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乡光从这个地名上的字面含义就能够知道,这地农村。确切的说,它是l市管辖下的一个小县城里几个小村子合在一起的称谓,距离l市大约有三四十里的路程。
陈成原先并不知道这镰刀帮为何会蜗居在那山旮旯里头,听桃子等人简单介绍了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七里乡那几个村压根就是个流动赌场,平时镰刀帮在几个村的玉米地里轮番聚众开赌,而镰刀帮的人既抽水又坐庄开盘赌钱,两头都不落空。
而且,镰刀帮的赌档生意做得很有点地方特色,他们的客户群体一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每天他们会派十好几辆高顶棚面包车到市中心各指定站点接人,分早午晚三个时段,各有一班车,比公交车都准时。另外,赌完了之后,他们还负责把客人包送回市里面来。不得不说,镰刀帮的客户服务做得相当的到位。
据说赌客们私底下流传着这么一句关于镰刀帮的打油诗,这首诗是根据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改编的,大意如下:
啊
清洁溜溜的我了,
正如我荷包鼓鼓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七里乡的玉米地。
啥意思
输光了呗
十一点半有一趟车。这时正好还差五分钟。陈成等人直接赶到了天桥二区地候车点。就是天桥下地一个露天烟摊旁。
而陈成到地候才发现。这儿早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以没事干地中年妇女居多伙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相映成趣地是。就在不远处地公交站台上只有寥寥地三两个人。
哎。这年头是
只过了一小会儿。一辆中型地依柯踩着点儿停在了候车地赌客前面。看来。镰刀帮方面也知道天桥二区地赌客很多两辆高顶棚怕是装不完这帮人。干脆改用依维柯来拉人了。
很快。陈成等人就混那些闹哄哄地赌客里一块上了车。十几秒钟后限乘24地依维柯满满地塞进了将近五十号人。真不知道运管看到了会是怎么样地一个感觉。
桃子等人手脚麻利,率先冲车去帮老大抢了个临窗的好位置。不过等人都上得差不多了,他们附近又挤上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婆。
这阿婆陈成认识李,陈成平时都管叫雀婆。李老太是个医生,只不过是地下的那种,无牌行医已经很多年了,现在在天桥二区开了一个私人诊所,也算得上是陈成的一个麻友前陈成可没少骗人李老太的买菜钱。
看到李老太这位亲密麻友也上车了,陈成赶紧让杨大姐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给李老太腾了一个位置出来。心里哀叹一声,这雀婆也真是的康乐室打打牌还不过瘾,跟这瞎参合啥啊
“呵呵谢你啊,小陈。”李老太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喘着气道了声谢,跟着又道,“好险哦,差点就没赶上这趟车,”看来她这一路上是跑着过来的。
“哎,我说雀婆,您一个老太太大老远的跑那地方玩啥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自己的事,就您那眼力价去了那不是白白送钱给别人花嘛。”陈成好心的劝了李老太几句。
“哎哟,小陈,你不知道,我昨天去那玩“玉米籽”输了三百多块钱,都心疼死了,你说我今儿能不过去翻本嘛。”李老太苦着脸回了一句。
靠,就您老这样的,想翻本我看是难咯。
陈成腹诽道,不过他却没忍心再说出打击李老太的话来,咂吧着嘴说了一句:“这样吧,雀婆,待会等我办完事儿,如果您还没走,您老就跟着我下注好了。”
“哎,小陈,那敢情好。”李老太听陈成这么一说,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小陈,你还别说,这段时间你不去康乐室玩了,大伙都怪想你的呐。不过,人老张头说了,你不去也好,真要去了,怕也没人敢再跟你搭台子了。
哎,对了小陈,我估摸着前段时间你在康乐室赢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怕是不下小五千块钱了吧”
晕死,您这老太太都说些啥呢
陈成干笑了两声,含混不清的回道:“呵呵,您记错了,没那么多,没那么多。”
说完,他赶紧回过了头,不再跟这李老太瞎扯胡掰了。而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他就看到了杨大姐正挂着一抹促狭的笑容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搞得脸皮一向来都很厚的他顿时感觉到脸有些热了起来。心下恨恨的陈成悄悄摸出手来,使劲的掐了一把杨大姐丰满的翘臀,看你这婆娘还敢取笑老子。
杨大姐被掐了之后一点也不恼,反是更加乐不可支的呵呵娇笑了出来,直笑到没力气了才偎进了陈成的怀里
四十分钟之后,这辆严重超载的依维柯总算是抵达了目的地七里乡的陈村。看来这个流动赌场今天是把档口设在了这个村子。
司机最后把车子停在了村大队的一排平房前,车门一开,早就憋坏了的赌客们如泄洪似的呼啦啦一下都涌了出来,在几个负责引路的小青年的带领下,直接没入了一望无际的玉米地里了。
下了车之后,陈成放眼望去,一片看不到边的玉米杆子,这让他有种出来郊游的感觉,心情不知怎的便好了起来,当下他站在田上诗性大发:“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噢,不,不对应该是风吹草低现赌客”
“哟,老公,瞧不出你还挺有文化的哦”杨大姐看上去心情也挺不错,挽着陈成的胳膊嬉笑道。
靠,啥叫想不到捏,你老公我好歹也上过几年大学不是,光本科毕业证咱就有两本呢。
陈成的革命浪漫主义情怀被杨大姐这句玩笑话给狠狠的打击到了,他用胳膊肘恶心的捅了一下杨大姐的酥胸,又瞪了她一眼之后,才回过头,对跟在他俩身后的四人帮吩咐道:“桃子,快去,联系一下镰刀帮那叫啥杰哥的,就说咱斧头帮给他送赎金来了。”
“哎,好的,五哥”桃子飞快的掏出电话来拨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