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学清挣扎着爬起身来,一跃而起,直扑DVD,欲夺过DVD里装着的录像带。这可是他与吴静密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结果,如果这盘录像带在电视上播放出来,将会引起比海中日报宣传力度更为巨大的效果,那么,这一对“金童玉女”得到的不仅仅是金钱和荣誉上的尊贵。作为一个记者,要的就是这样的效应,有了这样的效应,他的名字自然就成了一块闪着金光的招牌,这块招牌,远远超过了堆积如山的金银!
金牙狗何等速度,见叶学清欲夺取录像带,身子一串,直扑叶学清,将叶学清的两条腿死死地抓住不放。
叶学清扯着嗓子高声喊叫:“你们算什么救人英雄,快快放开我!我要告你们!”
金牙狗咧开满口的金牙,嘿嘿一声冷笑,道:“你既然要上告,那么,我也要上告,我告你侵犯我的人身权利!”
“这是我的采访手段,这是合法的!你们没有权力告我!”叶学清扭动着身躯,叫嚷着向前爬行。
贺森走上前来,从DVD中取出录像带,笑道:“你用催眠术让我们昏迷,然后诱使我们听你的摆布,这本身就是犯法行为,如果你将这录像带公之于众,这更是侵权行为!”
刺驴也走上前来:“亏你还是堂堂的记者,连一点记者最基本的修养都没有,你算什么记者?难道就凭你长得一副小白脸?不过,你长得再帅,也达不到我们的狗哥的十分之一!”刺驴说着,将头转向身边的金牙狗。
金牙狗大怒,刺驴你***说话积点德好不好,老子虽然丑陋,但也轮不到你小子来教训我啊!遂指着叶学清的鼻子骂道:“你他娘娘的,如果你比不上我的十分之一,那你更比不上我们驴哥的千分之一,我们驴哥被人称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枝梨花压海棠……”
刺驴赶忙伸手捂住了金牙狗的嘴巴:“狗哥,算你狠,你就别说了,我错了!”从墙壁上明亮的镜子里,刺驴看到了他那张长长的驴脸,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叶学清,肤色白皙、身材匀称、发型时髦,还有身体的各个部位,裸露的与隐秘的,看见的与看不见的,似乎都比他强上百倍罢?刺驴的一颗男人自尊的心灵,突然间像是受到了重创!
金牙狗这才停住了口,一个劲儿地窃笑。
吴静静静地躲在“有凤来仪”包间靠近窗户的角落里,直直地盯着贺森的脸,似乎想从贺森的脸上读出什么。在她的心里,她很希望将那盘录像带毁掉,同时,又非常希望贺森将那盘录像带保存下来,这毕竟是她辛苦劳动的成果,同时也向电视台领导打了包票的,如果再像昨日采访时一无报获,那么,她的颜面何在?
就在吴静异常矛盾的时候,贺森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她,两双眼睛一时间对视起来。吴静心灵里的一切,似乎逃不过贺森的眼力,贺森淡然的脸上现出丝丝微笑。
贺森转过身,朝着金牙狗与刺驴,笑道:“两位英雄,依我看,刚才这录像带里的内容,不论从说话还是动作,还是其他方面,似乎都很正常,画面非常的逼真,非常的清晰,没有一点弄虚作假的成分,如果放到今晚的海中电视台的海中新闻上去,相信一定会引起更加强烈的反响来。”
正躺在地上挣扎的叶学清一听,停止了挣扎,一双眼睛高高地仰着,愣愣地盯着贺森的脸,而贺森身后的吴静更是一脸的惊愕之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
“谢谢贺大记者,谢谢贺大记者!”叶学清顾不上爬起来,朝着贺森连连作揖。
贺森朝倒在地下的叶学清淡淡地道:“叶记者,今天这盘录像带能够保存下来,你不应该感谢我,而是应该感谢吴静记者,这毕竟是吴静记者的一番心血!”
吴静一愣,叶学清亦是一愣。俩人对视一眼,不解其中缘由。
贺森点燃一支烟,淡淡地道:“其实,不论是海中日报,还是海中电视台,都是海中的新闻媒体,没有本质的区别,我作为三个救人者其中之一,同时也作为海中日报采访这次事件的记者,有责任,也有义务将这次事件广泛的宣扬,让更多的海中市民都知道,在我们海中,依然有一批没有被世风日下的环境所淹没的群体!”
听着贺森的充满激情的话,吴静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无限的感激之色,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闪现出动人的光泽。有道是“大恩不言谢。”吴静满腔的感激之情不知如何向贺森表白。
“贺记者,你可要三思啊,在我们来之前,你的同事也曾告诉过你,别把新闻机密泄露出去,别把新闻资源透露给电视台,如果这盘录像带给了电视台,在电视上播放出来,是不是对你贺大记者非常的不利呢?”刺驴似乎有些担忧地言道,此刻,他依然称贺森为“贺记者”,其用意不言自明。如果一旦让叶学清与吴静知晓他三人的关系,大事定然不妙,最起码刘主任那儿就不好交待,一个黑社会老大,竟然堂而皇之地当上了报社的记者?
贺森深吸一口烟,烟雾喷向刺驴,笑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我想问你,究竟什么是新闻机密?究竟什么是新闻资源?恐怕这一点谁都明白,但有一点不能含糊,海中是个开放的城市,海中的新闻界应该是互相包容互相交流的,将新闻资源共享,这应该成为海中的新闻人必须知道而且必须履行的潜规则。吴记者,你说呢?”
贺森之语使吴静如雷灌耳,心中对贺森佩服得五体投地。此刻架森突然问她,她激动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在吴静的心目中,贺森的形象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转变,眼前这个和她同龄的年轻记者,竟然有如此的胸怀,没有一丝狭隘之心,而且,他也很富有同情与包容之心,如果早知道他有这份胸襟,何必使用催眠术这等卑劣伎俩?看来,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而这一场闹剧,皆由叶学清出谋划策……
大度的男人,往往能够赢得女人的芳心,不知此言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