招迅疾。运用烈虎爪的时候,曹格手中的绝世宝剑反倒成了累赘,拿着发挥不出虎爪的威力,不拿却又在魔器上输了敌手一程。
反观雷刚的利刃,不论外形还是与修者的契合程度都极为适合这套虎贲皇室的烈虎爪发挥其优势。雷刚越战越勇,一双钢刃虎虎生威,打的曹格几乎没有还手之力。魔器被压制,魔功又远逊于人,曹格不得已只能放弃以烈虎爪与雷刚对攻的方式。
身为虎贲皇子、王位继承人,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对手以烈虎爪打败,这样的传闻若是流出,曹格即便以后继承皇位,也难逃被人耻笑的命运。虎贲向来崇武尚魔,若是背着这样一个名号,曹格只怕自己日后江山不稳。
再也顾不得许多,曹格用上了秦家的那一套功法——星河剑。
宝剑在手,曹格的气势扭转许多。然而曹格毕竟不是秦谨,对于星河剑的掌握还不纯熟,雷刚在最初几招被曹格压制之后,逐渐适应了星河剑这种如行云流水一般出招华丽的剑术。
星河剑胜在变化多端照照迅如闪电,曹格急速变招之后雷刚最初因为跟不上曹格的动作而吃了些暗亏。好在经过调整之后,雷刚已经看出曹格功法不够扎实,许多招式徒有其表的弱点。不再被星河剑表面的花哨所迷惑,雷刚避开剑花,直取曹格空虚的下盘。
“啪!”响动之后,竟是虎贲过堂堂皇子被雷刚扫倒,整个人仰面趴在地板上动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