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阳的府上,陈子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身狼狈的大长老,心底的怒火如翻滚的岩浆,若不是鬼手的身份特殊,不仅是教中大长老,为三劫教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更是他的姑姥爷,他当真要劈头盖脸的骂过去了。
五百人去截杀陆小宁,毒用了,火放了,最后非但没能杀掉陆小宁,反倒折了三长老和九长老,还有几百名教徒进去,三劫教力量在连番打击之下,已经微薄的可怜,这几百人也够让他心痛肉痛,更要命的是,陆小宁这个狡诈的女人,居然把玉匣子给扔进了火场里,找不到了。
陈子阳是相信陆小宁干得出这种事的,陆小宁一心维护皇甫少烨,巴不得谁都不要找到那龙脉,至于龙脉中的宝藏,皇甫少烨都已经拥有天下了,还需要什么宝藏?陆小宁更是视金钱如粪土,她自己赚的银子都拿去做善事,居然还要设什么善堂性质的医馆,免费给看不起病的穷人看病,这种免费看病的举措便是在经济发达的现代都做不到,她却是要试一试,所以,陆小宁更不会惦记那宝藏,毁了地图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事情办成这个样子,陈子阳就是想骂人都找不出形容词。
鬼手看着教主阴沉的脸色,不由的头皮阵阵发麻。
他自己也知道这次的差事办的糟糕透了,都没脸来见教主,可他又不能不来,那东西没有了,必须让教主知道。
“教主,是属下办事不利,求教主责罚。”鬼手主动请罪。
四长老和八长老都同情地看着大长老,不过心里是不是真的同情,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责罚?我倒宁愿今天你来是来请赏而不是请罚。”陈子阳阴测测地说道。
鬼手太重要,他的蛊毒是控制教徒的重要手段,三劫教要想东山再起,还得依仗鬼手的用毒手段。
所以,陈子阳只能狠狠忍下这口气。
鬼手面皮抽搐,愧疚的无以复加。
“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责罚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陈子阳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鬼手心有戚戚,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温润,颇有几分悬壶济世妙手神医的悲悯之心,但了解教主的人才知道教主的心狠手辣,若不是他还有点用处,教主绝对饶不了他。
四长老道:“教主,那个姓陆的妖女会不会是在使诈?其实那玉匣子里根本就没有地图。”
“是啊教主,那妖女诡计多端,她就是知道您对那东西十分看重,故意做给大长老看,并以此来要挟大长老的。”八长老也附和道。
陈子阳沉吟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倒宁愿陆小宁是在使诈,地图还在,这样他还有希望将地图拿到手,否则的话,他这辈子都别想找到龙脉得到宝藏了。
这个女人行事很难让人看透,本想牵着她的鼻子走,到头来却反被她牵了鼻子走,弄的如此狼狈,如此被动。
“教主,要不然,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对燕王殿下下手,只要燕王死了,大周后继无人必定乱成一锅粥,咱们就可见机行事。”鬼手建议道。
燕王一死,那七大家还拥护谁去?前朝遗孤就剩教主一人了,他们就算不拥戴也不会来添乱。而燕王死,大周必乱,越乱对他们越有利。
陈子阳蹙紧了眉头,如果不是走到无路可走,他都不想选择这条路,直接对皇甫少烨下手,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开始,他就知道皇甫少烨的存在,和他的渊源,但他并没有把皇甫少烨当成目标,因为根据之前的情况看,皇甫少烨的机会并不大,赵王和秦王才是掌控大局的人,可皇甫少烨像一匹矫健的黑马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蹿了出来,并且笑到了最后,也成了他的最终目标。
如果能杀了皇甫少烨自然是好的,正如鬼手说的,大周后继无人必乱,他就可以趁乱行事。越是乱世,对三劫教的发展越有利,三劫教很快就能壮大崛起。
可如今皇甫少烨是储君,而且是已经开始监国的储君,短短两个月便已将朝局牢牢的掌控,此人的能力也不可小觑。
杀他又谈何容易?
万一失败,等待三劫教的那就真的只有灰飞烟灭了。
“大长老,如果用毒的话,你有几分把握?”陈子阳问道。
刺杀是不可能的,皇甫少烨身边多少高手,明的暗的,就是想靠近他都困难。
只有用毒一法可行,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皇甫少烨,但问题是,现在扶风先生就在皇宫之中,有扶风先生在,只怕不是那么能轻易得手的。
“教主,属下配制的毒雾无人能解,这一点,属下敢打包票,便是扶风也无能为力。”鬼手自信道。
“毒雾无色无味,很难察觉,只要燕王吸入足够量的毒雾,必死无疑。”
陈子阳阴测测地扫他一眼:“很难察觉吗?那上次在小树林是怎么失败的?”
鬼手语塞,说起上次的事他还纳闷呢,陆小宁她们怎么就发现了毒雾,没有中招?这女人的鼻子莫不是属狗的?
“教主,属下已经将毒雾配方完善了,这一次相信没有人能逃脱。”鬼手想着反正陆小宁现在还没回来,只要陆小宁不在,应该没有其他人发现得了他的毒雾。
听鬼手说的这么肯定,陈子阳再度陷入了沉思,半响抬眼道:“此事,我得先找个人商议一下。”
在金陵城,尤其是禁卫森严的皇宫想要悄无声息地释放毒雾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没等皇甫少烨来,说不定就已经被人发现了,所以机会很重要。只有掌握到皇甫少烨的行踪,再设置毒雾方能成事。
所以,说不得只能再去找那个人了。
但陈子阳不太有信心说服那个人认同他的计划,那个人太谨慎了,上次找那人商议他就想要爆出皇甫少烨的真实身份,那人就没有答应,说还没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