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学生们也逐渐的开朗起来,大声说笑,对于外面层层围困的商团士兵满脸的不在乎,在他们看来,久攻不下敌人已经是气势全无没有多少战斗力了。
果然陈家驹等人在观察哨远远的看见,商团的士兵被军官们又是踢又是踹的要求进攻,可是士兵们明显是士气已丢,连集结都不能做到,气的那些军官们是暴跳如雷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蒋先云乘着敌人一阵骚乱的时刻,溜到了陈家驹的跟前,蹲着身子小声问道:“陈兄,你看敌人等会儿会怎么办呢?”
陈家驹伸了一个懒腰,满不在乎地说道:“现在我们这里就像一个鱼刺卡住了他们的喉咙,敌人是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所以只要我们牢牢的守住这里,敌人就奈何不了我们,告诉你的同学们,再坚持一会儿,我估计的不错的话,敌人的三板斧快使完了,我们的援军随时都会赶来。”
蒋先云听得是连连点头,用着奇异地目光盯着陈家驹好一阵子,摇头道:“若说陈兄只是一名普通商人,那打死我也不信的!且不说你的战斗素养简直让我们这些在校的职业军人都感到汗颜,就连你的战略眼光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你不作个职业军人真是太可惜了!”
陈家驹眨巴眨巴眼睛,笑了笑,接着蒋先云的话说道:“那蒋兄的下半句是不是要说,我若是作了职业军人岂不更可惜啊?!”
蒋先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拍着陈家驹的肩膀大笑道:“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啦,陈兄,你简直就是一个天生扛枪吃饭的家伙,就连你这性格都如此的豁达开朗!”
陈家驹笑而不语,让蒋先云是一阵唏嘘感叹。
一旁的众人不知所以,只有附近的陈赓宋如意等人才隐隐听见些,他们也是感慨颇多,无论是谁面对陈家驹这个怪胎,恐怕都会产生一种既生亮何生瑜的想法。
陈家驹被战场的气氛所感染,立即就人来疯起来,半蹲着身子扭头对着大家喊道:“各位兄弟,敌人是蹦跶不起来了,大家再坚持一会儿,晚上我请大家喝酒啊!”
众人的情绪更是高涨,纷纷大笑,有的说那感情好在军校里都给憋坏了;有的说看你老兄就像个地主老财,等会要使劲的宰你一顿;还有的说,要大碗喝酒大碗吃肉,那才是痛快之至啊。
陈家驹一一答应,看着大家喜笑颜开的样子暗道,难怪都说战友情是最真挚可信的,的确不差,这种同生死共患乱的经历,那常人真是难以体会的。
玩笑过后,陈家驹正色道:“各位兄弟,现在敌人已经是气势消沉,马上就到了咱们大展威风的时候了,等会儿找个机会,咱们一鼓作气把这些敌人给消灭掉,好不好?”
众人已是信心爆棚,纷纷叫嚷道没问题。
外面的商团士兵又一次在军官的督促之下缓缓前进,只是此时的他们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骄横和嚣张,他们个个都是磨磨蹭蹭的小心迈着步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大楼飞出的子弹给击中。
商团士兵们越走越近,终于又走上了大厅门口,让他们奇怪的是直到此刻依然没有见到大厅内的反击,他们鬼头鬼脑的朝大厅里张望着,大厅里一片狼藉,似乎没有一个人。
商团士兵大喜,他们互相对视后,大笑着嚷道:“里面的人都不在啦!”
消息传到外面,商团从上至下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坐镇在后的军官更是如释重负,幸运啊,再拿不下来老子非被撤职不可。
外面的商团一阵骚动,分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刺激到了,只见他们个个又恢复了当初的劲头,纷纷向着大楼冲来,大有尽挑软柿子捏的意思。商团军官也不阻拦,在他看来,这正是显摆自己的指挥能力的时候,让上峰欣赏欣赏自己的丰硕战果才是正解。
一时间电讯大楼前一阵混乱,大家都想拼命的往大厅里面去。
陈家驹看到时机正好,一声大吼道:“开火!”
陈家驹站起身子,手中的驳壳枪扳机是连番扣动,宋如意等人有学有样纷纷站起身来猛烈射击,猝不及防的商团士兵们瞬间倒下一片,大厅门口又是一阵的鬼哭狼嚎,大批的商团士兵见势不妙纷纷转身就欲逃跑。
可惜的是,刚刚想来沾光的人太多了,大厅门口的士兵固然是见机行事就欲逃跑,可是后面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啊,电讯大楼前的空地上一时间是乱成一团,让后方的军官看的是目瞪口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陈家驹眼看敌人已经退出电讯大楼,他跳出掩体大喝道:“弟兄们,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敌人已经乱了阵脚,冲啊!”
早就被憋了一肚子火的黄埔学员们,按捺不住心中的热情,纷纷抱着枪支就冲出了大厅,跟在陈家驹等人的身后对着犹如惊弓之鸟的商团士兵就是猛追猛打。
陈家驹自是一马当先,他那犀利的枪法让众多商团士兵无不胆战心惊,没办法,陈家驹现在的枪法的确有点出神入化的意思,出手就是爆头,连瞄准都不用,如此身手让身后的诸人都是暗叫妖孽。
陈家驹想起了后世影视剧里的某些场面,顿时心中痒痒,他大吼道:“缴枪不杀!”他这么一喊不当紧,身后的诸人都紧跟着大喊:“缴枪不杀!”
果然不出所料,商团士兵早已是被吓破心魂,纷纷举起双手跪在地上,至于他们的武器早就是遍地丢弃。
此时太阳正高高挂起,刺眼的阳光狠狠的照耀着大地,电讯大楼坐北朝南,大楼前的空地正是被太阳肆虐的地方。
商团那指挥军官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半天没有反应,他看着大楼前刚刚还耀武扬威的自己的手下们如今却已经成片的倒下,如此反差,他愣是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