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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之自然知道,这般体内生神,自然是上清派发扬光大。
说不得,他所学的神仙书之中,内景图就是从上清派之中学得。
但是嘴里却道:“此话差异,太平经之中,都有了五气化神之法。却又哪里是你们上清派独有?
不过么,天下大道是一家。却又何必分你我?”
不过,眼前这个上清派高手,显然没有这般觉悟。
冷笑的道:“你们那位孙恩天师,可是一直把我等贬称为道贼,邪魔外道的!”
刘胜之也淡淡的笑:“孙恩手中既无阳平治都功印,也无神箓。凭什么说自己是天师?莫说我不认,便是杜远都功,恐怕也不会认的!”
“不错,”一直看热闹,始终没有多少动作的杜远终于开口。
甚至赞许的对刘胜之一笑:“那孙恩不过一个奸贼,日后定然会成为天下大患。却哪里有资格被称为天师,不过自封的而已!”
看起来这个杜远和孙恩彷佛真的有着深仇大恨啊!
别的什么事情,似乎都不怎么在乎。但是一提起孙恩来。就一下子激动起来。
刘胜之正琢磨着,却见西楼真人却根本不理会杜远,只是满面肃然。喝道:“我刚才问你,这五气生神之法,你却是哪里学会的?”
刘胜之有些不高兴了,这家伙怎么不依不饶的。虽然这般道法确实是上清派发扬光大,但是却在上清派之前,一些道书典籍之中,就已经有着萌芽记载。
不过。这个时代的上清派心气极高。非要压过天师道一筹。
从后世的上清派种种典籍之中,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上清派的处处看不起天师道。甚至其他各家道派的也都一般。
处处标榜上清最为正宗,余者等而下之。最多成就鬼仙地仙,只有上清派才能成为天仙。
更是舍弃太上老君这个天师道尊奉的主神不说,非要造出一个新的主神来。压在天师道之上……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刘胜之虽然是混入天师道的革命队伍之中去的。
但是好歹拿着的却是北邙治都功印,授的是太上保命长生神箓。
这般自然屁股所在,就要坐在天师道这一边。
虽然他从后世见识,自然知道什么天师上清派的争斗,太过无味。
但是现在却也不能退缩,只是淡淡笑道:“太平经之中就有记载,莫非太平经也是你们上清派写出来的么?”
“你!”这马西楼怒目而视。
刘胜之毫不相让!
两人齐齐上前一步,互相看去。眼神接触在一起,彷佛要碰撞出火花来。
这当然不是两人初次一见面,就基情四射。却是两人嘴里说着久仰。客套,却是一见面就动起手来。
不对,应该说动起眼睛来。
对于他们这般修为的来说,根本不需要动手,神念自然能够比拼。
微微一恍惚之间,这马西楼当先动手。刘胜之眼前一黑。只见一个金甲神将,一刀向着自家劈了过来。
若是换了一个别人。这个时候,自然吃惊出丑。
但是刘胜之也是这般的行家了,哪里会这么容易对付?
神念内观,就有着一头白虎咆哮而出,张口就向神将咬去。
马西楼眼睛一亮,却道:“有趣!”
跟着,那神将猛然身上燃起熊熊的烈火来,居然是心火朱雀。
火克金,心火朱雀一出,肺金白虎顿时萎了,不断向后退去。
刘胜之轻喝一声,肾水玄武再生。以水来灭火。
那马西楼再次一变,化为脾土黄凤,刘胜之就生出肝木青龙来。
两人互相变化斗法,忽然同时退后两步。
“你还敢说你所修炼的不是我派秘法?”西楼真人怒喝一声。
便是那杜远也拿目光瞧了过来,心中有意打圆场。只是偷学别派秘法的事情,十分犯忌讳。一时间,这杜远都不好多说些什么。
刘胜之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服软。冷笑道:“西楼真人,未免也太过自大了吧。我都说过,道书典籍之中,早就记载这般类似道法。
哪里却是你派所独创?莫非那太平经也是你们上清派所写出来的不成?”
眼见着双方一言不合,又要动手之时。
王黼终于苦笑,赶忙站出来打圆场,道:“有事慢慢说,何必生气。夜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何必这个时候置气?”
在人家王家兰亭山庄,自然要给面子。当下更是冷笑一声:“等下夜宴之际,再来领教刘先生的高论!”
说着,自顾去了。
那杜远苦笑一声,落后两步。忽然在刘胜之耳边说了一句:“你见过故去的右军将军王羲之写的黄庭经没有?”
说着,却也拍拍刘胜之的肩头,就这么走了。
刘胜之微微一呆,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让自己承认从王羲之的黄庭经之中领悟到了内景之法?
不对,刘胜之接着想到刚才杜远那颇有深意的笑容。一下子明白过来。
王家可不单单世代信奉天师道,同样也接受了上清派的道法啊。
是了,相传上清派祖师杨羲似乎当年就在王羲之的幕僚之中。
难道当年历史上没有记载名字,用白鹅换去那黄庭经的道士就是杨羲?
好吧,不管是不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家和上清派关系匪浅。
而据刘胜之所知,王献之和王徽之兄弟信奉的都是天师道。
那么,王家现在还有没有人信奉上清派?
今天自己被人叫出来看病,耽误了一个白天的时间。
这只是巧合,还是其中有着陷阱?
一瞬间,刘胜之就想到了许多。
“刘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先赶紧沐浴更衣,要不然来不及了!”王黼有些焦急。
刘胜之点点头,在铁匠作坊之中呆了一天。浑身不知道出了多少汗,又是灰头土脸,确实先要洗澡换过衣服再说。
好在,王家这般人家。热水和新衣早就准备好了,刘胜之换上宽大的麻布袍子,脚上踩着木屐。
这倒不是学着倭人,而是倭人从中土学去。
这才施施然的向着那宴会之所走去,经过这么一段时间耽搁,刘胜之已经慢慢有了一些腹稿把握,形容之间,就越发显得从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