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重!”我故作轻松的说了句,然后再潇洒转身离去。
清尘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的霎那,逝风也转过了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很久、很久……
逝风走的那一天,我没有去送他,而是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马很久、很久……
我的生活再次恢复到正常的秩序,不!有些不正常了,是更多的想法设法、挖空心思出宫了,因为我不想静下来,一刻也不想静下来,甚至于晚上,我也会想办法出去。
“公主!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碧水又在我耳边念叨了。
“回去?干嘛要回去!本公主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怎么说也要好好玩玩!”我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大步向前。
现在并不是逢年过节,所以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开张的不过是酒楼、花坊,所以街面上显得有些冷清。
“公主!你这是要干嘛?”碧水眼见着清尘欲踏进一家酒楼,出口询问。
“喝酒呗!”我理所当然的说了句。
“公主!公主!”碧水上前阻止。
“没事!我自有分寸!”我无所谓的说,然后推开她,跨进去,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碧水一脸为难的站在清尘的身侧,公主这是怎么了?还没见她喝过酒呢!这万一……不敢再想下去。
“小二!来两坛好酒!”我伸手招呼道。
“好嘞!”酒保应声。
“两坛?”碧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我无视了她的模样,当酒保将两坛酒拿来的时候,我便直接拔掉了坛塞,倒了一大碗。
当真的拿起酒碗要喝的时候,我还是有些犹豫了,唉!喝就喝吧!管他呢!
没有品味,直接一饮而尽!
当碗放下的那一刻,我这才有感觉,酒!果然是烈的!
有了第一碗就有第二碗,当我要倒第三碗的时候,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姑娘!酒喝多了伤身!”
我抬头,有一瞬间的错觉,我以为是他,却原来不是他。
“谢谢!你真是好人!”我由衷的说,这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浅浅的笑,一袭玄色锦袍,一双幽深的眼眸,一张摄人心魄的面孔。
男子听到清尘的话后,明显一愣,好人?多新鲜的词!
“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路上不安全!”男子静默片刻,盯着清尘手里的酒碗说。
“可我现在不想回去!”我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叹了口气。
“那我陪你走走吧!”男子话一出口,瞬间又蹙眉。
“好啊!”清尘很是爽快的仰头看着他道。
等我站起来时才发现,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人,还有一人。
另一人正随意的坐在一张长凳上,把玩着手里的一只酒杯。
见我看向他,他抬头向我微笑了下,然后继续把玩着酒杯。
天哪!这还是人吗?在我认为华休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了,但眼前这人,却是比着他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白衣胜雪,墨发如瀑,就刚刚那一笑,似妖娆、似妩媚,却也无半点违和感。
我说怎么没再听到碧水唠叨,看她那花痴的模样,我瞬间明白了。
“走吧!”男子看着清尘说了句,便率先迈出了脚步。
“碧水!付钱!”我向碧水说了句,便跟了上去。
走出了酒家我向后看去,只看到了碧水,她一步三回头的模样,让我很是无奈。而那人并未跟来。
他走在前面并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还有就是头有些浑浑沉沉的。
“外面的世界真好啊!”
他突然感叹了句,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啊!外面的世界真好啊!”我也感叹道,不然我怎么总想着向外跑呢!
很长世间只有这一句话,一直到许多年、许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包含了太多、太多……那是对繁华世界的向往,也是都光明世界的向往。
已经是入夏之时了,微风徐徐,好不惬意。
一直是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有时我也会抬头看看那遥远的星空,在这浩瀚的星空之下,他是否也同我一般,仰望?
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和他道别的,也不记得除了那句话之外我们还说了什么,只是记得我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后来,还是跟在他的身边……
秋初之时,暴雨连续下了十天十夜,一时间洪水泛滥,多处出现内涝,许多房屋被淹,农作物绝收,许多人无家可归、四散逃荒,哀鸿遍野。
宫中每天都有大臣来报灾情,奏请父王实施一些措施。父王也准奏了一些,但难民太多、灾情严重,国库已经呈现赤字也是收效甚微。
父王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朝政都交由哥哥代理。
哥哥开始忙碌了起来,再没有时间管我,甚至于很少再看到他。
我虽然是很顽劣,但我还是知道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不该闹的,这个时候,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就像娘亲说的,不让他们操心,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了。
就在大家都为灾荒而忧心的时候,晋国派人来说,愿帮北虞度过难关。
当然,我是开心的,哥哥也是开心的,但当我们将这一事告知父王的时候,并未看到他有半分的喜色,反而忧心忡忡。
“父王!怎么了?这样不好吗?”苒恒问。
这个我也想问,所以也看向了躺在病榻上的父王,等着听他解释。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啊!”父王长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
“现在各个诸侯国的国君都想称霸,现在齐国国力最盛,但晋国君又岂是甘落后于他人,这些年他一直在南征北战,其野心昭著,不也是想称霸天下嘛!现在一直还未对我们北虞征战,那也不过是念及先祖的一点渊源,他现在将一大笔珍宝不用在军事上,反而有意亲近我们,这不是他那老奸巨猾的人会做的事!”父王沉声道。
“那是否要拒绝?”苒恒斟酌着问。
“只怕我能拒绝,我北虞的百姓无法拒绝啊!”虞国公感叹道。
是啊!若是老百姓知道他们本该有物资重建家园的,但因为他们的国王而没有了这份希望,那,必定会有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