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一阵风吹来,屋内烛光颤动了一下,轻风过后,屋里忽地多了一人。
“云兄。”
“云大哥,你回来了”,聂凤开心地呼道。
“聂姑娘,你伤还没好,不好好躺着,下床干嘛呢”,笙畅向樊简明微笑示意,目光又转向看似下床的聂凤责怪道。
“没事云大哥,前一阵子服了药,现在感觉好点了,看来郎中开的药还真管用呢。对了,山下村寨的情况如何?”聂凤问道。樊简明也在一旁静静地聆听。
“夏兵倒是退了,可杀了不少村民,估计明天还会来”,笙畅说道。
“云兄,那我们明天要不要去村寨?”樊简明问道。
笙畅望了望斜倚在床边的聂凤,似乎要说点什么,可使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聂凤似乎从笙畅眼中看的出对她的关切,乖巧地说道:“云大哥,明天你们就下山去吧,不用管我,我由门中弟子照顾就好了,再说了要是你们明天不去村寨,我倒还担心万一夏兵再来侵犯山民,只凭我那些青城弟子万万抵挡不了官兵的,所以就不要担心我了”。
“嗯”,说着笙畅前去,将聂凤重新扶上床去,然后盖好被子。
笙畅温柔的举动,聂凤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甜蜜。
樊简明看到云兄一来,聂姑娘忽然心花绽放的笑容,竟然心中泛起一丝羡慕之情,半晌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去乱想,然后朝二人打了声招呼,识趣地悄悄离开了房间。
樊简明离开不久,看着聂凤慢慢地闭上一双凤眼,渐渐地进入了梦乡,笙畅打了个哈欠,倦意忽袭,又一次伏床睡了起来。
次日早上,吃完早餐,笙畅二人告别聂凤和数名门派弟子向山下行去。
春光如玉,朝阳温情。
阳光从群山谷壑中悄悄蹿出,在寒冰初解的河面上欢腾,林梢草间,柔风弄影,碧天空明。
众人下了山,沿河提缓行,山下村寨依稀可见。
走近一看,昨晚兵匪过后,村寨内外一片狼藉,淡淡迷烟萦绕。
进了村落,勤劳的山民来往不绝,有的整理昨夜官兵肆虐过的凌乱,有的砍柴打猎归来,有的挑水闲话……村寨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宁静。
笙畅和众弟子昨晚来过,好多村民一眼就能认出来。
“少侠好……”
每每路过,山民们都面带微笑,热情地打着招呼。
“不好了,官兵来了!”
忽然山前传来一人的呼喊声,只见一人提着药箱从村头小路跑来。
“是郎中”,樊简明说道。
村民们听到喊声,慌忙逃窜。
“大家别慌,听我说”,笙畅略一蹙眉,大声喊道。
“云少侠,是你们来了,太好了”,郎中气喘吁吁地跑到众人跟前说道。他又望了一下眼前的情形,刚才笙畅的一句话山民们在慌乱中似乎没听清,郎中立即用羌语大声喊道:“大家停下来莫慌,我从邻村看病,归来时抄近路,官兵还有五里路才能赶到,先听云少侠他们的,大家别忘了昨晚就是云少侠他们救了咱们。”
笙畅等人虽然不知道郎中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说完后村民们终于停下慌乱的脚步,安静下来。
郎中说完后转过身来,向笙畅微微颌首,笙畅立即会意。
“各位乡民,大家莫慌,郎中带村中老人和小孩暂到山上密林躲避,剩下年轻男子和妇女可随我们在村内道路设陷阱,就用大家在山上平时打猎布的陷阱一般,把夏兵当做野兽来猎杀,围墙、院落隐蔽处皆也可埋伏,厮机刺杀来犯兵匪,保卫我们的家园,”笙畅大喊道。
“是,少侠,”郎中及村民应道。
过了许久,山民们按笙畅说的刚刚准备妥当,村外已经传来零碎的马蹄声,尘烟中数百名夏兵朝村内席卷而来。
“啊……”
阵阵惨叫声响起,无数入村的兵卒不是连人带马莫名跌落陷阱身亡,就是莫名被隐蔽的村民用各种农具打死。
“咦,将军,要不先撤吧,看来经过昨夜袭扰,村民们早有了防范,”村口一位副将向正在驻马向前观望进军的将军劝道。
“嗯”,听到无数惨叫声,眼看进去的一波波士卒有去无回,那将军心中忽然发颤,“撤”,犹豫了一下,大喊一声,调转马头率兵又朝村外奔逃。
“想逃,没那么容易”,一声大喊,数人从前面飞身而下,立即和逃离的残兵厮杀起来。正是村外等待的数名青城弟子。
“刺啦”,青光一闪,那将军的人头冲天而起,过了会,无头尸身才慢慢向马上跌落。
“云兄,”樊简明收刀喊道。
笙畅微微一笑,也合刀环臂而立。刚才见樊简明和那将军相交数十回合,僵持难下,冷月一挥,刀气如虹,瞬间斩掉了脑袋。
笙畅和众位青城弟子立在村口,远远望去,除了只有廖廖数名夏兵逃离后,其余都被村民合力刺杀。
“谢谢诸位少侠两次相救之恩”,村民们赶来齐声欢呼道。
过了许久,笙畅和众人告别村民离开了村寨。
接下来的数日,为了防止夏兵再来侵扰山民,笙畅让樊简民每日来村寨训练乡勇,低御外敌。樊简明毕竟在军中多年,慢慢的羌族的村民被他的训练下,渐成规模,附近邻村山民闻声赶来,也加入了队伍,人数也慢慢多了起来。
笙畅除了偶尔去村寨观看乡勇演练,其余时间便悉心照料着聂凤,聂凤的伤势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让笙畅不知道的是,在他连日的照料中,不知不觉,聂凤已经对他有了种别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