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精血十分的浓郁,可是上面却施展有禁制,若非金鹏已经突破至神变境界,再加上心中早有提防,还很难发现其中的端倪,就像其他那些内门弟子一样,其中不乏神通广大之辈,却是没有察觉到着细微的一点儿,不是他们不够谨慎,实在是对玉紫阳的崇拜已经到了盲从的地步,根本不会起任何疑心。
血丝顺着石头间的缝隙逐渐蔓延,悄悄地渗透在内门弟子脚下的土壤里,金鹏望着那道血丝逐渐朝着自己这边移来,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一个极为恐惧的词汇出现在他的脑海。
“血祭!”
玉紫阳这所做的一切,不是血祭还能是什么?他是要牺牲掉这些辛辛苦苦培育数百年的弟子,来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已经知道玉紫阳的企图,金鹏自然不会原地等死,他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地俯下身子,轻移脚步朝着后方退去,此时的内门众弟子都因为玉紫阳的疯癫而陷入了震惊之中,倒也是无人去关心金鹏私底下的小动作。
金鹏的脚底紧贴着地面,一寸又一寸地朝着后方退去,他的脑门上渗出了许多汗珠,身上的衣襟早就被打得浸湿,可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玉紫阳疯狂的这段时间,是他逃命的唯一机会,若是等玉紫阳恢复了平静,那就是这些人的命丧之时,所以他要在不被人察觉到的时候赶紧逃离此地,这是活下来唯一的机会。
一步,两步,三步,金鹏的身形就这样在人群中慢慢朝后退去,除了刚才向其问话的温润佳,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温润佳见到金鹏的举动之后,大惊失色,他内心的担忧终于一股脑的全部袭上来。
“真他妈的阴险,明明自己也知道事情不对劲,还想骗我留在这里,等我出去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你。”
温润佳心中怒骂着金鹏,在他看来,金鹏的知情不报,便是对他最大的仇恨,他见金鹏已经快要退出人群,很快便能逃之夭夭,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也学着他朝着后方退去,只不过他的速度相比较而言要快的多,不禁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不知道这家伙究竟要搞什么鬼。
金鹏看到那温润佳也朝着自己这方退过来,心下顿时慌乱了起来。
“该死的东西,哪里不去,偏偏要来我这里,要是老子死在这里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到了临死的关头,就算平常关系再好也没什么大用,该指责的还是互相指责,恐怕现在让金鹏去杀了那温润佳,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反之亦然。
此时平台上的玉紫阳,已经缓缓恢复了平静,他脸颊上黑色的雾气渐渐散开,血色的瞳孔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他喘着粗气像平台下的众内门弟子望去,突然两个异样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们两个究竟要干什么?”
玉紫阳一声冷喝,吓了众人一跳,尤其是那准备逃跑的金鹏和温润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金鹏此时已经来到了山口处,他猛地踏在身下的石板上,纵身跃下悬崖,随之御起本命法宝,一只黄黑色的犀牛甲虫,朝着御灵宗的山门处没命地飞去。
温润佳见状,也是不敢停留,可是刚刚有所行动的他却是晚了一步,一道剑芒闪过,温润佳被拦腰劈为两段,登时丧命,他的鲜血横流,和那些渗入地下土壤的精血掺杂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强光。 此时就算再愚钝,那些内门弟子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了,他们惊恐地望着望月阁上手持仙剑的玉紫阳,想从他的面容上看出这件事情的始末,然而他们却都震惊了,此时的玉紫阳的面容上,只有杀戮,毫不掩饰地杀戮,好像这能给他带来无尽的快感。
“我培养你们这么多年,今天就是你们回报我的时候了。”玉紫阳轻声一笑,狠狠地咬破舌尖,将一口浓郁的精血喷在身下的地板上,精血相互混杂,从望月阁一直延伸到悬崖边,刚好将这些内门弟子全部包裹在内。
一声沉闷的号角从地下传来,浩浩荡荡地传遍了整个御灵宗,连绵起伏的山脉都是为之而颤抖,那些被困于血阵之中的内门弟子,更是被这咆哮声击个正着,脑袋昏昏沉沉的,丧失了所有的力道。
刷!刷!刷!
鲜血凝结而成的地刺从下方穿出,在一片惨叫声中将那些内门弟子全部串在了一起,有些洞穿他们的大腿,有些洞穿他们的腰肢,不过没有一个人因此而丧生,都是一脸疑惑并震惊地望着玉紫阳,他们此时还不明白,为何自己这番归来,竟然成了一条不归路,他们所敬仰崇拜的宗主,竟然会成为结果他们性命的刽子手,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宗主,这些都是我们御灵宗的基石啊!我们可以去找其他修仙者代替,不要杀死他们啊!”
刚才那个前来报信的长老见状,登时慌了手脚,他也算是御灵宗土生土长的修士,对宗门的感情很深,实在不愿因玉紫阳的举动而将祖宗传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可是在他出声劝阻以后,便又后悔了,玉紫阳那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听从他的意见,若是能被别人左右思想的话,他就不是玉紫阳了。
玉紫阳听到长老的惊呼声,缓缓地转过头来,长老从玉紫阳的眼中,看到的只有无穷无尽地尸山血海,还有渗人的寒光。
长老惊吓地后退两步,想要学着金鹏一样拔腿逃跑,一阵阴风刮过,长老惨叫着被玉紫阳抓在手心,高高举起来,玉紫阳疯狂地咆哮着,和下方的那个咆哮声相互映衬着,尖锐的牙齿从他的口中伸出,直刺进长老的脖颈之间。
玉紫阳疯狂地吸取着鲜血,而那名长老的气息也是逐渐变得微弱,此时的半空中,日头已经低沉,可是天边却依然渲染着血红色,好像是被鲜血泼上去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