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们杀了老主人,我们就不会离开西域,主人她也还一直生活在施家。
没有了老主的庇护,吴家堡的人便可以肆无忌惮的争抢属于施家的一切。
现在整个沙水湾都属于吴家堡的天下了,施家的一切也都完了。”
“所以呢?忆雪不在了,施明龙也不在了,你就可以和吴家堡的人在一起吗?让吴家堡的人抢走施家的一切?”
时曦悦顺着奴敏的话质问。
“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主人他们报仇?”奴敏吼出了自己的心声。
“你的意思你现在生活在吴家堡,并不是真心想要跟洒尔哥在一起的?只是为了给忆雪报仇吗?”
盛烯宸问道。
奴敏侧过脑袋,掩饰着自己的目光。
“如果你真的想要报仇的话,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你到现在都还没有作为,是不是证明你太无用了?”时曦悦故意贬低着奴敏。“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选择跟我们合作。我们来帮你报仇。
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瓦解掉整个吴家堡。如何?”
闻言,奴敏才抬头注视着时曦悦。
时曦悦的能力有多强,她不是不清楚。
“忆雪到底是不是被我们害死的,我想你应该到现在都没有证据吧?否则你应该去滨市找我们报仇,而不是在这里跟吴家堡的人周旋。
无论吴家堡家的人如何,你都得先把施家的一切拿回来,不是吗?”
“你……你们真的能帮主人把施家拿回来?”
奴敏不敢全心全意的信任时曦悦。
“我说过了,忆雪是我的小姨,是我妈妈唯一的姐妹。忆雪的一切,也是属于我们的。我们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被别人霸占?”
奴敏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慢慢的向他们讲述,这些年在沙水湾发生的事。
“自从我们离开沙水湾后,吴家堡的人就变得猖獗起来。他们查到主人去了华国,而且还不会再回这里了,就开始筹划一点一点夺走施家的沙水湾。
曾经的沙水湾是一个很美丽的世外桃源,男的牧马,女的耕种。没有任何纷争,只因这里当家做主的人是我们的主人。
有老主人护着整个沙水湾。
吴家堡的人不仅霸占了沙水湾,还抓走了无数的牧民,将他们弄去斗奴场。以供那些权贵娱乐。
当然了,你们今天看到的仅仅只是表面,真正的阴谋在那个药场……”
奴敏一想到药场中的种种,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药场里面具体是做什么的?”盛烯宸问道。
他虽然进了药场,但还没有到内部,就已经被易了容的‘时曦悦’给欺骗,导致最后昏迷了。
“炼制可以让人强身健体的药,确切的说是扛打,如同像铁人一般的身躯的药物。
吴家堡的堡主想要占据整个西域的草原,那就必须得有足够的手下。
只有把那些牧民训练成自己的打手,他才能让他们去帮他占领别的部落。
洒尔哥知道我是主人的亲信,主人擅长药术,我自然也知道很多。
我为了活命,为了把施家的一切都夺回来。不得不向他们示好,给他们提出建议,我能为他们研制出,一支不怕死的‘铁骑’。
莫芳莲的遭遇,她应该都对你们说过了吧?
牧民们的妻子,女儿全部都会被抓来供吴家堡那些人享乐。被折磨得快疯掉,以及半死不活的女人,最后只会被用来做药物实验。
死了就随便拉去乱葬岗埋了……”
“你还是人吗?同为女人,你居然对他们献出这种计谋?”时曦悦只觉得奴敏太过发指了。
“呵呵……”
然而,奴敏却冷酷的嘲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半晌,她缓缓的抬起手,颤抖的手使劲的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用力拉扯了一把,胸前的衣襟被扯开了大半,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肌肤。
这一幕让时曦悦想起了,在那个房间外的走廊里,她所听到的声音。
洒尔哥和奴敏在一起欢爱,奴敏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享受,而是带着哭腔的呜咽。
可想而知,奴敏在洒尔哥那里过得也是非人的生活。
“我自己就是一个实验品,我自身难保,我还能顾及得上别人?”
豆大的眼泪,沿着奴敏的眼角滑落下来。
“为了施家,为了主人,我这条贱命算得了什么?苟活于世,那也是在卧薪尝胆。”
“你为吴家堡的人研究出了那种药物,沙水湾那也回不去了。你努力了十几年,到现在得到了什么呢?”
“是我无能……是我没用……”奴敏冷漠的盯着时曦悦,哽咽的说:“所以我才只能再重新想办法,将你们给拉入其中。
只要有你在,吴家堡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们就能达成了。”
她的药术有限,自己办不成的事,只能让时曦悦来做。
“我要是研究出来了那种药物,吴家堡就变得更加强大了,你还有什么机会夺回施家的一切?”
时曦悦只觉得奴敏太过愚蠢,忙碌了十几年,怕是连自己具体想要的是什么都还没有弄清楚吧?
“错了,你能研究出那种药物,同样你也可以在药物中参杂其他的东西。
就像……就像当年盛果为老主人研究出可以死而复生的药一样。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你们连同老主人都能算计,颠覆他的一生,又何惧一个区区的吴家堡呢?”
奴敏在计划这些的时候,早就已经想到了。她可以将所有的难题都交给时曦悦他们。
时曦悦和盛烯宸都是自负又愚善的人,他们一定会帮施家夺回沙水湾的。
奴敏说了太多关于吴家堡的事,盛烯宸没怎么插话。不过他能从时曦悦的口中听出来,她已经默许了奴敏的提议。
忆雪到底是生,还是死,又是否跟吴家堡的内部人员有关。只有她进到了吴家堡的内部彻查才能有个结果。
破庙外面,时曦悦坐在火堆前,手中拿着一根树枝,随意的拨动着火苗。
肩上突然一沉,她才意识到本应该在里面睡觉的盛烯宸,此时来到了她的身边。
“是我把你吵了吗?”她微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