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森搀扶着林雨,不住地前后张望,看看有没有过往的出租车。林雨显然已经喝高了,贺森用力抓着她的手臂,林雨依旧站立不稳。
无奈之下,贺森伸出右臂搭在了林雨的肩头,稳住林雨的身体,粗大的右手紧握着林雨纤细的双臂,一步一步朝前挪动。
林雨身上成熟女人的气息不断地散发出来,通过贺森的鼻孔,透进贺森的心田,再涌入贺森的血液里。贺森顿时感觉身体的某个关键部位起了变化。由于酒精的刺激,贺森体内的这种变化就更加的明显。
借着路边的霓虹灯,贺森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细细地端详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这个俏丽的女人。
林雨微微抬起一双媚眼,笑道:“贺森,你是,你是个很有血性的男人,小女子发誓,今后跟你混了!你可千万别嫌弃我呀!还,还有啊,你可得保护小女子啊!”
贺森体内的冲动感觉原本就在渐渐地升腾,此刻听了林雨小鸟依人的话语,一种从未有过的欲望于电光石火间升腾起来,搭在林雨肩膀上的右臂不知不觉用上了力,把林雨抱得更紧了。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贺森停下了:“林雨,你住在哪里,咱们该往哪里走?”
林雨摇晃着身体,道:“回报社吧,报社离这儿近。”
贺森摇了摇头,道:“还是别回报社了,我把你送回家。”
林雨抬起那双越来越是妩媚的眼睛,瞅了贺森一眼,道:“就回报社吧,明天还要继续采访你呢。”
贺森浑身一凛,靠,这个女人喝了这么多的酒,神智竟然如此清晰,她该不会是装醉的罢?
想到这里,贺森笑道:“报社的值班主编都在,如果发现你我喝成这个样子,你猜后果会是怎么样?如果让刘主任知道,他会不会以此来要挟你?”
林雨停下脚步,低头沉思了一阵后,笑道:“你说得不错,咱们回家吧!”
贺森再次一惊,“咱们回家吧”,短短五个字,虽然是林雨的醉后之语,但此刻听来却是如此亲切。说真的,自从“脱离”海马帮,顺利进了报社,有了一份稳定而理想的工作,接下来的一件事,就应该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了。“咱们回家吧”,五个字,像是五滴春雨,一滴,一滴,慢慢滴入到贺森干渴的心灵里。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力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是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刘德华唱的《男人哭吧不是罪》从贺森腰间传来。
贺森取出手机,一看屏幕,金牙狗打来的。贺森犹如在黑暗中见到了曙光,赶忙接起了电话。
“森哥,兄弟们刚刚发了一笔小财,请森哥来我这儿吧。”金牙狗在电话那头得意地道。
“金牙狗,你快来接我,我在林湖路上,快点,叫辆车来!”贺森喊道。
“喂,喂,森哥,你出什么事了?”金牙狗似乎很是着急。
“叫你快点你就快点,哆嗦什么?”贺森怒道。
“好的森哥,森哥你别着急,我和兄弟们马上就到!”金牙狗说完就挂了电话。
贺森心一松,终于有车要来了。
刚把手机装入口袋里,贺森只觉得身后一辆车慢慢朝他驶来。
金牙狗不会这么快就过来吧?贺森一边郁闷一边疑惑地朝后看。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了对面的马路边。
贺森朝小车一挥手,叫道:“把车开过来!”说着,抱起林雨就要朝车子走去。贺森这时更加感觉到,林雨一百来斤的体重,此刻简直就跟一座小山似的,沉重异常,寸步难行。而那车子也奇怪得很,为啥不在靠近贺森的路边停下,反而停在了马路对面?贺森不禁对金牙狗憎恨起来,老子现在不是海马帮的老大了,你们竟然如此怠慢,看来,果然是人走茶凉啊!
突然,贺森眼前闪过一片刺眼的白光,白光从面前的轿车里发出,一闪而逝。借着寂静的夜色,贺森听到“喀嚓”一声响,是照相机按动快门儿的声音。
贺森一凛,一颗心迅速提到了嗓子眼儿,凭知觉,对面路边的车子里绝对不是金牙狗!既然不是金牙狗,那便是曾经或者现在的死对头!
正在疑惑,只听得“喀嚓”一声响,对面车里的照相机快门再次按下,眼前又是一片刺眼的白光,高强度的闪光灯将贺森紧紧拥抱着林雨的场面瞬间定格在了照相机里。
多年来的黑道经验告诉贺森,对面车子里的人正在实施一场可怕的阴谋,他似乎已经看到天亮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贺森浑身的酒精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来不及多想,贺森放下林雨,双腿用力,飞身扑向马路对面的黑色轿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速度快得出奇。
轿车里的人一见贺森扑来,大惊,赶忙启动车子,车子刚要起步,贺森已经到了。
只听“哗啦”一声响,贺森的拳头已经击碎了驾驶座左侧的玻璃,车子的方向盘已被贺森铁钳般的手牢牢控制住了。
“啊!”车子里,传来一阵恐惧的叫声。
贺森眼尖,双手迅速伸入车里,从一双颤抖着的手里夺过了一个亮晶晶的数码照相机,看样子是件高档货。
只听“桄榔”一声响,精致的数码照相机被贺森用尽最大力气摔到了马路中间,粉碎了。
从飞身越过马路,直至将数码相机摔碎,贺森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时间不足十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