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安自己没这么打过人,可没少见小堂哥和师兄们打人,一般被人一拳砸在鼻子上,正常反应都是捂着鼻子大叫,一下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可周小玲不是一般人,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张开手恶狠狠地来挠周小安。
好在周小安在一群爱好打架的孩子中间混了那么多年,又受了不少针对训练,否则肯定得被周小玲挠成一条一条的!
周小安知道自己体力不如人,这种时候最怕躲避逃跑,一闪身避开周小玲的长指甲,紧跟着迅速上前一步,对着周小玲肋下最疼的那一点就是狠狠地连续两手肘。
这回是真疼了,周小玲啊一声捂住肋下,脸色都白了。
周小安趁机扑过去,用缠着手绢的拳头对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通猛砸。
手绢上是她来之前就喷好的-乙-醚-。
上次被打的教训太深刻了,进周家的门对周小安来说就是历险,必须时刻防备着。
周小玲肋下疼得不敢喘气,鼻子又被砸得酸疼,眼泪瞬间糊了一脸,胡乱地推了周小安两把,想挠她都看不清楚人。
周小安照着周小玲的鼻子连续猛砸了七、八拳,又把手绢在她鼻子上捂了几秒钟,最后不知道周小玲是被周小安打懵的还是被迷得四肢无力,反正是老实了。
周小玲瘫坐在地上,连抬手去捂鼻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却没有真正昏迷,周小安还给她留了五分清醒。
报仇什么的,痛打一只死狗和让她看着你揍她,那效果肯定不一样。
周小安向来是没做的时候乱七八糟地东想西想,一旦开始去做了,就比谁都敢干。
一脚把周小玲踹倒在地,周小安毫不犹豫地照着她身上肉厚的地方狠狠踢了十几脚,踢完气喘吁吁地问她,“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不?”
周小玲全身无力,脑子里迷迷糊糊,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二姐……误会……”
周小安上去照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脚,“都这样了你还敢忽悠人!我看你就是揍得轻!”
周小玲迟钝地摇头,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不知道是疼还是急,眼泪顺着眼角汹涌地流个不停。
周小安却不理她,余光扫到王天明蹭着墙根儿想偷溜出去,从床上捞起个枕头就重重扔到了他面前,冷冷地呵斥他,“给我老实待着!敢跑出去告状我连你一块儿揍!”
王天明被吓得哆嗦成一团,抱着脑袋蹲在了墙角,一动不敢动,恨不得呼吸都停了,好让周小安看不见他。
周小安从床底下找出一块磨刀石,抓过周小玲的手按在了地上,“知道手指甲被砸掉是啥滋味儿不?今天我就让你尝尝!”
周小玲奋力挣扎,可药效还没过,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地被周小安按着,眼睁睁地看着她拿着石头在自己手上比划。
周小安拎起她一根手指,拿石头比划了两下,冲周小玲挑了挑眉,“其实那天不是你踩掉我指甲的,是舅妈,我都知道。她趿拉着王福昌的大头鞋出来的,别人都穿的千层底,想踩都踩不掉,也就那双鞋能碾掉指甲。”
周小玲刚要松一口气,周小安却狠狠地把她的手指头踩在了脚底下,“可事儿是你挑起来的!我就找你算账!”
千层底轻软,周小安也知道自己那点儿小力气,使劲儿踩了周小玲几脚,手指也就是红了,离掉指甲远着呢。
可看到她吓得那熊样儿,还是好好出了一口气!
周小安一上一下地抛着那块磨刀石,踩着周小玲的胳膊慢悠悠地跟她商量,“别拿谁是傻子,我不吃你那套!以前的事儿先放放,今天咱俩就算算上次你让我挨打的帐。
我掉了三个指甲,差点儿毁容,今天你连本带利都得给我还回来。你自己选把,要掉哪几个指甲?”
周小玲只是摇着头流眼泪,含含糊糊地求饶,什么都做不了。
周小安歪头想想,笑眯眯地拎起她的右手,比划着她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就这几个吧!你不是为了要上学连亲姐姐都不认了吗?砸烂这几根手指,以后写不了字了,你也就消停了。”
周小玲慌乱地摇头,眼泪越流越多,是真怕了,痉挛一样动着胳膊,含含糊糊地求饶,“二姐……我……错了……”
周小安踩着她的胳膊蹲下,拍拍她的脸,“知道错了?那以后就老实点儿!不过,做错了就得付出代价!要不那些犯人为啥蹲监狱?你以为你认错水平比他们高?还是以为我人傻好忽悠?”
周小玲无力地摇着头,眼里满满的哀求、害怕,被别人看见了,肯定得以为这是恶霸欺负好孩子的场面。
可是下一秒,周小玲自由的左手就狠狠向周小安鼻子上挥了过去!又准又狠!
好在好在,周小安一直防备着她,也好在她不是被打懵,而是被迷住,短时间内还恢复不过来,这一拳才堪堪被周小安躲过去。
周小安跳起来照着她肋下狠狠踢了两脚,痛得她缩成了一团,接着一脚踩在她脸上,使劲儿碾了两下才停下来。
“我除了你这个祸害得了!”周小安拿起磨刀石照着她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周小玲吓得啊一声尖叫起来。
周小全听到叫声从外面冲了进来,“姐!”
周小安手里的石头在最后一秒偏开了一点,砸到了周小玲耳边的地上。
站起身,拉拉衣服,顺顺头发,周小安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周小玲,骄傲地抬起下巴,“周小玲,今天我不废了你不是原谅你,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今天的帐先记上,你以后离我和我弟弟远点儿!要是再敢出幺蛾子,我肯定新帐老账一起算!”
周小安说完还不解恨,又狠狠踩了周小玲的鼻子一脚,想了想还是不解恨,从针线笸箩里找出一把剪刀,抓住周小玲的脑袋咔嚓咔嚓胡乱剪了一通。
看看周小玲的丑样子,她心里那口恶气才算出了。
周小玲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身边扔了一堆头发,一边脑袋被剪成狗啃一样的乱七八糟,一边却完好无损。
最明显的是她的刘海儿,遮住疤痕的那边被剪得干干净净,露出黑黑丑丑的一块。
门外,周小全追上匆匆往外走的姐姐,“姐,你干什么去?你手又出血了!先包上吧!”
周小安举着手指头一扬下巴,“不包,就这样才好!咱们告状去!”
周小全傻眼,你刚把人打了,还鬼剃头,不赶紧跑,还要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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