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来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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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紫毛已经打完妖邪回家去了!”冰千鸟用铁鞭变成的斧子砍着银白之灾。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娜尔了?!”夏尼在冰千鸟攻击后也给了银白之灾一斧子。

“关心?!”冰千鸟换用法术,照着银白之灾的脸就是一顿轰炸,“我这是关心吗?”

“有些,你刚才一直在提她。”夏尼说。

“是吗?”

冰千鸟和夏尼就这么一边对话着,一边向银白之灾发动攻击。

冰千鸟和夏尼聊天是为了分散她对银白之灾的恐惧;但是夏尼和冰千鸟聊天则是为了不让她对银白之灾的愤怒冲碎了她的理智。

夏尼发觉自己越是靠近银白之灾,自己的肩膀就越是疼痛。

只有银白之灾的痛苦嘶鸣声才能让夏尼的疼痛得到缓解。

“没什么用啊……”冰千鸟看着银白之灾。

每一次的攻击只是让它的攻击变得缓慢了些罢了,但是其真正的战斗力丝毫没有被消减。

他们这里也牺牲了好多人了,最后雷比翁说所有的人不要参加战斗,一切战斗都交给了能力突出的冰千鸟、夏尼和嬴宁。

虽然是这样,但是冰千鸟对嬴宁却是一肚子意见。

“喂!嬴宁是吧?你就不能下手狠一些吗?”冰千鸟这么说嬴宁。

嬴宁的攻击都银白之灾来说不痛不痒的,根本就看不出他对银白之灾的影响。

嬴宁没有回答,而是又一次冲向了银白之灾。

“攻击倒是挺勤快的……”冰千鸟嘟着嘴。

“千鸟,要不就执行父亲的方案吧?”夏尼说。

“那个办法吗?”冰千鸟皱了下眉。

雷比翁曾在出战前说过一个战术。

【“我当时有些后悔,”雷比翁说:“与那畜生打完后我就想,你说这畜生既然杀不死的话,那把它给分尸了不就行了?当时的羽翼就没有长回来,不是吗?”

“这就是你的办法?”冰千鸟问。“将它分尸?然后把四肢放到不同的地方?”

“我认为这比封印强多了。”】

冰千鸟看向银白之灾。“好吧……”

“那么……”夏尼一提斧子,“我先来!”

夏尼提斧冲向银白之灾。不过,这次的夏尼决定不再限制自己的力量。

开山斧的斧刃发出光芒,夏尼的身体开始紧绷。

快速而又锋利的斧子劈向银白之灾的头颅。这一击,打出的冲击波贯穿了银白之灾的头颅,将它的大脑伴着头骨与下颚的骨头给打掉。

冰千鸟看出来了,这是紫金开山斧的“横扫千军”的集中式攻击与夏尼的本源:横行的结合。

果然,夏尼继承的是雷比翁的力量吗?冰千鸟想。

可是,银白之灾并没有被夏尼的一击给打死,它开始移动它的尾巴。

“夏尼姐!小心!”冰千鸟想要去打开那尾巴。

“不怕!”夏尼大喊,“千鸟你别过来!”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天而降,将银白之灾给死死地按在地上,即便银白之灾的力气再大,也无法挣脱这股怪力,它的尾巴被这力量给一瞬间按在地中。而且,这股力量并不是单一地压着某处,而是在一定范围内对一切的物体都造成了压力。

远处的雷比翁看着夏尼,流下了泪水。

雷比翁当时在与银白之灾战斗的时候就想:要是嬴笑靥在就好了,因为她的力量是可以遏制住银白之灾的。这是嬴家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力量——重压。

重压,对周围的一切赋予极强的压力,使其达到无法反抗自己的地步。而夏尼则是继承了雷比翁的“横行”外,又继承了嬴笑靥的“重压”的特殊个体,在王种中,能从父母中继承两种力量的个体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巧的是,夏尼就是这样的个体!

夏尼立刻解除了“重压”。

“千鸟!”

“来啦!”冰千鸟拿着由铁鞭挥成的镰刀击向银白之灾,“你的手,我就收下了!”

正当冰千鸟的镰刀要点到银白之灾的鳞片时,银白之灾的尾巴突然出现在冰千鸟的视野中。

“诶?”冰千鸟一愣,她疏忽了,而正是这疏忽,让冰千鸟一瞬间就走到了死亡的边缘。

会死吗?冰千鸟的脑中闪过一个疑问,此时的她在大脑中模拟着任何一种可以逃脱的情况,但是无论怎么模拟,冰千鸟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会死。

就在冰千鸟万念俱灰之时,一团白色的在冰千鸟的身边闪过,然后冰千鸟就被一股强大的力拽走,飞快地离开银白之灾的尾巴。

银白之灾的尾巴将地面击碎的巨响使冰千鸟的意识回到现实。

她看向了自己的身下。

“呀——!”冰千鸟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来。

在冰千鸟的身下,是素风。素风一个劲地跑着,但是银白之灾的尾巴却一个劲地追着。虽然有夏尼和嬴宁的干扰,但是银白之灾对冰千鸟的攻击速度却丝毫不减。

素风时不时地向银白之灾发动狂风的攻击,一颗颗被压缩的气弹飞向银白之灾。

冰千鸟看着素风与银白之灾。

相比起这小家伙,那东西要可怕得多……

“夏尼姐!让开!”冰千鸟向夏尼喊。

“知道了!”夏尼和嬴宁从银白之灾的身边离开。

“尝尝这个!”冰千鸟对银白之灾伸出了手,她张开了手掌,在她的手掌中出现了特殊的图案。

与此同时,一团发光的东西出现在了银白之灾的头顶上。发光的物体开始分散,像是一张床单一样开始张开。

银白之灾看着天上这张发光的物体。突然,这东西盖在了银白之灾的身上。银白之灾发现这东西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丝滑,这东西不仅粘稠,而且还滚烫无比。

“哼,祝你玩的开心……”冰千鸟轻蔑地一笑。

这是由冰千鸟的本源所召出的东西——由“煅铸”创造出的液态铜。在高温的液铜下,银白之灾的机体一定会损坏的!而且,就算是再恢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银白之灾就在冰千鸟召出的液铜中挣扎着,活像一个岩浆怪。同时,像是什么东西被鼓开的爆鸣声从液铜中传来,而且还夹杂着银白之灾那撕心裂肺的嘶鸣。

下一刻,一股异常寒冷的狂风席卷战场。狂风夹杂着飞雪并且在银白之灾的身上缠绕。低温的狂风将液铜上的温度夺走,液铜快速固化,将银白之灾连同它的叫声也一同封在了铜中。

“这下,可以了吧?”敖丽扔掉了手中正在焚毁的法符。

“应该可以让它消停会了……”冰千鸟看着那高大的铜制物体。

突然,远处传来了声音。

“咔嚓——!”铜出现了裂痕。

“咔嚓——!”裂痕中流出了黑血。

“咔嚓——!”大量的黑血从铜中涌出,银白之灾打破了铜制的壁牢!漆黑的血液腐蚀着大地,甚至将铜也给腐蚀殆尽了。

银白之灾,它为了打破这牢笼不惜将自己的皮肤给撕扯下来!此时的银白之灾的身上没有一点鳞片,它的身体将那皮下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而且还滴着它身上的黑血,连皮肤中的血管也能清楚地看见。

“真是恶心!”冰千鸟捂下吸鼻子。

银白之灾的血液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真是的!再来!”冰千鸟再次发动“煅铸”。

不同的本源对身体的消耗是不同的,像是夏尼的“横行”与“重压”对身体的消耗可是相当于释放了一个地裂级的法术的,这也是为什么夏尼没有在百兵阵上使用本源的原因;而冰千鸟的本源对身体的损耗则微乎其微,顶多就是个撼岳级的法术。

这时,银白之灾的身边出现了多种颜色的烟雾。

银白之灾在这烟雾中发出更大声音的嘶鸣,而且还有些虚弱地卧倒在地上。

“你对它做了什么?!”赶来的夏尼问。

“没事,”冰千鸟从素风的身上下来,“只是把多种气化的重金属放到那东西的周围了。”

“是吗?”

银白之灾的内部组织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既然这样那不如让银白之灾的机体暴露在更为严峻的环境下不就行了?冰千鸟当时是这么想的。湿润的机体可以吸收多种含有剧毒的重金属气体,而且高温的气体可以对银白之灾的是很身体造成二次伤害。

愿它能中毒而死……冰千鸟想。

不过,银白之灾总是会颠覆别人的认知。即便在这种情况下,银白之灾的机体也在恢复。

“这都解决不了它吗?!”冰千鸟的语气中透发着微微地绝望。

“还没完!”敖丽大喊,她又从腰包中抽出法符,“我,我一定要干掉这东西!”敖丽嘶吼着,与她平日的形象完全不符。

她扔出了法符,使其在空中发动。

一连串跳动的闪电在银白之灾的还没有恢复的手臂上出现,将上面的肌肉电熟,血管电爆,血液电干,甚至连骨骼都电碎了!

“这下,你的手该废了吧?!”敖丽对银白之灾说,她的脸上流露出不亚于珏的病态的笑容。

银白之灾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将嘴伸向了自己的手。

“什么?!”夏尼她们见到银白之灾的行动后大惊失色。

银白之灾将自己的手给咬住,然后用力地向外撕扯。被银白之灾给撕扯的手臂开始与本体脱离,关节脱臼,肌腱断裂,肌肉碎裂,真皮撕碎。

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暴血的声音的传出,银白之灾将它的手给咬了下来。然后它一扬脖子,将手整只吞下。

人们看着银白之灾的手,那手臂在银白之灾的咀嚼下一颤一颤的,像是一个被怪物活吞的人的求救一样。

银白之灾将它的手给吞掉了。

“这,它吃掉了自己的手?”冰千鸟说。

“应该吧?”夏尼呆望着银白之灾。

这时,银白之灾的伤口上开始向外鼓动,一团粉红色的,被血管包裹着的肉块从银白之灾的伤口上伸出来,看上去相当的恶心。

肉块跳动着,而且越鼓越大,慢慢变成了与它的胸膛一样大的肉球。银白之灾现在的身体只能用“畸形”来形容。

然而,这肉块又一次跳动起来,有什么东西从肉块的内部向外撕扯出来!

一只长有钻石指甲,附有银白色鳞片的手从肉块中伸出,将肉块碾碎。

人们这才发觉那肉块其实是一层和胎膜类似的东西,而且破碎的肉块中流出了像是羊水一样的液体。

肉块立刻发白坏死,从银白之灾的身上脱落下来,银白之灾的手又一次长了回来!完全看不出那是再生而成的!

而且,这还不算完。银白之灾又将掉到地上的肉块吃掉,然后它张开了嘴,两根像是毒蛇一样的毒牙从银白之灾的口中伸出!

“这!‘自食自养’?!”敖丽吓了一跳。

“‘自食自养’?那是什么?”冰千鸟问。

“死灵术的一种,通过蚕食自己的身体来完成自我的进化,是一种强化型的法术。但是由于是通过吞食自己的身体开完成进化的,所以对自身的养分的消耗也很大。传说,有不少练习‘自食自养’的死灵师最后都死于饥饿!”敖丽说:“这东西,会死灵术?!”

银白之灾看向夏尼她们,然后张开了嘴,两根尖锐的毒牙一下子弹了出来。银白之灾将尖锐的毒牙对准她们。

“小心!”嬴宁大喊,然后一刀将银白之灾的头打偏。

就在嬴宁将银白之灾的头打偏的瞬间,银白之灾的毒牙开始喷射毒液。

毒液将土地给腐蚀掉,让原本就炭化的树木与花草变成了虚无的烟雾。

“什么味道?酒?”夏尼说。

银白之灾喷出的毒液散发着浓醇的酒香味,这使得有些人想要到毒液的旁边。

“不行啊……”嬴宁看着手中的偃月刀,“完全造成不了伤害……”

从刚才开始,能对银白之灾造成伤害的也就是夏尼她们,而嬴宁对银白之灾的伤害仅限于钝击式的伤害,完全没有造成流血伤。

“嬴宁!拿着!”雷比翁这时向嬴宁扔了个东西。

“这?”嬴宁接过这东西——是之前的布棍!

“用着里面的东西吧,”雷比翁说:“愿你会用。”

嬴宁打开了布棍,里面是什么?一把银质的太刀?!

“师父,这是……”嬴宁掂了掂刀,明明是一米半长的金属制的刀,但是却奇轻无比。刀上有羽毛般的纹理,而且刀尖是钻石质的,刀身的中央这是一根碧玉。

“这刀是神族当年给我的,”雷比翁说:“你要是会用的话,就用这东西吧。”

嬴宁对着银白之灾就是一刀。

好轻松!嬴宁被这把刀的流畅给吓到了。他击打了银白之灾的身体,明明没有用全力,但是却十分轻松地将银白之灾的鳞片给切下,完全没有感觉到银白之灾那变态般的防御力。

“这把刀是什么来头?!”嬴宁问。

“这是当年神族骗魔族从那畜生身上拔下的根羽毛炼化而成的法器,”雷比翁说:“当年我用那畜生的骨剑刺了它一下,其轻松的程度让我都害怕。神族猜是不是由那畜生身上产出的东西可以对那畜生造成伤害,于是他们炼化出了这把刀。看来神族猜对了,难怪当时百兵破还疑惑为什么用那畜生的血可以轻松地切开它的鳞片。原来如此……出其本者,可攻其源。”

“‘出其本者,可攻其源’吗?师父,这把刀叫什么?”

“神族起的名——其名曰;‘飞羽银华’。我是不太喜欢这名字了。”

“‘飞羽银华’?好名字。”嬴宁紧握了一下这刀柄。

【会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用到的……】

是这个意思吗?珏。嬴宁看着银白之灾。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吗?

嬴宁回忆着先前珏交给嬴宁的太刀使用方法。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嬴宁在心中质问。你,到底有些么目的?!

“回到我!!”嬴宁提刀冲向银白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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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可算是出来了!”珏直接瘫倒在地,“终于,终于出来了!”

“不,不容易……”铠甲也倒在地上一副虚得要命的样子。

“那,那么……”珏看了下四周,“这是我们的目的地?不会再错了吧?”

“啊,”铠甲确定地说:“先前的一百多次的错误已成历史!”它站起来:“欢迎来到‘央首’。”

“这破地方那个叫‘央首’?”珏站起身来。

周围的空间很空旷,巨大的场地内还有九根和钢墙一样材质的高耸的方尖碑。方尖碑有八个在“央首”的八个角落,有一个极大的方尖碑坐落在中央。

“哦?‘我’,你来了?”暗影的声音从“央首”的中心处响起。

“啊,我来了,来要回我身体的控制权。”珏正面面对暗影——那巨大无比,如同银白之灾一样体型的暗影。

“哦?……是,这样啊……”暗影的声音中带有某种难说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