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无奈,“这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啊,你找少东家也没用啊,少东家又不是大夫!”
“坏就坏在这孕妇的亲大哥是七品官,现在正在益生堂施着官压呢,我这不得来问问少东家接下来该怎么办嘛!”杜掌柜急得不断擦拭额头上的水。
阿吉想了想,看向边上的宁雨,“宁雨姑娘……”
宁雨果断摇头,“我不想多管闲事。”
这要是顺利产出孩子尚好,若不能,恐怕她会因为这件事连累到家人。
那官员都敢用官威来压益生堂了,她可赌不起,她现在一穷二白还拖家带口的,可比不上有钱的少东家林骆阳。
阿吉道:“可那是两条人命啊!”
宁雨面无表情道:“若是我救不了,那我和我家人,可就不止两条人命了。”
阿吉瞬间无言以对,的确是,要是救不活,那官员怒起来,可就牵扯到她的家人了。
宁雨道:“麻烦你送我回家。”
阿吉点点头,内心五味杂陈。
方才杜掌柜是一路跑回来的,现在正巧阿吉要送宁雨回村,这马车自然就得经过益生堂,他就顺路搭一程。
马车在益生堂停下来的时候,宁雨朝里面看了一眼,刚好看见一个男人的侧脸。
只这一眼,她垂眸想了想,这张脸过于熟悉,她似乎在哪见过。
宁雨喊住下车的杜掌柜,“杜掌柜,我能问一句,里面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吗?”
如果是她想的那个人,她就救,因为如果是哪个人,她和她的家人就不会出事,如果不是,她不能动手,她现在可没有抱住家人的实力。
“好像是松和村来的,叫……叫什么……哦对了,荷花,那个女人叫荷花。”
宁雨瞳孔一睁:果然!
她就说刚才看到的侧脸会这么熟悉,那人若是荷花亲大哥,倒也说得清!
“阿吉,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虽对她不愿出手帮忙抱有不满,但他还是有礼貌的回了一嘴:“宁雨姑娘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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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那个女人,我去看看,我尽力救她,今晚怕是回不了家。但你现在就得去我家,跟我丈夫说明情况,若是我丈夫要来县上找我,你捎他一块来。”
听到她愿意出手,阿吉顿时大喜,也没问这么多为什么,“得咧!交到我身上!”
宁雨嗯了一声,跳下车,戴着斗笠进了益生堂。
堂中的男人看到宁雨跟在杜掌柜身后进来的时候,脸上怒气微微收敛。
“你们少东家是个女的?”
杜掌柜连忙解释:“大人,我们少东家卧病在床,实在没法见您,不过我找了一位大夫过来,她的医术很高明,一定能救令妹。”
“她?一个女人?”男人不屑一顾,女人当大夫,他还没见过呢!
宁雨取下斗笠,淡淡瞥了他一眼,“大人这是瞧不起女人?大人可别忽略了,令妹是女的,令堂也是女的,乃至于大人未来的夫人也是女的。”
瞧不起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真不明白荷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迂腐的大哥!
“你!”男人脸色一沉,狠狠拂袖:“好!我看你嘴硬,要是救不了我妹妹和肚子里的孩子,我拿你是问!”
宁雨沉默,问杜掌柜人在哪,她径直去了那个房间。
床上躺着一个抱着肚子疼得死去活来,嚎着难受的女人,床边一男人跪地,紧紧握着女人的一只手,嘴里说着安慰的话,从他脸上神情可以看出,他很心疼这个女人。
看到女人正脸,宁雨深吸一口气,走出去,唤道:“荷花!”
疼得意识涣散的女人听到声音熟悉,扭头看到是宁雨,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小雨!小雨……我好疼,好疼啊……我的孩子,孩子……”
“没事的,有我在。”宁雨过去蹲下,替荷花拨开黏着脸的发丝,“荷花,你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晕,我能救你,你现在一定要先撑住,好吗?”
荷花本来已经要放弃了,看到宁雨那坚定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点头。
紧接着,宁雨给荷花号脉,见到检查了一下身体。
少顷,宁雨起身,同时拽起旁边的男人,“我能救你媳妇,但现在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和她大哥一块商量,你出来。”
“啊,好。”男人已经不知所措了,听到有人们就自己媳妇,便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时外面,荷花她大哥就背着手,一脸沉重地站在外面。
“好了,我现在跟你们说一件关于荷花的,严肃的——”
宁雨话未说完,就被荷花她大哥冷酷的给打断,“保大也保小,少一个都不行!”
“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宁雨瞪了荷花她大哥一眼,“孩子和大人我都尽量保,但是有一个问题,荷花的肚子上会出现一条这么长的疤痕,你们能否接受?”
宁雨比划了一下长度,她并没有跟他们说剖宫产的事。
在古代,剖宫产和开膛破肚一个意思,只怕是她刚说出来,就会被荷花她大哥给驱赶出益生堂,到时候荷花可就真的没救了!
这条疤痕,她可以找各种借口蒙混过去,开膛破肚还能让人活下来,就很天方夜谭了。
“什么意思?”荷花她丈夫愣了一下,为什么要她媳妇的肚子上会有这么长的疤?
就在这时,荷花惨叫一声,屋里彻底没了声。
宁雨催促道:“甭管什么意思,你们只管点头或摇头。”
两个大老爷们儿连忙点头。
疤算得了什么,命在就行了!
“好,从现在开始,直到我从里面出来,你们都不能偷看,不能打扰,只能等着。”
见他们迷茫地点头,宁雨转身回屋,一把将门关上。
她过去直接将荷花放入手术室。
只需要意念,需要的手术器械都能准备好,细菌问题完全不用担心,外人一旦进入,就会自动灭菌,压根不用担心伤口别的。
荷花已经晕过去,宁雨将麻醉剂推入前者体内,一个人开始进行漫长的剖宫产手术。
异空间内时间流逝,外面也一刻接一刻过去。
荷花的大哥和丈夫在外面来回踱步,特别不安。
这屋里可谓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生孩子怎么可能会没有声响,他们又慌又迷。
“这个女的是谁?能行吗?”荷花她大哥一把揪过杜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