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取消卧底

自从陈协警说了那么一句“注意观察”的话后,不管这位协警怀的是什么目的,是善意还是恶意,还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肖凯更加对这看守所里的人、事、物进行认真细致的观察。

邓天的一些言行是有些可疑,但想要掌握到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是难上加难。

后来邓天又请肖凯到小食堂一起用餐过几次。在多次的接触中,邓天的言语和举动并没有透露出他与外界更多的信息。

在省厅接受任务时,韩书记也没有作出更多的指示,只是说会有人积极配合,还说那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

“出差”到现在已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配合自己完成任务的那个人,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难道是那个姓陈的协警吗?

要说是他,唯一的依据就是那句“注意观察”。

可他说了那句话后,就没有更多表露出他就是派来的助手啊。何况他也一直没有主动向自己作出任何暗示,甚至在后来的每一次放风时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九监室的在押人员,一天的事情就是早上起来倒垃圾,晾晒和收回各监室的衣物,然后给犯人发放生活日常用品。星期六、星期天帮邓天所长洗菜、切肉、炒菜,最后拿到各监室去卖。这些活路就是这看守所上等犯人的特殊待遇。

今天是星期天,邓天没有当班。在上午放风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陈协警向肖凯走过来,以命令的口气叫肖凯去晒衣物。

肖凯收好各监室衣物拿到晒衣堂,边晾晒边琢磨着心事。

这时陈协警悄然走了过来,并隔着一床挂在晒杆上的垫单低声对他说:“天上有一朵白云。”

肖凯心中一怔,但很快平静的回道:“你错了,那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我现在来把它接上。”

暗号终于对上,原来陈协警真的是韩书记派来的助手。

他心中暗喜。

“老师让我正式协助你。”

“还没有发现要找的目标。”

“我比你提前来十天,也查不出什么漏洞。我们明暗配合,应该找到。”

“犯人周美表现异常,狱医、所长行为可疑。”

“我也注意到了。”陈协警顿了一下,又说:“小食堂是个疑点。”

“我也有同感。”

“邹彬出入自如,还喝酒。”

“对。邹彬有问题。”

“邹彬是个突破口,重点放在他身上。”

“好!”

陈协警走后,肖凯又想:关押在这座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绝大部分与毒品有关。也有盗窃犯,但这些人都是因吸毒,才去偷。可以说,这些盗窃犯都是吸毒鬼。他们一旦被关进来,毒瘾很快就会发作。发作后,通过狱医短时间的治疗,又很快被治好,就像周美一样。

这里的犯人,有的被拘留一两个月就被放出去,不久又被关进来,很少有被下放到分流中心或者直接送到监狱服刑。

可以说,这里是那些吸贩毒人员的过路客栈,更像是他们娱乐的天堂。

出入看守所有三道门,层层把关,毒品不可能从大门送进来。而韩老师掌握到的信息,是有毒品既进入到这里,又从这里运送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从外面飞进来,然后又从里飞出去不成?

肖凯把晾干的衣服收好,从一监室到九监室逐一送进去,并用敏锐的目光仔细地扫视着每一个的角落,寻找可疑的漏洞,但都与平常一样,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送好衣物,肖凯叫罗彪一起,拖着垃圾车收拾垃圾,边打扫边观察,但都一无所获。

罗彪在十天前也搬进了九监室,幸运地成为这里的一名上等犯人。现在两人又有伴了。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监室里的人都睡得很沉,肖凯也在迷蒙入睡。突然“咚咚”的连续敲击声,把他惊醒了过来。

原来又是罗彪干的好事。

自从罗彪搬到九监室来,他特别在意床底下老鼠的动静。

他说只有九监室的老鼠最大。

罗彪说的没错,肖凯也有同感,原来在六监室还没有听到这么大的动静。

这九监室床板底下的老鼠特别大,半夜三更总是喜欢在下面打闹。老鼠的色男**们像是故意选择在这个时段,来到这床板底下幽会,打情骂俏,调风弄月,搞得这些多日没能碰到女人的犯人,心情更加烦躁。

很多时候,它们是你掐我,我掐你,发出咿咿呀呀的**声。

有时候也有嘁嘁喳喳的甜言蜜语和窸窸窣窣轻微的挪动声。

这些还算是小事,听惯了也没有什么,也影响不了睡眠。但每间隔一个星期,就有一只特别大的老鼠总是在床底下迈着沉闷的步伐,好像是鼠王定期在巡查它的臣民们是否按它的要求去传宗接代的热闹。

罗彪每次听到这个声音,就被气得抡起拳头敲打着床板,嘴里还不断的怒骂“要搞就到别处搞,不要老是在我的床板底下搞。弄得老子心痒。该死的淫男**!”

往往他这一骂,那床下老鼠的动作也就稍停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逍遥自在地从近至远,消失在下水道的尽头,好像是在转移寻欢作乐的场所。

肖凯抬起头来看罗彪,他连忙抱歉道:“我不是故意,这老鼠的动作也太大了,心烦。吵醒你了,对不起啊!”

肖凯只是扫了他一眼,意思是说:“没事,不要影响了其他人。”

然后顺便看了身旁的邹彬。他头朝内侧,像死猪一样在睡。平时鼾声如雷的他,如今好像没有一丝声息,似乎睡得很沉。刚才罗彪的动作也没有影响到他。

肖凯想,明天一定要想办法找邹彬了解那场车祸的具体情况。

虽然已经问过几次,但他总是躲闪回避,不愿意透露实情。

只有让邹彬道出事实真相,杨云与欧阳光之间的事,才能弄明白。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八点钟,隔壁监室那“哒哒”“咚咚”的磨纸声一浪接着一浪的传过来。

肖凯和罗彪照常去收垃圾,倒垃圾,晾晒衣物。早餐后不久又到了放风时间。

今天天气好,虽然是闷热的七月间,但早上的微风从外面越过高墙,徐徐地在这放风场上悠荡,也是让人感觉到一种清清爽爽的惬意。

这对于肖凯来说,是有这样的心情,但对于那些因犯了罪,而被关押在这里的犯人来说,就不知道他们的心情是怎么想的了。

肖凯和邹彬在一个空闲的角落席地而坐,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彼此在心里都有了一种信任感,肖凯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你婆娘来看你吗?”肖凯问,语中带着关怀。

“看不看无所谓!”邹彬抬头看着远方,做出自命不凡的样子。

“她不想你,还是你不想她?”肖凯要激他。

“都不是。反正我很快就要出去。”

从他那眼神里可以看出来,来到这里的邹彬,没有一丝后悔,也没有什么值得牵挂。

“很有把握吗?”肖凯试探地问。

“是的。水忠天会有办法,毕竟是他的事......”他突然打顿,马上又说:“我的事就是他的事,水老板历来就是这么说的。”

其实肖凯已经注意到了他前面的那一句话。

也许是他说漏了嘴,也许是他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或者是一句来自内心真相的本能表达。

因为一个人,往往是自己要强加隐藏于内心的真相,就可能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这就是一个人的本能反应,也是一种来自善良的表达。

肖凯要进入主题,说:“今后开车前最好不要饮酒了,现在对酒驾管得很严,因为酒驾出事故太多。”接着又以好奇的口气问:“你跟水老板这么长时间,虽然驾技娴熟,但我相信,在一般情况下,你是不会轻易饮酒的。即使饮酒,看你这个子,一定是公斤级的酒量,而且你更是一个办事很小心人,可这次怎么如此麻痹大意呢?”

“我哪里饮酒嘛?都是编的。”他突然冒了这么一句,然后又接着说:“出事的地段恰恰是个急拐弯,他们刚从公园里出来,当时我车速快,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听得出来,他后面的话是故意用来掩饰前面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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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饮酒?”肖凯疑惑地看着他,接着问:“你原来不是说你是醉驾的吗?”

“老板要我怎么说,我就那样说的啦。他说没事。”

邹彬口气明显是满不在乎,好像撞人的事与自己无关。

肖凯想了想。“他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那些交警可不是吃素的啊!万一查出事实真相,那可要罪加一等。你也不考虑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肖凯进一步的激他。

“是啊!我后来也有些后怕,但老板说没事。”他这言语间,似乎有了想法,但不是很明朗。

肖凯顺着他的话说:“你有几个孩子啦?”

“大的三岁,小的还在我老婆肚子里。”。

“听说被你撞伤的那个人,已经失去了记忆,差点成了植物人,加上你谎称自己是醉驾,你这不是故意在给自己找麻烦吗?你可知道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吗?”肖凯要引出他一直回避的问题,加了一句:“原来你说是撞了两个人,而不是一个。对吧?”

邹彬转过头来,先是愣愣地看着肖凯,然后问:“那我会有什么后果呢?”他还是回避后面的问题。

肖凯直视着他的双眼,严肃而又诚恳地说:“你这是要构成故意伤害罪,将面临三到五年的有期徒刑。如果再加上故意隐瞒事实真相,可能面临更长的刑期。懂吗?到时你老婆和孩子能受得了吗?”

“水老板对我们兄弟俩情深意重,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啊!”他喃喃的说,抬起头来看看天空。

“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后面的问题呢?是撞一个还是两个,你说出来,也许我还能给你出主意呢。”肖凯做出十分有善的表情。

邹彬收回往天上看的眼神,凝视着手中的一片树叶,若有心事的在想什么,然后把那片树叶狠狠地摔在地面上,忽地起身,说:“不说这些心烦的事了。走。我们走几圈。”顺手把肖凯拉了起来。

两人随着众人沿着警戒线内侧走了一圈又一圈,什么话都不说,各自在想各人的心事。

放风结束,肖凯刚回到监室不久,突然听到监室外似乎有人在呼唤王亮的名字,他正在洗脸,没有听清楚。

“王亮,收拾东西,你被保释了。可以回家了。”是陈协警在呼唤他。

肖凯“啊!”了一声。

心想:这么快?还没有完成任务呢!

他这边还没有洗好脸,那边罗彪、邹彬等就已经把他的东西收拾妥当了。

肖凯指着新买的鞋、洗漱盆等对他们说:“这些东西我就不要了,留给你们用。”

罗彪好像是不领情似的,手上提着肖凯的物品,唠叨道:“亮哥,凡是你在里面用过的东西,都要带出去烧了,或者直接扔进河里,让水冲走,绝对不能带回家,也不要留在这里。到外面叫嫂子买一套新的衣服,找个地方洗个澡,换上新衣服再回家。记住了啊!”

肖凯笑着对他说:“那都是迷信。说了,都留给你们用。当是交个朋友嘛。”

罗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他立即凑过来悄声对肖凯说:“出去给我婆娘打个电话,就说我好着呢,不用担心我,让她好好带孩子。等我出去会好好的报答她。”

说罢把一张小小的字条悄悄地塞进肖凯的手心里,眼里还噙着不愿意出来的一眶泪水。

这时的邹彬也靠了过来,说:“亮哥,有些事情不好说,等我出去了,找你聊。”

肖凯接过他的话诚恳地说:“我是以真诚对待朋友,我说过的话是出于好心,希望你要面对现实,不仅要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着想。现在这个社会是法制社会,万一判三五年或者更长的时间,到时候,什么情呀,什么义呀,什么恩呀,都是白费。你得好好的想想。不能再做傻事了。”

“是!是!亮哥说的对。”邹彬不断的点头表示赞同。

肖凯走出看守所大门,杨启明已经早早的在门外等他。两人二话不说就直奔三水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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