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悟中回神,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漆黑。
原本嘈杂的车厢只剩下人们睡着时的呼吸声以及磨牙声,甚至还有打鼾的。
苏茹眨眨眼,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感觉到此时身体内生生不息的力量,眼睛一亮。
“没想到,我居然在火车上就突破了!”
她按耐住狂喜之色,随意的绘制出早就滚瓜烂熟的治愈符文。
果然,符文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
在突破高级符医之前的符文不过是淡淡的金色,而高级符医之后,便是亮瞎人眼的金色。
苏茹将符文收拢,一枚薄薄的金色透明符文晶片便出现在她的掌心。
这时她的治愈符文已经有了起死人,肉白骨的强大功效,只要有一口气在,便能起死回生。
不过这种级别的治愈符文所消耗的天地能量也十分惊人,要绘制这种符文必须使用她身为高级符医的全部力量才能成功。
比起初中级,高级治愈符文显然更难掌控。
苏茹感觉到原本体内充沛的能量消耗一空,并且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快速的从天地间补充,便明白为什么异世界野史上记录的那些高级符医极少了。
符医的存在虽说在异世界极为特殊,可因为本身并无多少攻击力,一向都是沦为那些强大的修炼者们的附庸。
空荡荡的力量让苏茹皱起眉头来,符医的存在是与天争命,特别是绘制治愈符文的时候更是要消耗自身的元气。
初中级时这种感觉还不明显,可到了高级她却隐隐能感觉到这种高级符文她最好不要经常制作,否则对自己的身体会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
苏茹不知道,她的这种直觉无疑是救了她自己一条命。
异世界的初中级符医不少,可高级的符医却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强大的修炼者都想留下保命的底牌,那么能够‘起死人,肉白骨’的高级治愈符文便是最大的保证。
因此高级符医大多都被强者掳走,他们被逼迫不停的绘制高级治愈符文给那些强者几乎是整个异世大陆公开的秘密。
然而高级治愈符文消耗的能量巨大,还要耗费符医本身的元气,若是休息一年半载将元气补上倒是对符医无碍,可关键那些强大的修炼者根本不会给高级符医那么多的时间养好身体。
所以自古以来,异世界的高级符医根本活不长久,能修炼到圣级的,更是如同凤毛麟角。
“怎么样了?”
苏文翔一直没睡,看着妹妹清醒过后又开始发呆,便轻轻的戳了戳她的手臂。
苏茹这才从沉思中惊醒,看着掌心的治愈符文晶片慎重的将其收到小界面的竹屋内,才笑着压低声音道,“没事,二哥你赶紧睡吧。”
苏文翔点点头,见她身上的气息不一般,微微皱眉道,“你身上现在的气息……”
“怎么?”苏茹疑惑抬抬胳膊,不解道,“什么气息?”
“虽然咱们这里除了我们一家子也没其他的修炼者,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把你身上的气息收敛下。”苏文翔微微皱起眉头,身为修炼者的直觉让他有种将自家妹子禁锢起来,为自己所用的冲动。
这种感觉可不好,自家人也就罢了,万一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修炼者呢?
自家妹子身上这种气息让修炼者太舒服,若是被心怀不轨的给惦记上了可就不妙了。
听到自家哥哥说了他的感觉,苏茹才想到野史上曾记载过强大的修炼者是可以感知到符医身上的力量的。
看来就是二哥说的自己身上这种气息了。
虽然苏茹也不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一家子跟楼司辰之外还有其他的修炼者,可凡事多个心眼总归没错。
不过她现在体内残余的能量不够她绘制敛息符文的,等恢复一段时间再绘制也不迟。
这会儿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苏茹看着车厢内睡得东倒西歪的人们,闭上眼睛,便进入了修炼之中。
……
时间匆匆,将近四天的火车生涯可把一家子憋得不轻。
除了火车靠站的时候他们能下去活动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得坐在那个狭窄拥挤的车厢内,可把他们给折腾惨了。
就连一向活泼的小弟小妹这会儿也都是焉了吧唧的被父母背在背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苏茹环顾四周,京城的火车站人流量显然比一个偏远小县城的流量大的多,也跟热闹
人来人往的,就连精神面貌都跟下乡不一样,穿着制服的,穿着军装的,络绎不绝的人群更是为这个城市增添了几分喧嚣。
白志春正在跟柯明父女俩道别,这几天在白志春有意的勾搭下,柯明也跟他们的关系熟稔起来,他们也是京城本地人,跟白志春约好了下次见面的地方就离开了。
“我现在先带你们去你们的户口所在地。”
终于回到了故土,就算路途奔波劳累,白志春这会儿也是精神抖擞。
苏茹前世也没来过京城,对这里也是两眼一蒙一抹黑,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对未来即将要定居的地方生出强烈的期待感。
一家子兴致勃勃,都想知道白志春给他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跟东乡比又会怎么样?
他们的兴奋看的白志春满头大汗,心虚的咳嗽两声才说道,“那个我得跟你们说清楚,那地方不比东乡,什么都要花钱的,住的地方我也帮你们看好了,是个大杂院,里面住的人比较多,你们也得长个心眼。”
不知道大城市的人是咋样生活的苏茹一家根本无法理解白志春说的大杂院是啥样子。
不过等白志春把他们带到京城郊区外的棚户区的时候,他们总算是明白了。
“白,白医生?我们这是要住棚子吗?”张杏花看着乱搭乱建,丝毫没有章法的棚户区,脸色变了。
白志春连忙摇头,“当然不是,还要往里面走。”
见他这幅样子,苏茹跟苏文翔对视一眼,突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