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丞相府,澜焱卿直接抄近路去向了皇宫,到达朝凤门前已是未时,天边的太阳已西沉,朝凤门前有士兵把守,可他如今从丞相府里逃出来,澜斗彰必定会来寻他,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也为了躲掉宫中的繁文缛节,他想还是等到天黑了直接进入比较好。
只是此时已入秋,天黑得要早些,澜焱卿守了没多久,太阳已完全沉了下去,换上了一轮弦月挂在天空。
澜焱卿饶过正门,行到几里开外的侧边宫墙的某处,躲过刚刚经过此地的一批巡逻士兵,利落地一个飞身,待他落地时已进到了皇宫里面,他左右打量了几分,这里似乎是朝阳殿附近。
宫里的侍卫虽多,却都是轮流巡逻,澜焱卿在宫中待了一年之久,已摸清楚了他们的巡逻时间,知道他们大概什么时辰会巡到哪,而他身手敏捷,脚下更是来去无声,他就像吹入宫中的一道清风,如入无人之境,不出半会就已站在了珊瑚殿的大门口。
门外没有守卫,他心里埋怨了尉迟赋竟然对自己的下手疏于管教,置南鸢的安危于不顾,随后又左右看了看,直直走进了珊瑚殿。
他穿过殿内的花园,隔得老远就在卧室找到了南鸢,屋里的窗户正敞开着,她正好坐在窗边,似乎在看书,旁边站着栾玉,虽然现在进去也可以,不过他还是想等栾玉走后最好。
南鸢说过书是最好的催眠工具,果然还没到一会,她已打了好几个哈欠,没撑一会就已经放下书,对栾玉说了什
么,自个就站起来朝床边走去。
澜焱卿嘴上勾起一抹笑,这丫头还真不是看书的料,不过近几日怕是她也累着了吧,他握紧双手,继续忍耐着。
果然,栾玉上前关了窗,不一会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往别的地方去了。澜焱卿瞅准时机,快步上前,轻轻推开了房门。
南鸢正在整理着床铺准备就寝,突然只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接着眼前一黑,“怎么灯灭了?栾玉,你没把窗户关好了吗?不是今晚不让你守夜吗,怎么又……”
话还没说完,南鸢只觉黑暗中身子一紧,一双宽大的手从后方将自己紧紧地抱住,这个熟悉的胸膛……
“别怕,是我。”身后之人恐她会害怕,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声。
见怀中之人没有挣扎,澜焱卿终于放下心,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将头轻轻依在她的肩上,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细细摩挲着她的脸颊,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想你。”,他的心从未这么柔软过。
只是她怀中之人却无言语,他稍稍松开了手,将她转过身来,想看看她是不是一副高兴地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他连怎么安慰她都已经想好了,他会抚摸着她的发顶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想她,然后给她一个久别之吻。
月光朦胧照进来,照在转过身来的南鸢的脸上,澜焱卿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张熟悉的面容上竟没有丝毫喜悦的样子,难道是自己把她吓着了?
“鸢儿,怎
么了?”
相顾无言,南鸢面色麻木地看着他,她不着痕迹地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远离了几步,看向一边,“你来做什么?”
这样冰冷的南鸢,是澜焱卿从未见过的,心中积攒起的热火瞬间熄了一半,不过他可以理解,最近出了那么多事,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所以他决定先顺着她的意愿,也许就能知道她的郁结在哪了,“为什么大王这么急着要攻打鲜卑?”
“呵呵。”南鸢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带着不屑和轻蔑,“你当然不希望我们攻打鲜卑。”
“这话是什么意思?”澜焱卿觉得眼前的南鸢好陌生,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小公主,却像只刺猬,浑身都是看不见的刺。
南鸢低头不语,面上是他看不见的挣扎,澜焱卿两步上前,又一次紧紧抱住她,“你在生我的气吗?”
南鸢狠狠咬着嘴唇,心中的怨气让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可她不愿开口,她怕自己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看着她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出血来,澜焱卿心疼地皱起眉,霸道地覆上她的唇,启开了她的玉齿,猛然探索进去,贪婪地舔噬着里面的甘露。
可随即一阵刺痛,伴随着一股血腥,使他从迷离中清醒,他用手抹了抹自己疼痛的嘴角,拿到眼前一看,是一抹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仇视着自己的南鸢,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
“这要问你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