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焱卿看着那一抹白影,像一道刺眼的白光灼伤了他的目光,孝服!这般盛大的场景下,她竟穿孝服!这是在当着众臣面嘲笑他吗?
“赐座。”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也许待会已经毋须再有过多的感情酝酿他也能演好这出戏了。
南鸢被赐了一个最边上的座位,离澜焱卿最远,朝阳门内正在舞龙舞狮,短暂的停止过后,场上又热闹了起来。
场上众臣们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有几个还不时偷偷瞄了南鸢几眼,背着她说着什么,可南鸢自然没发现到,只因她此刻又犯困了,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咚咚咚咚……”一阵惊鼓声将她从迷糊中叫醒,场上的歌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白帆立在了舞台中央,大过年的用白色,不是很不吉利吗?
她发现周围的大臣们突然都活跃了起来,看来他们盼着的就是这出好戏呢!
雷鼓声还未停歇,南鸢本不想凑这热闹,可那一缕白帆却让她的心莫明的紧张起来,似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冬日暖阳躲在云层里,仿佛不愿看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样。
一个彪形大汉抗着把屠刀走了上来,面目凶神恶煞,一看便知手中沾染了不少人命,想是连鬼怪都怕他。
“带犯人上台!”高台上一声宣,一声声传到朝阳门外,一个身着囚衣,衣衫褴褛的犯人被从远处带了上来,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
他(她)的脸,看不清长像,也分不清是男是女,难道他是要在这新年头一天杀人吗?
是谁犯了这么大的罪,能让他如此犯着忌讳,大开杀戒,南鸢突然也好奇了些。
那犯人拖着手镣脚镣,步履蹒跚,被身后的士兵不耐得向前推着,直到走上木台的时候终于搀了一下,摔倒在台上。
可就是这一摔,风吹起了他(她)的头发,虽然只是一眼,可南鸢已经认出了他(她),激动得几乎一跃而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她不是死了吗?
嘴唇抖得不像是自己的,努力的发出了两个声音:“母……后……”
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台上那人向她这边望了望,虽然模样狼狈了许多,可南鸢不会认错,这就是她的母后!
“母后!”南鸢哭喊着饶过桌子几欲上前。
“拦住她。”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身旁一众侍卫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回过头,恶恨恨地瞪着下命令的那个人,他,他想干什么!
澜焱卿身子倚向一边,一手撑着脑袋,十足一冷酷的君王的模样,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一样,冷冷地对她说,“妖后毒害苍生,在南氏的统治下,也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子民,今日是南夏国新生后的第一个新年,孤就要在今日将妖后就地正法,以慰南夏万灵苍生!”
“要杀就杀我!”南鸢企图冲上殿,可只是刚一回头,就被一把
把长枪给拦住了。
狭长眼角注视着她,冷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孤会放过你吗?孤要让你活着,看着孤是如何将这南夏枯木回春,如何将这南夏变得强大!孤要让你们南氏输得心复口复!”
“你这个弑父小人!我看错你了!你不得好死!”南鸢第一次这样情绪失控,第一次这样恨得想杀死一个人。
澜焱卿看着她,勾起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却只有近在咫尺的音云看得到。她终于开始恨自己了,爱一个人可以只是一时,而恨一个人一定是一辈子,他要她永远记住他!
他摆摆手示意,几个凶悍士兵举起手上的长枪,一道道将她拦在了中间。
“行刑!”一声无情的审判,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长剑刺穿了南鸢的心。
“不!”转身喊向四周,她想求助,却看到四周全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眼神,这还是她要保护的那个南夏吗?
高台上的王后也看到了南鸢,眼中流下潺潺泪水,可不等她们母女相认,在她四周已升起了四道一丈高的白帆。
“鸢儿,你要活下去!”白帆之内传出一声用竭尽全力的嘶吼,这是一个母后在临死关头对女儿的最后一丝期望。
南鸢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刽子手一声大喝,洁白的帆布上陡然染上了刺眼的鲜红,鲜血喷出帆外,扬起了两丈之高,还有几滴落在了不远处南鸢的脸上。
母后……就这么死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