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人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小白龙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弟弟。”我大喊了一声,耳边传来小白龙焦急的叫声“哥哥。”叫声很凄厉。随既感觉自己撞在了一堵墙上,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强烈的疼痛感让我醒了过来,隆隆的水响犹在耳边,不时有水花溅在我的身上,黑暗中我努力摸索,脚下湿滑,水四处漫流,水不深,只有两指左右。“陈队长,小白龙,吴漱雪…。”我一个个的喊着名字,但隆隆的水声掩盖了我的声音,没有人回答我。
我更加害怕,匕首也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就在水中四处乱摸,没有摸到匕首,触手之处,一个东西滑溜溜的,凉凉的。我哧了一跳急忙松手。应该是蛇一类的动物。我再也不敢乱摸了,四处一片黑暗,没有同伴,没有方向,没有光明,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难不成坐在这里等死。
这时前面突然有一丝亮光出现,我心中一喜,努力往前走了两步,刚想喊,一股腥膻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哎。我心知不妙,但四肢像断了一样,根本挪不快。那亮光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他沉重的鼻息,那亮光应该是眼睛在黑暗中发出的亮光。
“救命啊。”我的声音连自己也听不到。那个东西一步步逼近,但似乎对我也有些畏惧,并没有一步冲上前来。
突然,我的身体被人用力拉向了一边,然后是几个连续的点射。腥膻味,血腥味弥漫,是陈头,只有他和徐教导员两人还有枪,而徐教导员下水最早,不应该在我身后出现。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亮光消失了。
“陈队长,其他人呢。”我几乎要哭出声来。“闭嘴。”果真是陈头的声音,此刻他骂人的声音都是那么悦耳:“顺着水流的方向住前走,拔出匕首,不管遇到什么,不回答就只管砍。”
“我的匕首丢了。”我突然感觉自己很窝囊。“什么?”陈头没有听清。我嗫声又说了一遍。他没言语,伸手递给我匕首:“我用日本刀,黑暗中容易误伤,不行,我们两个背靠背前进。”有陈头在身边,我的胆子大了许多,也渐渐镇静下来。
“你那个什么白弟弟呢?”陈头问我,我心里一凉:“下跌时松手了,找不到。”“麻烦了。”陈头的语音里充满了担心,我知道他不是为小白龙担心。“老七,这个地方真邪门,不象是什么生路。”
“陈队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在这时候,我突然想问我心里埋藏的一句话。陈队长没有接腔,我们一步步往前挪,我能感到他身上蹦紧的肌肉,他目前处在高度戒备之中。这时的问话往往能收到比较真实的反映。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陈头似乎反映了过来:“什么话,快问吧。”“陈队长,你说的那本《海国异志》里到底有没有出去的路。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那本书?”这是我困扰在心底的一个问题。
我能感觉到他的肌肉轻轻的绷了一下,我的话也许刺中了他的要害。半天,他说了一句:“老七,你在怀疑我。”我没有言语,我是在怀疑他,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但是我控制不住,他们说那本书是在长沙出土的,也就是说,卫温的记室是活着离开,而史书上记载的卫温是黄龙三年因“违诏无功”而入狱被杀,那就说明有相当多的人活着离开这地下古城,还有俄国人、日本人,出口这么重要的事无论如何应该是有记录的。可是陈头他们和我们一样,如没头的苍蝇,乱冲乱撞。另外一个让我怀疑的原因是如果这本书陈头看过还说的过去,而李金刚大哥也看过就实在说不过去。他的地位远不如骆驼、白法海等人,没有他看过而那两个人毫不知情的道理。
陈头见我没有作声,知道我是在怀疑他,他轻轻叹了一声:“老七,你的优点是爱动脑子,你的弱点是太爱动脑子,而且先入为主。”他顿了一下说:“我现在怎么解释也没有,我们出去后,我让你看看《海国异志》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知道这种回答算不算合理的回答。我也知道,陈头在这个队伍里的权威,除了徐教导员,没有任何人敢有所质疑。骆驼、李大哥、白法海等人没有弱者,可他们对陈头保持了绝对的相信和服从,我无论如何也没有资历来质疑他的决断,而在这类队伍里,绝对服从是最基本的要求。
“这是什么地方?”我试着缓和气氛。陈头没有回答,他的脚步停了下来,我立即感觉到。一股血腥气弥漫了过来,很浓重的血腥气。浓烈的让人忍不住想呕吐,似乎我们进入了一个屠宰场,我感觉到陈头的肌肉轻微的跳动,在这黑暗之中,紧张是难免的。
但是除了水声,只有我们两个的呼吸和心跳。那种血腥味始终都那么浓烈,可周围却又没有碰触到什么东西。
“小吴、苏原、徐教导员。”我轻声呼喊她们的名字,希望有人能听到回答我们。“真他妈的够朋友,有了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有一个声音轻声骂着,虽然微弱,但是我听清了。这声音在我来说是最美妙的声音。
“老白、白法海,你小子没死啊。”声音在我们前边,我心中一喜脱口而出。陈头哼了一声:“小海,你和谁一起下来的?”那边一愣:“我和清哥。”(特此说明一下:清哥是指的机械宋,他名字叫宋清)
“我们两个水一冲分开了,真奇怪,我也没找到他。”白法海也有些心虚。陈头又哼了一声:“老白,你不是说你是夜视吗?”老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我们三个都没有言语。老白的夜视眼是由于天生疾病,视网膜中的细胞比例变化而形成的,他牺牲了色彩,而增强了弱光中的夜视能力,但这里的黑暗超过了他的夜视能力。
突然,我感觉到周围有一种轻微的动物走过水面的声音,那种腥臊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