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反叛之势以春风吹长野草的速度,已经逼近到凤凰城外两座城池了,之所以会这么快,是因为有好些城里的百姓一听是反叛军要来,竟主动打开城门夹道欢迎,让反叛军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地。
凤凰城里的百姓也早已做好准备,随时迎接反叛军入城。
而迁都玉华宫之事也已经准备妥当,宫里较为值钱的东西都已打包,加上上上下下几千号宫女、太监,这个队伍可谓极为庞大。
澜斗彰这日晌午就出发。
凤凰城外已经可以看到缕缕青烟了,那是反叛军和长期受压迫的百姓们为了泄愤,烧毁了官府门楣和牌匾。
南鸢站在城墙之上,第一次,感觉到离王朝毁灭这么接近……
红袖挥起,在这斑驳的景象中显得尤为显眼,宛如一支即将凋零的珊瑚花,让她再跳一次吧,最后为南夏再跳一支亡国之舞吧!
百姓们都骂她是祸国公主,骂父王是昏君,骂楚儿是暴君,骂母后是妖后,他们一家人为了南夏,竟这么不受百姓的待见,甚至要造反,这就是所谓的国家吗?这就是所谓的百姓吗?
虽然南氏皇族犯过错,可是也想尽办法弥补了呀,到底是为什么让你们这么恨我们,甚至打着旗号要灭我南氏!反抗天子,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舞已罢,国将亡,这王位谁爱坐,谁去坐吧!她只要自己的家人平安,只求家人的平安就够了!
栾玉心酸地在一旁守着,见她倒地,急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公主,时候不早了,丞相派来的待卫已经在催我们了。”
南鸢拖着虚弱的身子,在栾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身后果然有两名侍卫,在侍卫的带领下,她们回了珊瑚殿,可在她们进门的那一刻,门,被关上了。
上锁的声音一下子便将南鸢从失魂的状态拉了回来,喃喃道,“上锁?为什么要上锁!”
她扑了上去,可是已经晚了,大门已经被锁得死死地,她摇晃着,只能听到铜锁撞击铁链沉闷的响声,“喂!”
没有人回应她。
栾玉顿时也吓傻了,身子哆嗦着,“公主……怎么办,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锁起来?丞相不是……不是要带我们出宫吗?”
这句话就好像一丝闪烁的金线瞬间穿越了脑海,脑中零碎的线索迅速串连到了一起。
既然澜焱卿和鲜卑有勾结,澜丞相会不知道吗?可是他们父子的关系不是不好吗?还是说,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所谓的身世,所谓的故事,都是捏造的,而真相就是他们父子其实是一伙的吗!!!
从送礼到现在的迁都,这整个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大骗局吗!
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一来,所有的疑惑都可以想通了!为什么楚儿做了那么多的努力都化为泡影,就是因为南夏国的当朝丞相也是一伙的吗!
但是她竟然还爱上了那个人,相信了那个人,南夏毁灭,最魁祸首就是她自己吗!
“啊——”一声尖叫,撕心裂肺,她睁大了眼睛,泪水就像不断冒出的清泉,从无神无色的眼睛中流淌着,哀恸之声震动天地,直到声音变得沙哑无力。
突然想到什么,糟
糕,既然她已经被抓起来,那楚儿,母后,父王呢!
“开门,开门呀!”她又赶紧爬了起来,锤打在大门上,可大门只是晃了几晃,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叫骂声,“吵什么吵,给老子安静点!”
门外有守卫!
“你们是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敢软禁本公主!你们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吗!”南鸢大场呵斥着。
却引来了门外的一番嘲笑,“哈哈哈,这个时候了还摆什么公主架子,南夏就要灭亡了,到时候你估计连乞丐婆子都不如,还怎么砍老子的头?”
又是一阵嘲笑,南鸢咬牙,这些落进下石的狗奴才!
她将大门狠狠地踹了一脚,又在屋子里兜了一圈,即使是寒冬,她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精心编制的发辫也早已有些散乱开来。
直到发现其中一扇窗外只有一个守卫,惊喜之余,叫来呆在一旁的栾玉,手里拿起一个瓷瓶,躲在了窗边,给栾玉使眼色。
栾玉回过神,终于知道她要干什么,为难地看着她,却被南鸢一句话给堵了回去:“你想坐在这里等死吗!”
栾玉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好吧,死就死吧,拼一把说不定还能出去呢!
终于下定了决心,酝酿了感情,慌慌张张地推开窗,“守卫大哥!守卫大哥!我们公主晕倒了!你快来看看呀!”
“嗯?好好的怎么会晕倒?”那个守卫甚是不耐烦,却又拗不过栾玉,咂吧着嘴将头向屋里探了探。
突然脑门吃痛,接着一个眼冒金星,还没看清屋里的情况,就被什么东西砸晕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