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得宠的妃子也争不去这份荣耀。就算宠妃平素多大的实权,多大的实惠,但是在这样的礼仪层面上也决计不敢出来争夺的。越俎代庖,欺压正室,不然,朝野上下口水都会淹死你。
纵然是一个傀儡,是一根木桩,她是皇后就一定是皇后。名分上的事情就是她的权利,皇帝也无可奈何。
拓跋宏盯着她。
她也盯着他。
这一次,二人的目光没有躲避。
许久,他才淡淡道:“既然你不舒服那就算了。”
她想,也许他会认为自己忘恩负义,辜负了太后早年的一番心意。但是,她顾不得了,当着太后在天之灵屈服在另一个女人的脚下——不不不,她不愿意。
她宁愿去方山永固陵。
这洛阳祭坛,跟太后有什么关系?
太后根本没来过洛阳呢。
可是,她对他那样的语气感到愤怒:什么叫既然你不舒服就算了????
是因为自己不舒服?
但是,她不想分辨。
也不值得分辨。
尴尬的沉默就如无法逾越的鸿沟,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是因为皇后??!”
她没回答他。
是么?
难道不是?
从高美人到冯皇后,他已经把她对爱情的幻想全部耗尽了。方知帝王只有利益和现实,没有爱情——他们不需要。
一切得来太容易了,无数女人巴结他们讨好他们争着抢着现身,比拼着温柔体贴付出爱情——他们不需要努力去争取爱情。也不需要讨好任何女人。
就如冯妙莲自己,就算再不喜欢他热爱他了,但是还是必须讨好他顺从他服侍他。
现在,他竟然这样说。
“我知道,你是因为皇后!”
冯妙莲没有回答。
只听到拓跋宏的呼吸声,带着强行压抑的愤怒。
她想,这一次,他终究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