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听戏,韩真一下子就放松了很多,国粹,值得欣赏啊,更何况还是古代的国粹,估计更有一番滋味。
见韩真就要随着这女子进去,常大夫将他扯了住道:“不行啊韩公子,我们没有钱,这听戏哪有白听的呢。”韩真拼命扯扯常大夫道:“谁说没钱了,这么多金砖难道还不够你挥霍吗。再说了,没钱又怎么样,说不定人家看你长得这么俊俏免费大酬宾呢。”
常大夫要是不跟着他前去就只得流落街头了,也只好硬着头皮随他前去,但这手里没银钱心里就是没底。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坐在前排的不乏很多达官贵人,韩真坐在中间位置,加之眼睛有些近视,对台上的表演有些看不清楚。这就想要起身到最前排去。
刚刚走到第一排,两个杂役就将他向回扯,韩真不服气道:“你们拉我干什么,我就喜欢在近些观赏国粹不行吗。”
一杂役不屑的瞧瞧他道:“这第一排的好位子,非富即贵,是你这种人待的地方吗。”
韩真心想,说起贵来,爷爷我以前怎么也算是皇帝身份,又是朝廷头号通缉犯,难道这还不够气派吗。说起富来,我身上这么多金砖,砸也能砸死人的。
韩真掏出一块金砖,向连个杂役晃了晃,心想自己现在可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这跟自己一向做人的原则有所相悖,不管那么多了,今天就疯狂一次,哈哈。
一杂役摸摸金砖马上改变了态度满脸堆笑,指指前排问韩真道:“这位公子,你想坐哪里,随便挑。”
韩真指指第一排最中间的位子道:“就哪里吧,那个位置最是适合我这种身份的人。快去把占在那里的人给我赶跑。”
两个杂役面有难色,这韩真虽然是有钱,但是那中间的人自己也是得罪不起的。
韩真见他们吞吞吐吐,慢慢悠悠的样子,索性自己向前去,这时看清楚了,这坐在中间的是一个四五十岁,大腹便便的员外。这员外的两边还坐着两个娇艳的女子,看着她们跟他的亲昵样子,多半是他的小妾。
到了近处了,韩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闹归闹,人家先占的位子自己怎么好抢呢,绕了一圈又回来了,临走过时,一员外的小妾狠狠推了韩真一把斥骂道:“狗奴才,躲远些,不要打扰奶奶看戏。”
韩真一时气愤,但倒没有当场发作,回来后推推两个杂役道:“我这么多金砖,把你们戏院买了都够了,还能不能给我找个好位置了。刚才拉我进来时那热情劲呢。算了,无趣的很,我还是走了,这么多金砖都没地方打赏,这真是人生最痛苦的一件事情。”
一杂役向另一杂役神秘笑笑,也不知道是有了什么鬼主意,韩真过去将两个杂役的耳朵抓着,将两人揪了过来道:“看你们尖嘴猴腮的奸样子,是不是想到什么鬼主意来整我了。”
一杂役作呲牙咧嘴状道:“这位公子,在下不敢啊,我们就算不看你面子也要看你那金砖啊。我们商量了个好办法,你看第一排都已经坐满了人,你肯定是不能再坐了。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可以让你单独一个人坐在第一排的前面,那样你的座位可就是这里最好的了。”
韩真满心欢喜的答应,这样当然不错了,任谁都挡不了自己的视线了。
两个杂役找来一条长凳放在最前面,韩真很有排场的坐了下去。这时常大夫跟了过来,就要与他并肩而坐,韩真猛地将他推到一边,喝骂道:“狗奴才,这个宝坐是你这种人随便坐的吗。”
刚过了不一会儿,后面员外其中一个小妾狠狠踹了韩真一脚,斥责道:“你的身体不要老动来动去的,挡到我了你知道吗?”
韩真扭头回道:“你这个贱人怎么可以随便向我动手呢。我是人又不是木乃伊,怎能说不动便不动呢。挡到你是因为着舞台设计的不合理。你不就是给人家当个小三吗,有什么可牛的。”
员外用手掌拍拍韩真肩膀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还懂不懂规矩,再惹我的妹儿不高兴,我把你剁成几截喂猪去。”
韩真偏是肆无忌惮的站了起来,伸个懒腰,然后又慢悠悠的坐了下去。
后面员外的另一小妾一下就扯住了韩真的一只耳朵,再是一甩将他甩摔到了地上。现场一片哗然,众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韩真不动生色,慢慢的坐了下去,眼睛偷偷向后瞟着,这次那个员外及两个小妾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理他。
刚才一阵文戏过后,这会儿是武戏了,一众龙虎武生在下面利落的翻着跟头,下面一片叫好声。
韩真暂时也忘了刚才那与员外与小妾的嫌隙,入神的看起了台上的武戏。
没多久,后面两个小妾将手里的瓜子皮及话梅核一下子都扔进了韩真的后衣襟里。
韩真站了起来,赶忙将这些东西向外抖落,在他看来江湖险恶,对方扔向自己的说不定是什么极为厉害的毒物。
这次他再也难忍愤怒,正要扭头还击,一小妾又已经一脚踢了过来,他这次早有防备,直接将这小妾的一条腿抓住,将她的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直接扔到了戏台之上。
小妾一声惊呼,正好被一个翻跟头的武生给撞到,又向台下跌了下来。
这员外大怒,马上脱下自己外面的大袍,里面穿着的是贴身盔甲,看样子他好像还是将军一类的人物。
韩真担心被伤害到,直接跳到了台上,这时台上众武生也都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愣住了。
这员外指指韩真道:“小兔崽子,你给我下来,今天我不把你打个半残废,我就不姓候。”
韩真站到台上指指他道:“爷爷我就是不喜欢下去,有本事你上来。”
这候员外猛地一跳马上就站到了台上,韩真迅速又从台上跳到了下面。候员外哈哈一笑,指指韩真道:“你这个混蛋,不敢跟爷爷公平比试,反而在这里玩起捉迷藏来,你羞不羞人。”
韩真道:“小爷我这叫三十六计走为上,兵不厌诈,有本事你先捉住我再说啊。哈哈,不陪你玩了,我先走了。”
他说着正要逃跑,候员外台下的一小妾马上将他给扯了住。他用力将她甩开,这就要再次逃跑,小妾又是一个用力将他拦腰抱了住,他一时挣脱不开,刚想要用力将这小妾再次甩开,台上候员外已经跳了下来,将他牢牢抓在了手中。
候员外又是哈哈大笑,将韩真扔到地上,一脚踩在他胸脯上道:“怎么样,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吗。”
韩真嘴硬道:“爷爷我没什么可说的,打架是你们这些野蛮人的事,我从来都是不喜欢动手的。”
这时候外面一众大概十几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这些人是这候员外的家丁。
一小妾捏捏候员外的肩膀边说道:“老爷,今天这场戏外戏倒是有趣的很,咱们不打则已,一打便一定要将他给打死的。”
另一小妾也凑道:“打死人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如我们把他打残,然后看着他在闹市中爬啊爬的跟小毛毛虫一样,那样才更有趣呢。”
先前一小妾坚决道:“不行,今天必须听我的,就是要把他给打死,我最喜欢的就是看人从生变成死的过程,老爷你是知道的,我可喜欢看死尸了,死尸的脸很干净,很纯净,就如夜空里眨眼的星星,似乎有故事,又喜欢沉默。”
韩真忍不住笑了,她对一具死尸的看法竟然这么超出常人的理解。
后一小妾道:“不行,让他这么痛快就死了太无趣了,我喜欢看到别人痛苦无助的样子。一定不能让他死。”
两个小妾因为这个问题一时竟然吵得不可开交,你指指我,我指指你,险些就要打了起来。
候员外清清嗓子,大喝一声道:“不要闹了,不管是让他残,还是让他死,在这之前总得先打他一顿吧。”这个提议两个小妾倒是同意。
韩真刚想要说话,一家丁就过来用一块破布将他的嘴牢牢塞住。
众家丁手里拿着木棍,马上就要打向韩真。韩真猛地站了起来,胡乱抓着众人,就想要逃跑,不小心竟然抓到了一个女子,这女子是刚才在台上的戏子,此时还未卸去妆容。
这女子本来是要从这里走过去,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又被韩真一抓,这一下子竟然砸到了候员外一小妾身上。这小妾惊叫一声,将这戏子推开,对着她一阵拳打脚踢。这戏子有些功夫,几个闪躲就将这小妾给反扭了过来,然后一脚飞踢了出去。
韩真大感庆幸,在这个时候竟然遇到了帮手,真是太好了。那十几个家丁马向那戏子棍棒相加,不一会儿就将她打倒在地,这时别的戏子问讯赶来,大约二三十人,这些戏子本身的功夫都很不错,不多久就将这些家丁打至落败而逃。
韩真早已经趁乱逃到了外面,心里还在美美的想着,这叫有福之人不用忙,自有贵人来相助。
跑了一阵后回到先前订好的客栈,迎面便碰到了常大夫。心里马上又是一肚子气,这混蛋刚才见自己落难,袖手旁观后便逃之夭夭。本想要跟他打闹一阵,但那样自己也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马上就又有了新的想法。
表面上对他突然客气和气起来:“常大夫,刚才那里那么乱,我真是很担心那帮歹人会伤害到你,如今看到你没事就太好了。”
常大夫也笑笑道:“托韩公子您的鸿福,我怎么会有事呢。不过有一点点小事,我肚子饿了,咱们是不是该吃点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