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吃了不少的苦。面貌上被风吹日晒的,感觉年纪都能二号相仿了。
不过难得的是,双眸依然纯净如水、清澈见底,没有被生活打压的麻木浑浊。
两人站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想到他们俩是父子。
是个正气的孩子,希望他们有个好结果。
石墩儿低着头,看着地上一连串的脚印,有些害怕。
“墩子来给你介绍一下……”刘长征一回头看着石墩儿低着头,不停的绞着手指,“你怎么了?”
“刘叔,俺好像又办错事了?”石墩儿懦懦地说道。
“怎么了?”刘长征不解地问道。
“俺把地板给踩脏了。”石墩儿指着地上的脚印道。
“脏了,就脏了,一会儿拿墩布擦擦,现在你的脚更重要。”刘长征长臂一伸将他拉过来道,“快谢谢丁阿姨,专门来给你看脚伤的。”
石墩儿这才抬头看向丁海杏,一脸好奇地看着她,眼睛盯着丁海杏眨也不眨的,眼底很是惊艳,写满了她怎么可以长的这么好看。
真是所有的情绪都能从脸上看出来,看得出来人很单纯。
丁海杏黑眸轻轻一闪,语气温和地问道,“二号,是他冻伤了吗?快坐下。”
“没错,是我……”刘长征差点儿脱口而出,一个紧急刹车,捏了捏拳头,为了孩子忍了忍改口道,“我大侄子,石墩儿来给我拜年的。”
丁海杏点了点头道,“让我看一下患处。”同时心里了然,人家还没相认呢!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才差点儿口误了。
石墩儿闻言立刻低下了头,感觉脸热辣辣的,盯着人家看的跟傻子似的,实在太不应该了。
“坐下,让你丁姨给你检查一下。”刘长征看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石墩儿推了推他道。
“哦!”石墩儿光着脚走到椅子边坐下,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麻烦您了。”
刘长征看了看他们俩,“那个墩子把脚放在茶几上。”总不能让弟妹蹲下去吧!
“啊!”石墩儿和程连枝两人闻言立马惊叫道。
那是茶几,不是脚蹬,怎么能让他的脚放上去。
石墩儿更加惊恐道,“不用,不用。”他即使在没有见识,也不能把脚翘到上面,没见上面放着瓜子、花生,茶杯。
“这样,二号,我看孩子的脚得洗一下,还得消消毒。”丁海杏说着将两瓶药拿了出来,“这个褐色的药瓶是消毒的,将药液涂在他的患处。而这个玻璃瓶里,是冻疮药,每日洗脚上床时,摸均匀的抹在脚上就好了。”说着将药瓶递给刘长征。
“谢谢,弟妹。”刘长征接过药瓶说道。
“不客气。”丁海杏看着他们道,“没事的话我走了,不耽误你们了。”
“哎!弟妹这些够用吗?还有没有,我看脚好像挺严重的。”刘长征着急地问道,他总觉的这么小的瓶子恐怕不够用。
丁海杏闻言一愣,“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大事,其实不治的话,开春天暖就好了。”
“俺就说了,不用看了,天一暖就没事了。”石墩儿憨直地说道。
“你小子别说话,我是长辈听我们的。”刘长征看着他无奈地说道,只会说:不要!
丁海杏随即笑道,“二号,够用,摸的时候,就像是冬天里擦雪花膏或者嘎啦油,不用那么多的。”看着他着急地样子,“这里还有一瓶,应该够用了。”从箱子里又拿出一瓶,放在了茶几上。
“真是谢谢了。”刘长征再次谢道。
“不打扰你们了,我也该回去做午饭了。”丁海杏看着他们说道。
“连枝,送送弟妹。”刘长征嘱咐道。
“我送你。”程连枝将丁海杏送了出去,回来就看见客厅里没了人。 щшш тTk ān ¢ Ο
刘长征带着石墩儿进了卫生间,先用热水洗洗脚,然后消消毒,摸上药。
期间石墩儿是全身僵硬,因为刘长征亲力亲为,蹲下来亲手洗脚,抹药。
在石墩儿眼里,那么大的干部,居然给俺洗脚,这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一准儿说俺做梦呢!
所以直到两人坐在了食堂的餐桌上,石墩儿都以为自己在做梦,那么的不真实。
“墩子,墩子。”刘长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想什么呢?我叫你都没听见。”
“哦!没什么?”石墩儿呆愣愣地看着他道,“刘叔您叫俺什么事?”
“想吃什么?”刘长征看着他言语柔和地问道。
“刘叔,不用了吧!”石墩儿看着他说道,“俺带着干粮的。”
又来了。刘长征无奈地看着他说道,“今儿叔……”这个叔真说不出口,“今儿听我的,不许说不。”
刘长征发现对付这小子,命令就行,征求他的意见,那真能把你给气死。
石墩儿看着他自己根本就拧不过,吞咽了下口水,咬了咬牙道,“那就给俺来碗面条吧!”
刘长征等了半天就想吃完面条,看来不能指望这傻孩子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菜。”
石墩儿忐忑不安地看着刘长征离开,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俺是不是要的太贵了,刘叔不高兴了。”
纠结着走与不走的时候,刚想着起身离开,刘长征回来了,“你起来干什么?去厕所吗?我领着你去。”
“不是,不是。”石墩儿摇头如拨浪鼓道,赶紧老实的坐下道,“那就是看看您给俺的新鞋。”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翻毛的棉靴子。
这是涂完冻伤药后,刘叔给他棉鞋,穿上去真热乎,而且脚暖了,好像也没痒的恨不得将脚给砍了,那位丁姨的药真是神了。
“这鞋穿回家,不许放着不穿。”刘长征一脸严肃地说道,他太清楚这孩子的性格了,给的衣服还能在十年后亦如十年前模样一般。
“你啥时候穿坏了鞋,我就在给你一双。”刘长征看着他说道,“也就是说坏的换新的。”
“那个……这个……”石墩儿结结巴巴地说道。
“别这个、那个了。”刘长征看着他问道,“我问你,认字吗?”
“呃……”石墩儿闻言呆呆地看着他,随即低下头羞愧地说道,“只认得自己的名字,还认识男女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