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昏迷中的息羽只感觉有一股暖流慢慢走遍全身,然后一起汇聚于腹部,再消散,瞬间舒畅的感觉让息羽醒了过来。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对上的是刚才那位老者担忧的脸。
“羽儿,羽儿,你终于醒了……”轩辕狄颤抖着声音说到,他刚才以为羽儿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五年,虽然他与羽儿只相处了五年,可他早已把羽儿当成自己的儿子了。
“我……”息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看的出来,这位老者是如此的看重那个羽儿,如果让他知道真正的羽儿早以离去,现在的灵魂已经易了个主儿,他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羽儿?怎么,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师……傅……”面对这样浓烈的关心,叫息羽如何忍心向他说明真相呢?息羽试着叫了声师傅,发现也不是那么困难,心下想,还是先不要说好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羽儿……”轩辕狄心疼的将羽儿拥入怀中,为什么你的命是如此的苦啊,我的羽儿啊!
“师傅,我饿了。”息羽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呢,这顿饭一定要好好的吃,因为是这个世界的第一顿饭。再说了,息羽觉得自己既然已经代替了羽儿,那就要让自己健健康康的活着,看着自己现在那么瘦弱的身子,不行啊,自己一定要变强。
“原来羽儿饿了,来,师傅代你去吃饭。”
息羽跟着轩辕狄穿行在竹林间,青翠的绿色映入眼帘,能让人缓解疲劳,不禁感叹是个好地方。清心且幽雅。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独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羽儿在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息羽连忙答道。一个不留意竟然将自己所想给说了出来,还是自己在原来那个世界所知晓的诗句。“师傅,我们快吃饭,羽儿好饿。”息羽边说边拉着轩辕狄的衣袖甩来甩去,撒娇意味十足。
“等等,师傅去做。”把息羽抱到小石凳上,轩辕狄走进一间类似厨房的屋子。其实,他一直在思考着,刚才羽儿说的东西他听见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独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一边回忆一边细细的品味着。可是这样一首融情景为一体的妙诗为何会从羽儿的口中说出?这五年间,自己没有教羽儿任何东西,也没见羽儿独自翻阅过什么书本,这是为什么?
此时在外面等待的息羽早就饿的不行了。他从石凳上跳下来,来到轩辕狄刚才进去的那间屋子,却发现他正在发呆。
“师傅……师傅……”息羽想大声喊,可自己这副虚弱的身子一张口竟然发出如此轻细的声音,再加上自己饥饿无比,更是没力气去大喊大叫了。“哎!师傅!”
“羽儿?你怎么到这来了,师傅给你做饭呢,快出去!”轩辕狄听见息羽的声音,猛地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发呆多时。
“师傅啊,您……您已经在这呆了很久了,羽儿就快要被您给饿死了。”息羽不满的嘟起嘴,心想反正自己现在只是个五岁大的小孩,做这种动作也不为过啊。
“好,好,羽儿乖,快去等着。”
“不,我要和师傅一起。”息羽说着竟就这么盘坐在地上,也不嫌脏。
轩辕狄也是拿他没办法,只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两晚清粥,一碟小菜便做好了。一老一小端着菜走了出去,来到石桌前。
息羽一下子跳上石凳,这个动作可把轩辕狄给吓了一大跳。他可从来没看过羽儿做这种动作啊,按着羽儿的身体来说,这可是相当危险的动作,搞不好就会血气不顺什么的。而现在……轩辕狄看看羽儿,脸没白,身没软,分明是一个十分健康的人。
“师傅,怎么啦?”息羽问道,看见轩辕狄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动作,才惊觉要是以前的羽儿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想到这里,息羽赶忙端端正正的坐好在石凳上,还不时的用眼睛瞥一瞥轩辕狄。
“恩,没什么,快吃吧!”
息羽边吃边考虑着到底该如何,如果现在不摊牌,那么以后会很累,要学着以前那个羽儿的虚弱模样,可如果说出了口,又怕轩辕狄会接受不了,万一气出个毛病来,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恍惚间,一顿饭已经吃完,看见轩辕狄正在收拾碗筷,息羽便起身一起帮忙。
“师傅,这碗我来洗吧,您先歇息吧!”话说完,息羽就看见师傅又用那种沉思的眼神望着自己。看来,以前的羽儿是没帮他洗过碗吧。想了又想,息羽还是决定摊牌,他是息羽,如果不说明真相,自己岂不是要软弱的活一辈子?他要做他自己啊。
“师傅,我有话要对您说。”
“何事?”
“羽儿已经死了……”
“恩……什么意思……”轩辕狄强压下心中悲痛而又复杂的感觉问道。
“我并不是羽儿,我只不过是一缕幽魂罢了。之所以会变成羽儿,也完全因他所求。”看见轩辕狄悲伤和不解的眼神,息羽继续道“那时羽儿已经快要死了,可是他不希望您伤心难过,正巧这时他看见了我,并向我做出了此等请求。原本并不想答应的,只是,也许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我一接触到羽儿就上了他的身。”
“你的意思是说,羽儿已经死了,而你是借尸还魂?”
“对……”息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有些害怕,也许师傅会就这样不要自己了,他虽然不想软弱的活着,可他也不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无亲无故啊。
“其实,羽儿也不是我的亲子啊,他是一个孤儿,正巧遇见了我而已。也许正如你所说的,这是定数,五年前老天给了我一个羽儿,现在将他收回,又给了我另一个孩子,既然羽儿将命交给了你,你就替他好好的活下去吧。”
“师傅不觉的害怕?”
“怕?不,只是有点难以接受罢了。而且看你的样子,身体好像很不错,这正好弥补了羽儿的缺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息羽。”
“息羽……也有个羽字啊,你……可愿叫我一声爹?”轩辕狄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是同样的外表,可是换了个灵魂就能让人做出不同的事情来。
“愿意愿意!”息羽飞快的回答到“我孤身一人在这里,无亲无故,本还怕将事情说出来您会不要我,现在你不但没丢弃我,还……还……我……爹!”终于将‘爹’这个字说出了口,息羽的心情是激动的,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啊!
“好!好儿子!”不止息羽,轩辕狄的心情也是十分激动,他没想到‘爹’这个子的震撼力是如此之大。“好儿子,爹想将自己一生所学传授于你,你……”
“我学,我学!”话还未说完,就被息羽打断了。
“真的?”息羽的快然答应让轩辕狄不禁有落泪的冲动,自己已是年过半百了,如今终是后继有人了!
“当然是真的,爹,你是不是要教我武功?”一想到那些电视剧上会飞岩走壁的大侠们,息羽就一阵兴奋。
“是啊!”
“那我要学轻功!”
“为何是轻功?”轩辕狄不解的问道。
“呃……因为,因为一直很想学……”因为喜欢飞翔的感觉。
“哈哈,好羽儿,那我们就从轻功开始学起!”
夕阳下,一老一小靠在一起,开心的笑着,影子投在地面,和竹的影子交织在一起,风轻轻吹,吹在两人的脸上,爱抚般的舒服,远远的望去,那一副和谐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