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不知道这柄剑居然这么好用,轻而易举的手起剑落之间,只见无数的铠甲碎片乱飞,实在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只见他挥剑越来越随意,简直就像到了心随剑起的传说境界,只是这架势也是越来越难看,俨然是在切着什么蔬菜……
明枫则是一个狠角色,正好在这些无良的卫沃骑士身上发泄着自己的痛苦,龙息侧削,一个骑士连人带肩被劈成两半,他却没有收剑,反手握住龙息向身后刺去,一个想要偷袭的骑士被龙息剑刺穿了铠甲同时也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利索地拔出剑,纵身跃上前一个骑士的马背,一剑将他斩落马下……
他就像一个不断收割生命的死神,驾驭着云风翔心法在无数的战马与肩膀上跃来跃去,每到一处总是会有骑士落马殒命。
可是渐渐地明枫觉得不对劲了,刚刚被他砍翻的骑士骑上马又冲了过来,总使他左冲右突,这些骑士的数量却好像并没有减少。面前的一个骑士举起宽剑,奋不顾身地冲向明枫,在他的胸前,铠甲已经粉碎,只有碎片还粘连在一起,隐约可以看见模糊的血肉和可怖的伤口,明枫清楚得记得,这个伤口正是他不久之前刺下的,即使是最强壮的战士,被龙息剑穿胸而过,也绝对不会这样生龙活虎……
风碎那边已经出现了颓势,显然他也发现了问题,嚷道:“明枫,不对啊,这些人为什么杀不死!”
明枫杀念顿起,高高跳起,一剑正斩在一个卫沃骑士的头盔上,那个骑士的脑袋连人戴盔被震得粉碎,可是那一具身体却还在作战……
明枫心一横,龙息在手中环绕一圈,斜劈出去,正是炎神诀第一式“剑荡八荒”,一圈火劲将身边的十数个骑士打落马下,即使隔着十步远的骑士,黑铁铠甲也被灼烧得通红,仿佛变成了烙铁。可是他们却毫无知觉,继续上马作战。
面对这样一支诡异的队伍,两人都疑窦丛生,风碎更是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了另一股不逊于两人的杀气,但是显然,这个人的目标并不是两个剑客。
只见熟睡个骑士同时被霜气封冻起来,动弹不得。那一袭灰色的身影在晃动了数次之后竟然制住了近百名卫沃骑兵。
“霜神诀!?”明枫不禁收起手中的剑,果然,一阵烟尘之后,立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披头散发,唇上留着八字胡须,腮下的胡子却像突出的树桩一般,那张脏兮兮的脸,正好配上了那一身脏兮兮的灰色长袍。
随着他手中的剑推入剑鞘的一声轻响,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之后所有骑士的铠甲同时断裂开来,无数的骑士一齐栽落马下。
那人将黑白夹杂的油光亮亮的长发甩到身后,兀自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哈哈哈,我果然,还是没有老啊,哈哈哈……”风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枫却早已经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将龙息拄在地上,低头道:“弟子明枫,拜见师傅。”
“啥,啥……我,我有说收你做徒弟吗?”来人正是剑神雾云霜,此时倒装起矜持来了,其实明枫当高原第一剑客那一晚,谁也不知道,这个中年人用做清洁工赚的所有钱,开开心心地买了一些小菜,哼着小曲享用了不计其数的皇家御酒,最后醉醺醺地走出来,在自己的树屋下靠着大树睡了一晚。
突然一个幸存的民兵惊叫起来:“有鬼,有鬼啊!”
当明枫等人赶去时,也惊呆了,只见那些铠甲里的躯体居然都是尸体,有的已经腐烂,甚至可以看见森白的骨头。
“死人?”雾云霜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打着卫沃的旗号……难道卫沃也有咒术师?”
当明枫一行人回到飞雪镇时受到了居民们最热烈的欢迎。
只是令所有的村民不解的是,队伍的最前端赫然有一个脏兮兮的中年男子骑着缴获的战马,不时地向人群招手示意。
在飞雪镇唯一的一间酒馆里,办起了这里有史以来最丰盛的宴席。
雾云霜当仁不让地坐了上席,明枫则自觉地坐了下席。
还未上菜,剑神已经不耐烦地搓着手心,仿佛是酒虫又在作祟,他迫不及待地拎起一只酒坛,由于上次误喝紫泽一坛醋的可怕教训,这次他没有牛饮,可是只喝了一口他就差点喷了出来,嚷嚷了起来:“你们这是什么黑店!酒掺水到这样的程度,都他娘的成娘们喝的甜酒了!”
风碎干咳了一声提醒道:“嗯……前辈,这就是货真价实的甜酒……”他看了明枫一眼说:“明枫他……”
未等风碎说完,雾云霜指着明枫和风碎的鼻子数落道:“我们是男人,是纯爷们,是剑客,怎么可以喝女人才喝的甜酒,你们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
明枫低头,甘愿吃瘪。
雾云霜愤怒地将酒坛摔到了墙上,那只可怜的酒坛顿时粉身碎骨。他用整个城镇都听得到的声音喊道:“小二,拿你们最好的酒来!”
远远听到小二的招呼声:“行,客官,打多少,一斤,还是半斤?”
“一斤?半斤?直接来十坛好了……”他看了看下席的两人,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我们三个,可都是好酒量!”
这一说不得了,连掌柜在内的所有人同时停下手中的活朝风碎这一桌望来,围观,绝对是围观。
小二的眼睛睁得像一条死鱼,嘴巴也撑得可以塞下一只鸡蛋。
“怎么?没有听到啊,十坛!”雾云霜瞟了小二一眼道:“怕我们付不出酒钱啊。”
掌柜望向这一桌酒席的买单者,也就是风碎。此时风家少主的表情是绝对的无奈,他举起右手摆了摆,做出一个“罢了罢了”的手势,算了,十坛就十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