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

早上的一缕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了。

我早早醒了,今天周五,有《天天向上》可以看。

今天是周五,是去看医生的日子。

妈妈把要穿的衣服准备好,要吃的早饭准备好,都给我追备好。

七点半,妈妈敲敲我的房门,也不进来,在门口喊了一声:“全儿,起来了。起来,沐浴更衣。早饭做好了。父亲和母亲在等你。”

他们都以为我疯了,说我有妄想症,妄想自己是侠客,妄想我们家是武林世家,妄想自己有绝世武功,妄想整个世界是小说里的江湖。他们说我是有精神病,所以要给我看病。我看过心理医生,也看过精神病医生,他们的诊断各不相同,但大同小异,就是我有病,我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其实我分的清楚,今天要看的医生是我看过的第16个医生,男医生,姓李,我已经被他治疗了20天。我清楚的记得,他有一副金框眼镜,还有一个女助理,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我们吃过早饭,按照往常,在楼下坐18路公交车,过8站,下车,转117,过6站,下车。走进医院,直走走过大厅,就有电梯了,3楼左转,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李医生的诊室了。

这些东西,我倒背如流,我怎么会是个疯子呢!

母亲,敲敲门,她不推门。过了几秒钟,女助理出来了,笑着叫我进去。

精神病医生又要和我聊天了,看看我最近有没有好转。

我走进去,坐在他对面,看了他一眼。

李医生问我:“怎么样,最近好一点吗?”

我伸手递给他一张纸巾:“李大夫,克制点吧。你都四十多了,还以为自己二十吗?”

他看着我,瞟了一眼我递过去的纸巾。

我也看着他:“脖子上的唇印擦一下把!一会,我妈进来,看到了不好。”

他看着我,他拿过纸巾,擦了擦,对我笑了笑:“看来你好多了,清醒了。我的治疗还是有效果的。多吃一段时间的药,就能痊愈了。”

我看着他,想笑:“如果撞破你偷情就证明我没有问题,那您应该早点说,这样我就不用吃这么多药。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就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儿了,和助理的一样。早知道,早点说,省了这么贵的药钱了。”

李医生一脸的不悦,也是,被人揭穿了丑事,怎么会开心呢。一定是觉得很没有面子。

然后,我坐在外边的椅子上。妈妈在里面跟他谈,肯定是在讨论我的病情。

过一会,母亲走出来了,脸上有笑容,看来李医生说了好话。

我们照旧带着大包小包的药,回家了。

妈妈到家之后很高兴,跟爸爸说我的病情大有好转,转达李大夫的话,爸爸听了也很高兴。只有我听了觉得荒唐。

我应该告诉妈妈:“爸爸,你不要听妈妈的话。妈妈被那个李大夫的表象骗了。我没有病,他是知道的,他给我开药就是为了赚钱。他跟那个女助理搞婚外情,被我撞见好几次了,每次周五去都被我撞见。这种人就是衣冠禽兽。他今天说我病情好转,就是怕我拆穿他而已。”

爸爸听了我的话,恶狠狠的看着我,指着我大喊:“你给我闭嘴。”

“为什么要闭嘴,我说的是事实。我说事实难道有错吗?可能妈妈早就发现了,对吧!碍着什么面子不敢跟你说吧!那这种老封建,肯定听不进这么下流的事情喽!”

妈妈上来就要把我拉到屋子里,使劲的拉我,她月拉我,我就越要挣脱,我想不明白,我哪里说错了!

我叫嚷着,妈妈上手就给我一个耳光,叫我闭嘴:“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那是你姑父!你这么说话,你姑姑听到会生气的,会难过的”

我一下就蒙了,我没有姑姑啊!爸爸是独生子!

“我没有姑姑,哪里来的姑父?”

“犯病了,她又犯病了,拿药来,快拿过来。”

“我根本就没病,我没有病,我不吃,我不吃。”

我用力的挣脱,再挣脱。爸爸很大力的按倒我,妈妈手里拿着很多的药,掰开我的嘴,把药扔进去,灌水。我努力的挣扎,反抗,水撒了一地,我险些呛死。药,吃了一半,吐出来一半。我昏昏沉沉的,我知道,镇定剂开始发挥作用了,果然,我开始陷入沉睡。

睡觉真是件好事,我可以很踏实,很安静。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的眼睛似乎感觉到了光明。有人在轻轻的呼唤我,在摇晃我,催促着我醒过来。

我的耳边,越来越清晰的听到有人呼唤我的声音,“成姐姐,成姐姐”,就是这个声音。

我张开眼睛,慢慢张开眼睛,原来是桃子,在叫我起床。

“日上三竿了,起床了,成姐姐。”

“这么晚了!睡过头了我。”

我起来洗洗脸,漱漱口。和桃子一起坐下来,准备准备,吃饭。

“成姐姐,昨天来找你的是什么人啊?他们来找你,你怎么叫我说没见过你?”

“是我父母让家里的人找我。”

“你出来久了,伯父伯母担心。你传个口信儿,让他们放心就好了。”

“他们要是知道我在这里,会抓我回去。我不想被抓住!”

“抓你?为什么抓你?”

我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因为我爹和我娘觉得我有病,要抓我回去治病。他们说我疯了,天天叫一些大夫给我行针,熬药。我吃不下去了,就跑出来了呗!”

桃子睁着大眼瞪着我,上下打量:“姐姐你哪里疯?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白天练剑,还会打猎,晚上还跟我聊天。我还教你做饭啊!你没疯,你说话做事正常的不得了啊!”

是啊!我没疯!

我端起粥来,喝了一口,再加点咸菜,别人说我没疯,我就很有食欲了。

“桃子,我想我要走了,既然他们能找到这里,说明这里不安全了。我要离开这里,换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了。”

“那你要去哪里?”

“去找我姑姑!去江南找我姑姑,江南那么远,他们一定找不到我!”

桃子很担心,江南是很远,可是那么远的路,我一个人何时能到呢?

我吃饱了,收拾好碗筷,收拾好我的包裹。桃子送我到门口,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不用担心,成姐姐的剑法举世无双,走到哪里,都没有人可以欺负我。我走之后,如果还有人来询问我的下落,你就据实已告。”

“那他们会一路追寻你啊。”

“没关系,他们这些酒囊饭袋都打不过我。我的脚程快,他们根本追不上。他们回来问你,就是有所发觉了,你矢口否认就会有皮肉之苦。尽管说,他们都奈何不了我。”

桃子点点头。

我想,这样她会安全些。

于是,我离开桃子的家,开始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