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春院。
宽敞华丽的大厅内,身姿妖娆,花枝招展的貌美女子陪着那些衣着华丽,油头粉面的酒客们吃喝说笑,甚是欢乐。
多少醉生梦死的酒客,在穷极奢欲的销魂窟内,纵情欢乐。忘却尘世的风霜困苦,终消融在一夜奢华狂欢中。
看着手中的银票,打扮妖艳的中年美妇,眉开眼笑道:“我这怡春院,自从秀儿和春儿来了以后,这生意越来越好,她们这两个宝贝,可真是我的摇钱树。”
“王妈,你这是发什么财了,乐成这样?”手提酒壶的中年汉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中年美妇身边,醉眼朦胧的问道。
伸手在鼻间来回挥动,中年美妇将那中年汉子说话时散发出的酒臭扇走。她媚眼怒瞪,喝斥道:“去,管你什么事,死酒鬼。”
提起手中酒壶喝了一口,中年汉子打了个酒嗝,嘿嘿笑了两声,识趣的转身朝门口走去。他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忽地迎头撞上一物,倒退两步,抬头向前方看去,只见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在眼前晃动。
“是什么东西,挡在我前面?”中年汉子刚说完,忽觉面部一痛,紧接着,瘦弱的身体如风中柳叶一般倒飞出去。“喀嚓”一声,一张桌子被中年汉子倒飞而回的身体砸中,破碎开来。
顿时喧闹的大厅内,哑雀无声,众人惊愕的目光同时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站在门口,横眉怒目,丑恶的脸上一道伤疤自眉宇间斜下,让人瞧来甚是可怖。中年大汉怒目凶相的冷冷喝道:“他妈的,一个死酒鬼也敢撞本大爷。”
话音未落,身后十几个黑衣打手不等主人下令,一拥而上,朝着躺在地上烂醉如泥的中年汉子拳打脚踢,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四周围观的酒客见况不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中年美妇见那酒鬼躺在地上,凄厉惨叫,心知在这样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一念及此,中年美妇娇笑着走到衣裳华丽的中年男子身边,媚笑道:“赵爷,今天这是刮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怎么一来就生这么大的气?”
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铜铃大的眼睛瞪了一眼中年美妇,冷声道:“这要问你。——本想来你怡春院逍遥快活一下,可没想到刚入门口就被这死酒鬼撞了一身晦气。”
眼波流转,中年美妇媚笑道:“赵爷您消消气,跟这种烂酒鬼生气值得吗?像这种死酒鬼,纵是死千百次,也不值得赵爷您生一点气。更何况,我这怡春院以后还需赵爷您多多关照呢。以后来寻欢作乐,这弄个死人......多晦气。”
中年美妇话中之意,中年汉子心知肚明,冷冷看了一眼中年美妇娇艳的脸,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他这一回,再有下次,我定要剥了他的皮。”说罢,给那几名壮汉使了个眼色。
心领神会,一个虎背熊腰的黑衣大汉,伸手抓住躺在地上,不断哀号的中年汉子的头发,如拎小鸡一般抓了起来,走到门口扬手扔了出去。只听“砰”地一声闷响,中年汉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不明。
消解了心中怒气,中年汉子看着中年美妇,道:‘别伫在这了。快去叫秀儿和春儿下来陪本大爷。”
一怔,中年美妇心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下可麻烦了。”
见中年美妇怔在那里皱眉不语,中年汉子凶眼一瞪,怒道:“怎么了?”
眼前这人可是汜水城出了名的爆脾气,把他给惹怒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中年美妇岂会不知,事已至此,也就只有如实招来了:“赵爷,今天真是不巧,秀儿和春儿已被两位客官给包了。”
“什么?”一声怒喝,中年汉子怒瞪了一眼中年美妇,“他妈的,什么狗东西,敢根本大爷抢女人。”说罢,他领着身后一众黑衣打手,怒气冲冲地朝楼上奔去。
望着一众黑衣打手朝楼上冲去,中年美妇吓得花容失色,心中暗呼:“这下可麻烦了,这要闹出人命,我这生意可怎么做呀!——那两位大爷就自求多福吧!”
这赵爷可是汜水城有名的恶霸,财大气粗,连城主都要礼让三分。仗着背后的靠山在汜水城中横行无阻,无恶不作。
三年前,赵霸海强行掳走一名卖艺少女,收作小妾。丁氏夫妇得知后,仗剑闯入赵府,将那名少女救出。并在其脸上留下一剑,让他以此为鉴,好自为之。经此教训,赵霸海收敛了不少。闻知丁氏夫妇已死,赵霸海高兴若狂,多年饮恨,一朝消散,这不又出来作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