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萧雨之之死,爱不在(上)

“老二真的太狠心了,把君儿整地这么惨”,扇碧和梅氏母女出门,便守在了走廊里,梅氏禁不住叹了口气。睍莼璩晓

扇碧看了她一眼,“所以我们更应该齐心协力,对了,你们知道春娘是怎么和沈芊竹联系的么?”

“好像是用飞鸽,我看过一次,要不要去把那些鸽子都宰了?”梅氏提议道,还以为自己是出了什么好建议,却不想扇碧眉头一皱。

“不可,若是飞鸽没了回信,一定会引起她的怀疑的。你知道的,沈芊君玩弄手段的本领很强,我们根本斗不过她。”扇碧思索了片刻,然后看着站在梅氏身后的两姐妹,脸色这才缓和了点,“你们两姐妹是小姐的至亲姐妹,只要你们不再想着加害小姐,我会帮你们在北鲜寻个好人家,达官贵人,王侯将相,这些都不在话下。”

“真的?”沈芊凤明显最关心这才,原本沉闷的心情忽然豁然开朗起来,然后上前一步给扇碧作揖,“多谢汗后。”

沈芊鸾也被梅氏推了推,上前,“多谢汗后。”

“恩”,扇碧点着头,刚抬眼便看到主仆二人从走廊过来,暗淡一笑,“对手来了,看咱们的了。”

母女三人这才顺着扇碧说话的方向看去,萧雨和浣碧一前一后,正朝着这边走来。

沈芊凤当然是最想要表现的,立即上前一步,“看我的。”

她走上前去,便挡在了萧雨的面前,“表姐,别来无恙啊。”

萧雨和浣碧明显都是一怔,要不是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还真的会以为自己回到了会稽的沈家呢。

抬眼一看,不仅沈芊凤在,梅氏和沈芊鸾也在。

萧雨浅浅笑着开口,“咦?婶婶和两位妹妹怎么也在?浣碧,我该不会昏花了眼吧?她们不是在相府享福么?怎么这会儿穿地这么寒酸,倒是真让人认不出来了。”

“小姐,您没看错,不过记错了一件事呢,相爷早就被罢免了,现在的两位小姐估计也没去处了吧,才腆着脸皮跟了以前府里的丫头,反主为仆了呢”,浣碧说着,用帕子捂着嘴,哂笑着。

这主仆二人一上来便是对沈芊凤一番嘲讽,沈芊凤气地咬牙,“萧雨,你得意什么?在相府时,你就瞧不起我们姐妹!可是现在你别忘了,现在谁是汗后,究竟是谁反主为仆还不知道呢”,鼻子抬地老高,沈芊凤回头看了眼扇碧,然后忽然冷冷一笑,“回禀汗后,是两个不长眼地旧人来了,估计还不懂规矩呢,见到您都不下跪行礼!”

“恩?那就好好地教一教她们怎么行礼!”扇碧和萧雨对视,又扫了一眼她的同胞姐姐浣碧,心里却装地满满是这主仆二人当年对小姐地欺凌。

“遵命!”沈芊凤露出白色地牙,那笑很冷,她对梅氏母女使了个眼色,梅氏和沈芊鸾也跟着上来,将萧雨主仆两人包围。

“你们想做什么?”浣碧拉着萧雨后退一步,可是心里却明显是怕的。

“做什么?当然是教你们怎么行礼啊”,沈芊凤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态,欺善怕恶本就是她最擅长的,现在只不过是练手罢了。

说毕,她对梅氏和沈芊鸾使了个眼色,梅氏立即转到浣碧面前,一巴掌扬起,便狠狠地甩到了她脸上,“狗奴才,见到汗后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是不要命了!”

啪的声音震耳欲聋,浣碧捂着脸,几乎是被打蒙了,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便被梅氏一脚踢在踝关节,扑通跪下。

“这才是嘛”,梅氏冷笑着,然后便站到浣碧的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反抗。

萧雨看着浣碧这样被人欺负,立即大怒,“你们做什么?放肆!”

“放肆?还有更放肆的呢”,沈芊凤嘴角一扯,然后冲着身边的沈芊鸾沉声道,“妹妹,来,教一教咱们的好表姐,如何下跪吧!”

沈芊鸾点着头,不太麻利地学着沈芊凤,将萧雨一人一边,按在了地上。

“你们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管你是谁!现在这里,汗后最大,还不快行礼?”沈芊凤抓着萧雨的头发便往后拉扯着她,萧雨的头皮都被拉下来般,却还是咬牙切齿着,“我不给奴才下跪!”

“奴才?”扇碧看着萧雨眼里流露出对自己的鄙夷,顿时心生怒气,扬起手便甩在了萧雨的脸上,“你现在可不是相府的表小姐,我也不是什么丫鬟了!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这道理你不懂?”

说完,扇碧转过身去,“摄政王妃对本后不敬,你们,好好地给我掌她的嘴,直到她对我恭敬了为止。”

“是”,沈芊鸾颤颤巍巍着,却不敢真的打。倒是沈芊凤,一巴掌甩下去,甚是解气,“妹妹,还愣着做什么!”

“我”,沈芊鸾举着自己的手,然后闭上眼睛,朝着萧雨的脸上而去。

啪!

“不够重!再狠一点!你没吃饱饭啊!”沈芊凤眉头紧蹙,然后抓着沈芊鸾的手,便狠狠地甩到了萧雨的脸上。

萧雨的头直接被打地歪了过去,而沈芊鸾也是急忙收回手,好痛。

听着一声声巴掌落下的声音,扇碧也是有些不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道,“好了好了,这次算是教训,下次若摄政王妃还敢对本后不敬,就不手软了。”

杀你这话音落下,梅氏母女三人这才松了手,浣碧急忙上前来搀扶萧雨,抬头看到正从屋子里出来的高冉昊,急忙哭喊了起来,“王爷,救命!救命啊!”

高冉昊出来了?

梅氏母女立即像见鬼了般,躲到了扇碧身后,扇碧脸上也有些尴尬,“摄政王这么快就出来了?”

“恩,君儿睡下了,我得先回去”,高冉昊脸上满是疲惫,一向爱干净的他,此刻脸上有细碎的胡渣子,那一身白衣也沾了些尘土,沈芊君病了后,他便也不眠不休彻夜,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谁不心疼。

扇碧点着头,“凤儿,送摄政王出去。”

“昊哥哥,你要为雨儿做主”,萧雨捂着脸,很是委屈地走到高冉昊跟前,挽着他的手。

“雨儿,乖,不要闹了,咱们回去”,高冉昊脸上露着疲惫之色,在萧雨的手上拍了拍。

萧雨虽然心里委屈,可是直到此刻不能再不依不挠了,反而会引起高冉昊的反感,于是只好挽着他,跟着出去了。

看着高冉昊和萧雨离开的背影,扇碧心里仍有盘算,怎么除掉这个萧雨,让摄政王彻底回到小姐身边来?

“昊哥哥,我给你打盆热水吧”,回到王府,高冉昊没有立即去书房,也没有去卧室,而是转到了偏院,萧雨紧紧跟着,本以为他回来是要梳洗休息的,却不想看到他径直去了王府后的小木屋,心无比凄凉。

“我要闭关几日,朝会就不去了。就说我抱恙在身”,高冉昊走到石头小路上,缓缓回身,看着萧雨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多问。

而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萧雨立即追了上去,从后面环抱住了他的腰,“昊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沈芊君了?你是不是不要雨儿了?”

看着一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交叉地那么用力,高冉昊咽了咽干咳的嗓子,出声疲惫,“乖,雨儿,别闹。就这几日好吗?等我出关了再说。”

说毕,便松开萧雨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然后快步朝小木屋走去。

小木屋打开,而后又关上,高冉昊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见。

萧雨跌坐在地上,捶打着青石路,仰头看着天,昊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当我觉得自己觉得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你都要这么对我?曾经,我是宠冠六宫,是你的萧淑妃。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甚至都没正眼看过沈芊君。可是后来,你变心了。现在,原本你的眼里只有我,即便是好看的红霞夫人,即便是你成为了北鲜的摄政王,你的眼里都没有其它女人,可是现在,你又变心了。

眼泪吧嗒落下,滴落在石头小路上,萧雨缓缓停止抽泣,这一切,都是沈芊君,都是她!

我要杀了她!

高冉昊进了小木屋便呆了三天都没出来,这个小木屋其实就是他潜心研究药材的实验室,而沈芊君如今的状况,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研制出一种药来,一种能促进身体器官长肉,恢复的药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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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扇碧和梅氏母女不离身的照顾着沈芊君,张妈只能抱着翘翘,远远地看着。

“汗后,你也在这里守了三日了,不如先回去吧,小姐的身子好了许多了”,张妈把翘翘递给身边的丫鬟,帮扇碧端来一碗热乎乎的汤。

扇碧接着热汤喝了一口,立即眯起眼睛起来,“还是张妈做的汤好喝,一点也不必小姐做的差。”

“还是小姐做的汤最好”,张妈叹了口气,帮扇碧拿起外衣。

扇碧喝完汤穿上衣服,看着张妈,嘱咐道,“那我先回去洗漱,睡一觉,明日再来。现在可汗军务繁忙,不能亲自来看小姐,就麻烦你照顾了。”

“汗后说哪里的话,小姐能有你这样的好姐妹,真是幸运”。

两人寒暄了几句,扇碧便带着梅氏母女离开了,主要是梅氏母女不太信得过,不然有自己的家人在身边照顾着,是最好的。

沈芊君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主要是牵扯到身上的旧伤,一时半会儿好不利索,只能每天卧床。

一个人卧床最烦闷的便是没事可做,无聊地很。

扇碧被她拉着说了三天的话,连泡沫星子都说干了,这会儿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到越发觉得无聊起来。

“大人,该喝药了”,门被人推开,一个小丫鬟端着药碗进来。

扑鼻的一股苦味,让沈芊君不觉地就蹙眉起来,看着丫鬟递来的碗,根本不想喝,“先放在那里吧。”

小丫鬟皱眉,知道沈芊君这是不想喝药,“可是药凉了就不好了。”想到昨日摄政王来,大人把药喝地精光,她立即笑着,“不如去请摄政王来吧?”

“多嘴,去吧,我待会便喝,帮我拿些蜜饯来”,被说到心坎里去了,其实这会儿,要是高冉昊在就好了,他会哄着自己吃药,虽然他那张嘴那么臭。

小丫鬟去了片刻后便回来,帮沈芊君叠放了几个枕头。

沈芊君皱了皱眉,还是端过药碗勉强咕咚将药喝了个精光,立即捂着嘴便接过丫鬟递来的蜜饯包进了嘴里,好苦,真的好苦,可是昨天喝地倒不觉得。

“换了药?怎么这么苦?”

“没有啊”,丫鬟战战兢兢的,接过碗凑到鼻子边嗅了嗅,然后又摇了摇头。

“好了,出去吧,我休息会儿”,吃完药就觉得昏昏沉沉的,沈芊君打了个哈欠。

丫鬟帮她把枕头抽走,便合上门出去了。

夜晚昏昏沉沉,屋子里燃着的清香烧了一半,只零星地流下一缕青烟,在屋子里未消散去。

沈芊君睡地浅,半眯缝着眼睛昏昏沉沉地看着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身银色盔甲的男人风尘仆仆而来。

迷迷糊糊中,她看清楚了,是锦澜。

他似乎是刚从大本营回来,身上的盔甲都没来得及换,手里还捧着头盔,将它放在了一边,便大步朝着帐子走来。

掀开帐子,不想吵醒躺着的人,他的动作很轻,可是沈芊君睡地浅,当锦澜的手触碰到她的脸时,她便立即睁开了眼睛。

“芊君…”,锦澜的声音沙哑,眼里流露出一丝的心疼,“不想把你吵醒的。”

“我本就睡地浅”,看着锦澜脸上的风尘,沈芊君咬了咬唇,锦澜对她的好,她知道,却只能假装不懂。

“可汗,怎么回来了?”她明显知道锦澜是特地为了自己才回来的。

“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说毕,锦澜探手到她的额头上,然后喃喃道,“还好,不发烧了。”

“这几日有汗后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微臣的身子已经大好了”,沈芊君想要坐起,却被锦澜一把按住了双肩。

“孤王会好好谢谢她的,你没事就好,那孤王回去了”。

“恩”。沈芊君应着,却不知道,锦澜就是短短地回来这么片刻,费了多少工夫。从大本营赶回都城,要骑彻夜的马,而他是瞒着军队的人回来的,天亮前必须赶回去,路上换马,跑死了好几匹。

只为看沈芊君一眼,知道她安好,他才能放心。

翌日,沈芊君便能下床了,在床(上)躺了三天,她觉得全身都不对劲,骨头也很酥软,便拿起剑在院子里挥舞了起来。

挥舞了一会儿,便又觉得累,走到凉亭喝茶,此时扇碧正好带着梅氏母女三人走来。

沈芊君开怀一笑,可是当她看到扇碧身后的母女时,脸色有些不好。

“奴婢们见过沈大人”,梅氏母女三人毕恭毕敬,站在扇碧身后行礼,完全没了以前的跋扈,那眼里也都是恭顺。

“小姐,她们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希望小姐不计前嫌,让扇碧收留她们,此事说来话长”,扇碧拉着沈芊君的手进了凉亭,立即便有丫鬟上来奉茶。

扇碧仔细地拿出帕子给沈芊君擦汗,脸上满是疼惜,“小姐,瞧瞧你,还是一样地任性,这病才好,怎么就出来舞剑了呢,你这样,多叫人担心啊。”

没有埋怨,语气里都是疼惜。

沈芊君微微笑着,心里却是暖意一片,她抓着扇碧的手,便凑到了自己的脸上,“不要总挂念我,好好的和可汗过日子,昨晚,你们有没有那个啥啊?”沈芊君嬉笑着,眉眼里多了几分玩笑,本以为扇碧会露出娇羞的表情,却不想,她脸一僵。

“小姐,昨夜可汗没回来啊…”,扇碧抓着沈芊君的手,似乎猜到了什么般,“小姐,莫非昨晚可汗回来看你了?”

“没…我病地昏天黑地的,瞎说的”,真是想自咬舌根,怎么没调查清楚就随便说出了口呢,万一让扇碧伤心了怎么办?

她抓着扇碧的手,觉得尴尬,急忙冲着一边站着的丫鬟道,“昨夜那些蜜饯味道不错,去,拿些来让汗后尝尝”,对着丫鬟说完,又转头对扇碧道,“虽然汗宫里什么都不缺,可是这蜜饯是摄政王找来的,和京城妙味堂卖的蜜饯味道一样,汗宫里定是没有的。”

说完这句,她都没发现,自己脸早就红了。

扇碧嘴角微微一弯,凑到沈芊君身边小声道,“小姐,可想过和摄政王重新在一起?”

“没想过”,沈芊君斩钉截铁道,可越是这样,越发地出卖了她的心思。“汗后,你现在身份尊贵,就不要再喊我小姐了,不合规矩。”

“那你不准喊我汗后,听起来怪别扭的。”扇碧也不答应,两人便就这么争执了片刻,最后终于击掌笑着。

“那以后喊我君儿。”

“那以后喊我碧儿。”

“咱们走一走吧?”聊了一会儿,扇碧拉着沈芊君起来,两人便沿着院子慢慢散步,北方不像南方,院子有亭台楼阁,廊坊水榭,这里只有奇山怪石。走了一圈,竟是一些白石。风景也不太好看。

“对了,摄政王这三日身体抱恙,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闲聊,不经意间,扇碧便把高冉昊称病的事说溜了嘴。

沈芊君脸上虽然表现地不在意,可是早就记到了心里去。“他病了?”她尽量压制着脸上的激动。

扇碧这才懊恼,可是话已经收不回去了,“呸呸,瞧我这张嘴巴。可是君儿,你的病刚好,不会想去探望吧?”

沈芊君抓着扇碧的手,叹了口气,“毕竟他是因为我累倒了,我想去看看,碧儿,你陪着我吧,我不想被人说闲言碎语…”,她咬着下唇,神色甚是为难。

无奈摇摇头,扇碧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母女三人,“去准备马车,本后和沈大人想去拜访摄政王。”

“是”,梅氏躬身便退了下去。

看着母女三人如此恭敬,沈芊君也不禁讶异了起来,拉着扇碧悄悄地凑到她耳边,神秘道,“你是怎么把这坏心眼的母女三人调教地这么乖顺的?”

“哈哈,秘密。以后有我在,君儿,她们不敢再对你使坏的。”

“恩,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那些勾心斗角,费神,伤身。”

“我知道。”扇碧淡淡道,多了几分对沈芊君的宠溺,摸着靠着她手臂的脑袋,轻轻地安抚着。

沈芊君忽然就如小鸟依人般,依靠在扇碧的肩头上。

要说在这个世界上,沈芊君觉得最亲近的人,当属扇碧了。

梅氏母女三人办事麻利,不一会儿便准备了马车,沈芊凤前来回禀。

马车徐徐便去往摄政王府,王府这三天闭门,连门外扫地的小厮都不见了。

沈芊鸾打开车门,搀扶着里面的两人下车。

扇碧抬头一看,不禁侧脸,“君儿,看来摄政王府谢绝见客。”

“来人,去敲敲门”,沈芊君唤着身后的侍女上前去敲门。那侍女上去敲了许久的门,里面才有人探出脑袋,“谁啊?我们摄政王抱恙,不便见客。”

“我家主子是沈大人,麻烦你通传下”,侍女解释道,那小厮这才皱着眉头,语气上客气了几分,“先等着。”说毕,便将门重重关上。

那侍女直接看着门哐当一声关上,她捂着心口喘了口气,这才转身走到沈芊君身边回禀,“大人,那小厮说去禀告。”

“恩”沈芊君应声之际,高门又打开了,还是方才的那个小厮,只是这次的语气却明显不好,“我家主子说不见客,若是你家大人仍是不死心,那就走偏门。”说毕,把门哐当一关。

“欺人太甚了!”梅氏忍不住插嘴,看着扇碧脸色不好。

“定是那萧雨故意刁难,咱们就走正门,她兴许没猜到我也陪着你来了。”扇碧抓着沈芊君的手,然后上了车。

沈芊君还想说什么,但因为太想见高冉昊,便也点头上了马车。马车绕了一个大圈子,终于来到了王府的偏门,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哪里是什么偏门啊,就是破破烂烂的一个木门,很窄小,一看便是平常倒夜香的工人进出的地方。

“汗后,这…”,梅氏脸铁青。

“这个萧雨小贱人,还真是可气!”沈芊凤气得咬牙,捏着拳头也不乐意,回头看着走下的扇碧和沈芊君,提议道,“不如直接把门砸了吧?”

“砸门?”沈芊君诧异开口,可是旋即,扇碧便点头道,“就把门砸了!”

于是梅氏母女和车夫一起挽起了袖子砸门,里面刚有小厮要来开门,迎面便被一个大拳头砸伤了一直眼睛。

“狗眼的!告诉你们家主子,汗后驾到!”沈芊凤怒吼着,补了一脚在那小厮的肚子上,这泼辣的劲,真是让人咋舌。

沈芊君一笑,这沈芊凤泼辣的毛病终究是没改。不过也好,利用她给萧雨下马威,倒也算是省力。

那小厮被沈芊凤打地头昏眼花,急忙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院子。

怎么汗后也来了?方才不是只说只有沈大人一人吗?

小厮回去禀告的时候,萧雨正在屋子里擦匕首,手里的一把匕首被她擦地光亮,而院子中央,摆着一个稻草人,只见她刀法准确,手一扔,那匕首便正好插(进)了稻草人的心口。

“小姐,好眼力!”浣碧在一边拍着巴掌,然后快速跑进院子里,将插在稻草人信我上的匕首猛然拔下,便要回屋递给萧雨,她的脚刚迈进去,身后便传来了小厮匆匆忙忙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王妃,不好了,汗后来了,现在在偏门。”

什么?浣碧的腿一紧,不是说只有沈芊君一个人来了么?

她对上萧雨,果然,萧雨的脸铁青,然后猛然起身便推开还站在门口的浣碧,怒斥着,“废物!都是废物!”

浣碧也紧紧跟了上去,冲着那跑来的小厮道,“还不快些把这稻草人收起来。”

小厮应声,忙上前去抱起稻草人,可是他没有注意,原本贴在稻草人身上的一张字条,落了下来。

萧雨带着浣碧还有几个家丁风风火火便去了偏门,几人来到偏门便惊呆了,脚下只剩下木门的碎片,门愣生生地被人踢开。

“臣妾给汗后请安”,萧雨心里虽然不愿意,可是事已成定局,现在扇碧却是是北鲜的汗后了,她不得不行礼。

沈芊君看着萧雨,也不行礼,扇碧拉着她便转身朝马车走去,“将大门敞开了,摄政王妃,可不要让人落了闲言碎语,到时候,看你有几个脑袋够本后砍的!”

“是”萧雨低着头,听到耳边传来马蹄声,这才冲着身后的人呵斥道,“将这偏门给我封起来,用砖块封起来!我不再想看到这里还有洞,可以让人走!”

说毕,萧雨便大步朝着正门走去。

马车的速度当然比走路快,何况萧雨在路上又耽搁了一会儿,当家丁恭恭敬敬地去开门,站了两排时,扇碧和沈芊君两人已挽着手,站在了门外,而此刻,无疑,扇碧的脸色不好,自然是故意来找茬,不会轻易放过萧雨的。

“摄政王妃,你让本后好等啊”,扇碧呵斥着,拍了拍沈芊君的手,示意她无需说话。

沈芊君倒也干脆不说话了,知道扇碧不过是想要教训教训萧雨,让萧雨长长记性,以后好规规矩矩地。

“臣妾该死,臣妾不知汗后驾到,是以才耽搁了”,萧雨生怕自己被刁难,现在若是扇碧责罚了她,她也无处去伸冤。

“不知?你分明就是瞧不起本后,鄙夷本后的出身!来人啊,帮本后教训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

只要有机会,扇碧就绝对不会放过找萧雨的茬,而沈芊凤似乎很乐意做打手,接了命令便冷笑着上前,一扬手便甩在了萧雨的脸上。

浣碧之前吃过苦头,脸被甩地敷了好几天的热毛巾才消了肿,这会儿,她有些害怕了,甚至不敢去帮萧雨求情。

萧雨被打地眼冒金星,抬起头,看向沈芊凤的时候,却是极其凶神恶煞。

“还敢瞪人?你是不服气汗后罚你了?”说毕,沈芊凤又扬起手,这一次,她故意在巴掌上做了手脚,故意换了一只手,而这手的食指上,带了一个扳指。

一巴掌落下去,几乎打地萧雨吐血,她的脸立即红肿,还落了一道伤痕。

噗,一口血吐了出来,溅到地上。

看到萧雨这次被打地这么惨,沈芊君急忙道,“好了,都罚过了,相信摄政王妃也长记性了,汗后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扇碧也用帕子捂了捂嘴,似乎觉得沈芊凤出手太重,摆手便道,“罢了罢了,你们搀扶摄政王下去擦药吧,其他人,随本后进去,传摄政王来见我。”

“回禀汗后,王爷…确实是病了……,已经把自己关在后院三天未出来了。”

浣碧搀扶着萧雨下去,一个胆大的小厮便上来回报。

沈芊君一听,眉头不禁紧蹙了起来,“快带我们去。”

“是”,小厮机灵地点头,然后走在前头带路,将一行人带到了后院地小木屋前,手一指,“回禀汗后,就是此处。”

“这是什么地方?”扇碧看了看四周,一个小木屋,院子外面白了许多地盆栽,看样子像是自己养地药材,而小木屋是紧紧关闭着的。

“这里是王爷的炼药房,三日前他告诉王妃说要炼药,这三日便未踏出来过。”

“那就是三日未进食?”沈芊君眉头紧蹙,见那小厮悻悻点头,松开扇碧的手便跑到木门前去敲门。

“高冉昊,你开门,你是不是死在里面了?”沈芊君用力地敲门,嘴上说话不饶人。

可是尽管她骂地这么难听,屋子里面也没有任何回应,心里由之前的担心到着急,甚至有些害怕,她的手变成了拳头,狠狠地砸在门板上,几乎是吼着,“喂,你再不回答我,小心我踹门了!”

任谁都看的出沈芊君的紧张,而扇碧也是急忙对着身后的人使眼色,小厮们胆战心惊地上前,帮忙着做好了要撞门的架势。

而就在此时,木门忽然开了。

一袭白衣胜雪的男人推开门,伸了伸懒腰,然后邪僻了眼门前的人,语气有些不好,“不是说好了,本王三日后自己便会出来么?”

高冉昊脸上带着不悦,可是看得出,他这三日定是不眠不休,因为他那双迥然的双眸虽然还依旧带着神采,可是眼眶上却爬了一圈黑眼圈。他脸上的气色也不好,唇发白,整个人就像是随时要倒下般。

发完了怒,高冉昊这才款款地朝着扇碧抱拳,“臣,给汗后请安。”

“咳咳”,扇碧拿着帕子捂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然后对着身边的人摆手,“都随本后四处走走看吧。”她这是故意给沈芊君和高冉昊腾出时间,不做大灯笼。

一干的小厮丫鬟便都跟着扇碧走远了。

小木屋边,沈芊君呆呆地看着眼前忽然间就消瘦地不行的人,用手肘便狠狠地朝他的小腹砸去,“你又发什么疯?闭关三天?难不成炼长生不老丹?”

“天机不可泄露”高冉昊唇角一扬,捂着小腹处的疼痛,尽量用笑意代替身上的不适。但是他隐藏地太好,沈芊君根本没发觉,“没事就好,那我走了,还以为你是因为守着我病倒了,才特地来看看的。”

“我是真病了…”,见沈芊君转身就走,高冉昊立即伸手去抓沈芊君的手臂。

沈芊君回头,一看男人脸上带着痞气的笑,立即磨牙道,“你死了我都不管!”可恶,又戏弄人!高冉昊,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病了的时候,有多紧张,可是没想到你这厮居然到头来还只是骗人!

她越想越气,并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相信这个坏男人了,可是,她走了几步,忽然觉得奇怪起来,按照以前高冉昊话多又婆婆妈妈的性格,肯定会死缠烂打着自己,说一些不入流的无赖话,可是为什么今天没有,他真的被自己骂醒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经,她急忙回头,本想要看看那厮在做什么,可是平行线的距离,却早就没了那白衣飘飘的身影。

而她一低头,立即便大叫了起来,“昊!你怎么了?”

“狠女人,你还真下狠手了…”,高冉昊捂着小腹,脸色骤然惨白。

“我以为你是装的,没想到是真的,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沈芊君簌簌地就哭了起来,抱着高冉昊,六神无主,只能吧嗒吧嗒哭。

“笨女人,我又没死…,干嘛哭得那么凄惨…,我只是饿了,三天没吃没喝”,高冉昊虚弱地说着,但这话一说,便十分煞风景,原本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人,顿时火冒三丈,一拳头便砸到了男人的脸上。

“欺骗我感情!”嘴上虽然是恶狠狠地说着,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小心地搀扶着他起来,“我先扶你进去,我去让人给你送东西来。”

“你给我做,算是工钱,你还欠着呢。”高冉昊不依不挠,抓着沈芊君的手,冲着她风雅一笑,只是那笑在沈芊君看来,不但不帅,反倒是觉得相当地欠揍,真是应了一句话,你不淫荡会死啊!

沈芊君翻了个白眼,无奈道,“知道了,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人”,说毕,搀扶着高冉昊进去。

她走进屋子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里面乱七八糟,就像是被人打劫过般,药材花草死的死,伤的伤,瓶瓶罐罐四处乱放,各种粉末洒了一地,“你就不怕被毒死?”

一看着地上的药罐便是不寻常的药,而且还各种杂七杂八乱了一地,这各种药性不同,混杂在一起说不定就会变成可怕的毒药,沈芊君不禁蹙眉,按道理,高冉昊深谙医术,不会这么傻,这么做的。可是眼前的景象,他确实这么做了。

而且这些药罐子看上去都只有一瓶,洒了就没有了。

“真是搞不懂你,这么好的东西都扔了。”

“没用就扔了,谁让它们都没用,做不出救你病的药来”,高冉昊不以为然,可是他的眼神里,却是痛苦的,行医的人,最爱惜的便是这些花花草草,还有就是那些瓶瓶罐罐,可是一夜之间,只因为自己烦闷做不出药,便把它们都毁了。

听高冉昊这么说,沈芊君半晌不能开口,她捏着手里的瓶子,觉得那瓶子忽然有千金重,明明是空瓶子,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手一松,握不紧了,“我去做饭,你等着。”

她急忙逃一般地跑了出去,这才走进了院子里,拿袖子胡乱擦着脸上的热泪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高冉昊那一番话的时候,她竟然不是高兴,而是心疼。

整理了许久,才算把心情收拾好,问了小厮,借了厨房,忙活了片刻沈芊君才端着一盘东西出来,脸上带着喜滋滋的笑。

进门的时候,高冉昊正半蹲在地上,手里捡着一株草,看样子是很心疼,但却拿了许久,又放下,刚回头,正好撞见沈芊君进来,他的脸上立即变了情绪,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情有独钟么?”

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沈芊君不解,端着盘子便走到一边桌子边,放下盘子和筷子,外加一杯热腾腾的东西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脸…实在是太…大了,我见过大的,可是你的是最无敌,而最可怕的是,我就是这么重口味,喜欢你这巨无霸的大饼脸…”,高冉昊眯缝着眼睛,笑嘻嘻地走到桌子边,看了眼迎面冒着香喷喷热气的东西,拿起筷子便要吃起来。

沈芊君抓着杯子的手捏紧,几乎是能把杯子都捏碎了,这个死男人,说什么?说自己是大饼脸?

“吃死你,喝死你!我在里面下了哑药,专治你这种大舌头却又总管不住嘴巴的人!”恶狠狠道,沈芊君白了他一眼,便环抱着双手转身要走。

“你要去哪里?”高冉昊不笑了,筷子也停下来了。

“懒得理你”,继续白了他一眼,沈芊君索性站到了门口吹风。

见她不走,高冉昊这才放心地大口用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还边眯缝着眼睛,笑得很欢乐。

“吃饱了,可是觉得困了,你过来接我靠一靠”,吃了就睡,猪也!

沈芊君双手交叠在胸前,走了进来,想到三天前他是怎么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倒也没拒绝,而是坐到了他身边。

高冉昊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歪斜着脑袋,靠了上去,嘴角上还露出了幸福的笑。

也许是太累,只靠了一会儿,沈芊君便垂眸,看着男人闭上了眼睛,听着他传来的均匀呼吸声,缓缓地抬手抚上了他的脸。

有点扎手,三天出门的人,脸上张了一点细细的胡渣子。

看来这三天,他真的累坏了。

身子缓缓地软了下来,摸着男人的脸,轻轻地哼了一首悠扬的小曲,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醒了?”

许久后,高冉昊睁开眼,抬起头便怔怔地看着沈芊君。

沈芊君一直坐着,所以反应很快,问道。

高冉昊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抓着她的手便抚上了自己的额头,轻道,“好久没睡地这么踏实了。”

边说着,边抓着沈芊君的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来回揉捏着。

“头疼?”沈芊君抓着他的手,索性起身站到了他身后,双手按在了他的太阳穴,揉捏了起来。

高冉昊眯缝着眼睛,十分享受起来,许久后,才抓着人儿的手背,回头看着她,“能这样一辈子靠着你,该有多好?”

沈芊君的手指一颤,嘴角立即扯着,然后收起自己的手,躲闪道,“既然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恩,我会炼出救你的药的。”

“不必勉强,其实活多久,我并不在乎”,沈芊君微微回头,却正好掠过男人脸上认真的神色,两人都不是在开玩笑。

因为要给高冉昊做饭,又陪着他休息,是以扇碧带着人先回去了。

沈芊君只带了一个丫鬟和小厮,正要走出大门,身侧的一条道路上,却猛然杀出两个人来。

萧雨的脸被打地通红,上面还贴了一张膏药,正急匆匆地走来,将人拦截,“沈芊君,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可是我没兴趣怎么办?”沈芊君瞥视了眼她,抬步便要走。

“你就不想知道昊哥哥为什么失忆?怎么才能让他恢复记忆吗?”萧雨冲着沈芊君便离去的背影吼着。

沈芊君身子一颤,可是随即便回身,冷道,“没兴趣。”

“你!”萧雨捂着脸想要破口大骂,可还是忍住,只是她不知道,心里憋着的这么多愤怒,等到爆发的那一天,会是怎样。

“小姐,咱们走吧”,浣碧搀扶着萧雨,心里却很纠结。王爷不爱小姐,可是小姐却是死心眼,这不是彼此折磨嘛。

“浣碧,去准备一壶酒”,忽然,萧雨的眼眸里阴沉了下来,似乎是决定了什么般,松开了浣碧的手,双眼直盯着一个方向,正是后院小木屋的方向。

“小姐…,你决定了?”浣碧知道萧雨的意思,不免担心。

可是萧雨只摆着手,“我决定了,与其这么互相纠缠着,不如趁早结束,我相信他不会不负责的,去吧。”说毕,萧雨便大步朝着后院方向而去。

高冉昊还在屋子里眯眼,嘴角微微一扬,想着方才靠在沈芊君身上的幸福感。

他听到一阵脚步声,以为是沈芊君折回了,笑道,“怎么又回来了?别告诉我是不舍得?”

“昊哥哥,是我”,萧雨站在门口,手搀扶着门把,看着室内花草和药罐被弄地七零八落,冷冷一笑,像什么,这里像什么!“昊哥哥,我有话想和你说,前几天你闭关,所以我一直没找到机会。”

“恩”,高冉昊这才起身,看着萧雨脸上红肿的地方,伸过手去,轻轻抚摸着,“雨儿,对不起,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

萧雨的脸紧紧地贴在高冉昊的手上,享受着此刻他给自己的温暖,好像下一秒,这种幸福就会消失般,想着这一路走来,不禁心酸,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滴落在高冉昊的手心里,这泪,是为他而流的,“昊哥哥,我决定了,放弃你”。

似乎是想了许久,萧雨的声音沙哑,那一刻,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疼地不能喘息。

高冉昊的手一怔,在萧雨的手心里变得僵硬,“你说什么?”

“昊哥哥,其实一直都是我在骗你。其实你是很爱很爱表姐的,要不是因为我,你早就和她在一起了吧?看着现在你这么为难,雨儿觉得好愧疚。所以,只要雨儿放手了,你便可以和表姐好好在一起了。”边说着,萧雨的手边推开高冉昊,然后露出一丝笑,“昊哥哥,其实我们根本没有成亲。在云宫,你便把我贬为庶人了,我们的夫妻缘分早就尽了。所以,现在只要我走就好了。你快去找表姐。”走到高冉昊的身后,萧雨推了推他。

高冉昊回头着,虽然心里真的好开心,在听到萧雨说这些大实话的时候,他恨不得第一时间冲到沈芊君的身边,然后跟她说,雨儿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障碍,君儿,我们重新开始吧?

“雨儿,你说的是真的?”不可置信地拉着萧雨的手,高冉昊的眼里,是激动,更有不敢相信。一直以来,萧雨都说沈芊君如何如何恶毒,今日她竟然让自己去找她?

“是真的,昊哥哥。雨儿只是太爱你了,所以才用了这些手段,只求你不要恨雨儿,雨儿是真的很爱你,真的…”,萧雨嘴抿着,然后伸手胡乱地擦着自己的脸颊,嬉笑着,“昊哥哥,快去吧,趁着表姐还没走远,去把她追回来吧,去告诉他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吧。”

“好,好。雨儿,谢谢你。谢谢你。”高冉昊太激动了,甚至没有察觉到萧雨行为的诡异,松开她的手便朝着外面而去。

看着分开自己的手,萧雨的脸终于沉了下来,眼里的泪如洪水般汹涌,昊哥哥,你终究还是去找她了,果然,只要我肯放手,你便会肆无忌惮地去找她吧?

原来原因真的在于我,可是怎么办呢?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让你们好好地在一起!我要让你们一辈子愧疚,永远在不了一起!

像是诅咒,萧雨的笑慢慢地凝固。

浣碧端着一壶酒已经站到了门外,看着此刻萧条的人,叹了口气,走到这一步,都是王爷不珍惜小姐的结果。

“小姐,酒来了,咱们回屋里喝吧。”

萧雨点着头,走在前面,却没再说话,此刻她的心里,装的全是对沈芊君的恨意,好恨好恨。

浣碧将房门关上,把酒壶放下,看着萧雨坐到桌子边,还是犹疑着,“小姐,这事还是有风险,万一奴婢没能及时给您服下解药,那小姐你岂不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与其像现在这样,不如赌一赌,你记得,在我假死的这段时间,把我写的书信亲手交给沈芊君和王爷,记住,分别交,不要让他们彼此知道。现在我只能赌他们良心发现了,谁叫他们都是好人,唯独只有我这么一个恶人呢。”萧雨冷笑着,捏紧了拳头,然后邪僻了眼那冷冰冰的酒壶,“给我倒酒吧。”

“小姐……”,浣碧似乎想再劝阻,可是看着萧雨已经把头别开了,于是只好叹了一口气,“好吧。”

说毕,便十分小心地拿了一个酒杯,在里面到了满满一辈子的酒递给萧雨。

萧雨垂眸看着那清澈醇香的酒水,一直没有喝。

“小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想到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萧雨把头一扬,将酒一饮而尽。几乎是立刻,她的手便垂了下来,空酒杯掉落在地上,碎裂开来,而她整个人,身子也往后倒下,在最后要闭眼的时候,萧雨在心里道,若我死了,我便咒沈芊君和高冉昊,今生来世,都不得在一起。若在一起,则生的后代都为畜,他们不得好死!

“小姐,小姐!”看着扑通往后倒下的人,浣碧急忙上前去把人搂在了怀里,然后便冲着外面大喊着,“来人啊来人啊,王妃出事了,王妃出事了!”

……

高冉昊兴奋地策马去追沈芊君,心里忽然有好多话想和她说,他要告诉她,自己终于可以放弃所有,和她在一起了,无论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不远处,马车徐徐而行,就差一点点距离了,“君儿!”高冉昊放声大喊着。

沈芊君在马车里眯着眼睛,听到外面的喊声,立即掀开帘子,伸出头一看,白色的高马上,同样白色身影的男人,就如神祗一般,喊着她的名字…

真傻,沈芊君不禁一笑,然后示意车夫把马车停下。

白马嘶鸣了一声便停下,高冉昊坐在马背上,看着缓缓从马车下来的人,笑着,“君儿,如果我愿意放弃一切,你愿意跟我走吗?”

“你说什么?”沈芊君站在马车旁边,听着他的话,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她立在那,也没再走。

高冉昊别开头去一笑,然后换了一个腔调,“美丽的沈芊君,你愿意跟我这个无赖走么,如果愿意,就跟着我上马吧。”他伸出一只手,那笑就恍若九天玄人,看上去是那么地不真实,这个若仙的男人,本就给人那么不真实的感觉,忽远忽近。

沈芊君靠在马车的横栏上,嘴角一扬,微风吹过,把她耳边的一丝碎发吹拂起来,遮住她的视线,她转过头的方向,逆风了片刻,唇角却微微一扬,环抱在胸前的双手却忽然垂下,然后转回头,冲着不远处的人问着,“跟着你去哪里?这里可全都是草原,没有天涯海角。”

“那就一直骑,直到找到天涯海角为止,你到底愿不愿意?不愿意我就抢人了啊。”高冉昊坏坏一笑,手悬在半空中,似乎都有些僵硬了,沈芊君笑得更加开怀了,低着头思索了片刻,终于抬头,“不得反悔。”

“绝不反悔!”高冉昊也笑着,静静地等着沈芊君上前。

沈芊君离开马车,一步一步朝着白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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