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宿舍里忙洗着要回交的床单被套和工作服,洗衣机坏了只能用手洗,累得我的腰站起来的时候好酸啊,就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下午才醒。坐着公交车去姨妈们工地吃了晚饭,协助姨妈收完了碗具,坐着公交车又赶回宿舍,再住最后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忙着把床单被套,工作服,交给了室长。
还有收的时候才发现东西太多,一台笔记本,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一个装满衣服的行李箱,去北京也带不走。这是头一次去北京,听说北京消费很高,于是怕去北京积蓄不够,就把那台花了两月工资买的笔记本变卖了,心里方才有点底,为了燕子我俩幸福的未来,我也蛮拼的。剩下的生活用品能带的带,不能带走的又赶着公交送去了给爸爸,用善意的谎言骗了他们,说是餐厅开新店要调我过去,搬来搬去太过折腾,之所以就拿了过来。心里感觉有点对不起爸爸没跟他说实话,但我总要学会独立,学会自己承受一些东西,别还像小孩子气总依赖他们,我要成长呐,以后才会有一个好的未来。
剩下的衣服,一些小东西,行李箱也就刚好装完,我就订了c都到北京的长途火车,就幻想着我的幸福梦之旅。处理好所有的东西才不到十点钟,我终于如愿以偿,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打了的士到了火车站。一人蹿行在忙乱的人群里,去取票机口取了车票,又在候车厅等了半个小时剪了票,上了c都开往北京的长途列车,对号找了座位,按乘务员的要求放好了行李,和我连排相坐的是两位女孩,听他们口音也是川谱。
当看见有的叔叔阿姨扛着大包小包的行囊,在座位之间的通道里对号入座,那种情景不得不让我感叹,漂泊无定的日子是多么不易。又莫名的想起当时自己一个人来c都,现在又一个人离开c都去北京,心里总是熟悉这轨道和汽笛给我的孤独,是如此似令人难挥手的感觉。我依靠在车窗旁,透过玻窗我看见了离愁,它早就伴在我的眉头许久,只是以前路脚步匆匆走得太急,我不曾慢节奏地端详。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烦绪,不停地说些安慰的话抚慰自己,说燕子即使你不在我身旁,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吃多少苦也心甘情愿,你等我凯旋归来吧!
回过头微笑地跟同排座的两女孩聊起了天,不经意间听见年龄稍小的叫对方姐姐。我顺口迎上一句,原来你俩是两姊妹呀,对方带着一副眼睛,用斯文语气回到是啊,她是我亲妹妹。
慢慢地就聊起劲来了,我去北京打工,对方是在北京念书,趁假期带上老家妹妹去北京旅游,还说北京太大,出门方向还分不清楚呢。刚去要适应一段时间才习惯,北方人跟南方人饮食各方面都不一样。
关于北京的话题,对方聊得起起落落,落落起起,我也是听得发了神。在心里想到了北京车站后,先找个便宜的旅馆住下来,休息一下,再去附近酒楼找班去。当我跟对方姐姐聊天结束后,我才缓过神儿来,才发觉火车已经启动行驶到了陌生的地方,而我整个人沉浸在话题中没留意,对北京的生活充满了好奇,傻傻的一个人计划着、安排着自己的北京生活。
坐在座位上靠得腰酸背痛,瞌睡也不好睡,饿了就吃泡面,无聊了就掏出手机玩玩游戏,就这样坐了接近三十多个小时才到了北京西站,这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次远行,我不知道即将迎接我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是如意还是落魄。尽管我怎样的猜测结果,我也少不了行动,还是按原计划实施,找了一家便宜的地下旅馆住了下来。里面客人特多,听口音都是四面八方的,我躺在房间里觉得空气好闷,只又靠在排风口下才觉得舒畅点。瞬间有了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沉静思考了下来。想了半天还是没理通,感觉肚儿饿了,就去了传说中的庆丰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狼吞虎咽吃了个精光,感觉有名的包子就是不一样。于是就在附近瞎转了起来,一口的川谱改成了普通话,买了好多的东西边走边吃,撑得我的肚皮圆圆的。
大街边到处都是招保安的摊子,我觉得有点忽悠人的,也就没去搭理绕道而行。看见一家川菜大酒楼,我就走了进去找了人事部,填了一份个人简历,听管事人说要签合同一年,我也就没啥说话,顺口道了谢,转身离开了。
打了的士去了东城区,花了三十多块钱到了天安门,整个人乐疯了,呆呆地站在广场,向着那伟大的毛主席相敬了个礼。一个手持相机的叔叔走了过来,说小伙子要不拍几张相片做纪念,我就顺口答应了,东南西北拍了三四张,洗成了相片花了二十多块钱。
完事过后,用自己的手机拍了起来,
天公不作美,天空偏偏下起了雨,广场人已渐渐少了,我就打算打的回旅馆了。这时一个协警走了过来,脸上凶巴巴的表情直呼到,你干什么的?身份证!进行安检。我说打工的,我拿出身份证。他说看你就不是啥好人,顺手扫了扫身份证。我鬼火四起直说到,请你不要以貌取人,检查出啥结果没。
于是他凶着脸假装要面子,说你有案底小子,老实点不然要你好看。我觉得北京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不想惹事生非,也就话没多,拿过身份证转身走了,在心里地说了几句,北京怎么会有丫的这种警察。
打了的士回到了西站的旅馆里,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真够悲催,一肚子的气啊,直到吃晚饭时,跟一位阿姨聊了起此事,过后心里才觉得舒服点。吃过晚饭回到旅馆,在公共浴室里洗了个澡。回房间里掏出手机跟燕子聊起了天,到北京的第一天的事,跟她讲了所有,她的安慰在我的心里全是满满的爱,满满的知足感。
跟她聊着聊着,我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吃了早餐,准备了地图,看了五八同城餐饮招工,我就兴高采烈地出门找工作了。
去应聘了几家酒楼,人家都是需要签合同,而且只能签一年以上得工期,工资待遇也不是很好,我也就以考虑一下的借口离开了。一个人在的广场边的座椅上坐着,路过的人寥寥无几,天空中一轮烈日笑破了脸。在我的手臂上、脖颈上都被汗水打湿了,粘粘的不舒服至极,用手去搓就是一坨沙,能见到荧光闪闪的颗粒状。
转眼看见路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面容有些黄瘦更显得憔悴,眼神又装着一丝喜悦,右脚一跛一跛地在向刊亭方向挪动,左手里拖着早已破烂不堪的行李箱。没多大一会儿就靠在刊亭前,无力的左手放下箱杆,从包里捞出几张叠纹无数的块块钱,笨拙地递了一张给了买东西的大姐,好心的大姐从冰柜里拿出两个冰棍,轻轻地送给了他。那中年人坐在一旁急忙地用牙齿撕咬着冰棒袋子,贪婪地用舌头舔着冰棒,他犀利的眼光看见我盯着他看,急忙地把冰棒藏在怀里,又起身拖着箱子,一跛一跛地向来的方向挪动去了。
瞬间我的心不知被什么洗礼了,从来没有的压力山压得我好疲倦,又微笑着告诉自己加油吧,起身向刊亭走去,买了一个冰淇淋含在嘴里,向旅馆的方向走去了。
回到旅馆洗了凉水澡,困乏的躺在床上看起来了电视,在心里想自己好可爱,不知道龙潭虎穴那么深,自己还以为北京像c都一样简单,我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啊!
感叹完了,又跟燕子在qq上聊起了天,我也没如实告诉她,跟她又通了电话,我说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你已睡早点吧。一个人扛着,好多的话藏在心头,我只能借着笔和本写着自己,祝福着明天的自己好运,能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停下笔,关了电视,熄灭了灯,盖上了疲惫的被,在地下与这个拥挤的大城市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