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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我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齐达的心理状况!情节再次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转去!趟平任踩~呜呜,我会尽力扭转。但是我发现越到后面,儿子们越不听话
还有,情节再次拖了,泪~
我的新坑啊!回家的路太长了,所以一开始的激动过后,齐达也就冷静了下来。然后,一直逃避的问题就也上升到眼前来。
首先是张华。初时他还没发觉,可是到了这里没多久,他就对张华的心意隐约有了感觉。因为张华对他实在太好了,太贴心了。许多事情,他自己都还没有想到,他就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如果只是一时也还罢了,可是数年如一日的体贴,纵是铁人,也该被磨得意动了,何况他齐达还只是凡夫俗子,总有心疲意沮的时候。有个这么时时嘘寒问暖情切切的人在身旁,怎会不心动!
只是每当齐达心头略微意动,想着如果一直这样,一辈子和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的时候,他脑海里首先冒出来的却不是张华。
竟是那夜的庾隐!
那一夜的事情,虽然齐达一直想当做一场意外来处理,可是庾隐明显不同意。这两年多来,庾隐虽然没有真正出现在齐达面前,可是情意绵绵的书信从来不断,既是表达自己的心意立场,也是提醒齐达不要自欺欺人。
齐达本来就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而已经发生的事情更是没有抹杀掉的理由。再加上庾隐不断的提醒,所以,两年的时间过去,当初的事情不仅没有淡去,反而在某些时候愈发的清晰。
不得不说庾隐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用得不错。如果不是齐达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试验田里,兼且还有一个张华在一边不断的敲边鼓,不定齐达这么琢磨着琢磨着就上了庾隐的道了。
然而,就算如此,庾隐在齐达心头到底还是占据了不一样的地位。作为齐达此世初尝□的带领者,尤其是在齐达模糊了前世的记忆后,庾隐在齐达心头的地位可想而知。虽然因为初次的不够美好,而使得齐达对这种事情留下了不够美好的印象。但是齐达心头,到底隐隐有了一种自己属于庾隐的心理。这种潜意识的心理齐达未必清楚,可是他下意识的避开别人,或多或少的却有这种心理作祟。
就是现在,想着张华的话,齐达心头就隐隐有一种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的心虚感。
正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使得齐达回程的一路上心情都热别浮躁。这种混乱的状态,直到他们进了楚州的范围,才开始好转。
当年离开楚州的时候齐达十六岁,齐又八岁。两人一个无心,一个无力,对于故乡的记忆,都是隐隐绰绰。而在京城生活了多年后,齐达还好,偶尔还能说出一句楚州这边的腔调。齐又却是早把乡音忘记了,一口的官话,听得叫卖的摊贩们个个眼冒绿光——来自京城的不懂行情的小贵人冤大头。
听着小贩们明显区别待遇的报价,齐达不由苦笑。不知不觉,自己竟然也被当做远客了。因为并不缺钱,而且到底当了这么多年官员,齐达也不想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放下身段与人争执,所以一路都很爽快的付钱,倒是平白给了沿途商贩许多实惠。
齐又何西两人年少尚且不知愁绪,见齐达难得阔绰,于是一路见着什么都买,当然主要是齐又开口。于是刚登岸时空荡荡的马车不到半路就已经被路上买的各色小玩意儿塞满了。
如此一路到了茉阳。
如今的茉阳,比起齐达离开之时热闹了许多。齐达无意中带领出来的农牧结合的道路,在所有人都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地改变了平西乃至整个楚州的生活。
不过,现在的时候还没人注意到这一点。就是齐达自己,也因为长久的呆在京城见惯了繁华,合浦靠近外海几人更是见多了热闹的客商,也没有察觉茉阳有什么变化。
倒是在城里逛街的时候,撞着了一个熟人。
“田雨?”齐达眉毛高高跳起,几乎不敢相信,“你,你怎么在这里?”
路边书画铺子里挑选书画的田雨闻声转过来,目光在齐达身上一转,然后就落到了左成身上,“齐达?好久不见了!不过——”田雨促狭一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太不够意思了,居然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齐达苦笑,“你说什么呢,这是我义姐的孩子。”齐达如今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公开他与偎红之间关系的,所以义姐弟是早在偎红生前大家就商量好了的说法。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齐达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不是八月就成亲了吗,现在就一个月的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田雨面色沉郁下来,齐达见状心道不好,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正待说些挽回的话,田雨却扯开一个闷闷的笑,开口了,“我在等齐文俊。”
齐达正在心头愧疚,因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俊俊,“哦。”顿了一下,没话找话道:“俊俊还没来么?”
许是转开了话题,田雨也自在了许多,“是啊!我们约好了初十在这里会见的。今天都十八了,还没见他过来。”
“可能路上耽误了吧。”齐达猜测着,跑去一边买东西的齐又何西过来了,看到田雨,举着用油纸包着的魔芋豆腐给田雨问好,“齐又(何西)见过雨哥哥(田公子),雨哥哥(田公子)好。”
田雨看着两人嘴角犹自挂着的点点汤汁,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真正的笑意,微微欠身还礼道,“嗯,好。不过小又子这么久没见,怎么还是这么贪吃啊?”
齐又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道:“我这其实是给左成买的。我只是试试看好不好吃而已。”
“哦——”田雨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声音应了一下,羞得齐又脸上的红色顿时又上了一个档次。至于何西,早早站到齐达身后装背景去了。
“行了,难得见面,就不要打趣他了。”齐达出来解围,“对了,你现在下处在哪?”
“顺福客栈。”田雨收起来脸上促狭的表情,虽然是少年好友,但是现在毕竟在官场上混了些年,而齐达的书阶明显高出他,所以就算是放松也不敢太过,“你呢,要不要过来一起?”
“算了,我在驿馆。”齐达苦笑着摇头。因为本朝省亲假路途中花费的时间不算,所以就有官员借着休假的名义在外边游山玩水,随便就是大半年,所以朝廷就规定了回家省亲的要么一路歇息在驿馆,要么每到一个地方就得跟当地长官通报。齐达为了省钱以及方便,选择了前者。
“那便罢了。”田雨摇头,“难得见面,一起吃饭吧。”
几人就近进了附近的一家酒楼。迎客的小二很有眼力的把两人带到楼上的雅座。所谓雅座,其实就是两扇简陋的竹制屏风隔开来的几个位子,不过现在正是上午,楼里食客并不多,二楼更是清静,所以与京城里的包间也没有什么区别。
齐达抱着熟睡了的左成选了个临街的位子坐下,田雨坐在对面。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齐又脸上的红色总算是下去了一些,大大方方的在齐达身侧坐下,等待小二上菜。至于何西,则抱着齐又买的东西站在齐达身后。齐又招手让何西坐过来,何微微摇了下头表示不敢。他毕竟只是个下人之子,大公子让他读书又答应保他科考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可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齐又无奈的扁了下嘴,知道何西的死心眼又发作了,转而向田雨打探消息,“对了,雨哥哥,最近京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大事?”他过段时间就要下场考试了,而科考中的策论一般都是跟着京城的风向来的,所以他想打探一下消息。
“大事没有,不过趣事倒是发生了几件,你要不要听?”田雨轻笑着用碗盖拨着茶碗里的茶叶渣子,促狭的道。
没鱼虾也好,齐又抿了下嘴,无可无不可的回答,“听吧。”
田雨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第一件,你认识的那个李少傅尚主了……”
“李度?”齐达不敢置信的打断了田雨的话,顾不得礼仪,他吃惊的看向田雨,“你说的是太子少傅李度?”
“是。”田雨嘴角噙着一丝讽刺的浅笑点头。他明白齐达为什么这么吃惊,因为李度断袖的事实整个京城没有人不知道的,而且李度自己也曾扬言要他娶亲除非对方是个容貌才情皆冠绝当时的美男子,而这样的人分明是不存在的,就算是存在人家也不会嫁给他。可是现在,尚主……
“对方是宁华公主。”田雨轻笑着又加上一砖。
宁华公主据传是今上最宠爱的公主,容貌没有几个人见过,但是,以皇家历来多出俊男美女的情况来看,绝对差不到哪里去。就算是本朝公主素来名声不怎么好,但是以她的受宠程度来看,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嫁给李度啊!
齐达低喃,“李度这是又造了什么孽啊!”
不多时小二上菜过来,齐达田雨两人久未见面,不免推杯换盏,也就换了话题,只有齐又还在絮絮叨叨的追问其他的趣事都是什么,田雨哈哈一笑,一句“关你小孩子什么事”,然后又回过头与齐达说笑去了。
齐又连着问了几句都没人理他,于是干脆回过头跟身边的何西扯酒,何西拒绝不能,于是等齐达发现的时候,两个小孩子都醉了。
离开的时候,田雨下楼叫了辆马车——在这样的大酒楼前一般都有几辆马车等着,然后与楼里的小二一起帮助醉的不醒人事的齐又何西上了车。临走的时候,齐达转头对着田雨,“田雨,既然答应了回家成亲,就回去吧。姑娘总是你家人求来的,无论如何总该给人家一点尊重。不要老记挂着心头的人,却把眼前的人给忽略了。”
田雨带着几分醉意的喟叹,“我也想的,可是哪里就能自主了呢?”
“总该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呢?”
田雨浅浅的笑着,不语。
第二天,田雨清早来辞行,因为齐达还要在这里呆一阵子,所以他拜托齐达帮他跟俊俊转个口信,他先回去了。
齐达自然是笑着应了,只是看着田雨逐渐远去的背影,虽然不知道他心头的结解了没有,但是总归是拿定了主意,而自己却……
齐达手慢慢移到行李里的装着张华的信件的包袱上,将来的事情,谁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