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宋廉是不是她口中的色棍,今儿既然犯到了她的头上,不把他扭送官府,搞得他身败名裂,她玉婉柔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墨云卿又岂会看不出对方心底打的小算盘,只是没等她出言辩解,白麒枫的突然出现,便打破了这里的骚乱。
这倒不是白麒枫出现得及时,早在玉婉柔当街揪着宋廉不放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不远处的茶楼目睹了这一切。
一直没插手,只想静观事态发展,甚至还天真的有一种期盼,期盼宋廉可以被玉婉柔告到公堂,身陷囹圄。
到时候,他就可以欣赏一下墨云卿乞求的面孔,而他,也可以趁机再折辱她,刁难她,哪怕被她恨被她怨,只要争回一口气,他愿意负出任何代价。
没想到墨云卿的身影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
看着那阔别多日的面孔,他心底泛起惊涛骇浪,控制不住那复杂的情绪,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玉婉柔看到白麒枫的身影,神色一窒,顿时敛去眼底的跋扈,摆出委委屈屈模样,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她原本并不期待白麒枫会偏向自己,没想到当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之后,白麒枫居然脸色一沉,对宋廉训斥道:“当街调戏姑娘家,这就是你身为一个军人该有的态度?”
这项指控,不但把宋廉给骂愣了,就连玉婉柔也有些不敢相信此时的转机。
墨云卿眼神一窒,冷冷看了白麒枫一眼:“虽然宋廉是白元帅的下属,但没将事情真相搞清楚,就胡乱判定别人有罪,这就是白元帅的行事作风?”
“既然满大街的人都证明宋廉的确是伸手摸了玉姑娘的头发,这项指控,难道还不足以将宋廉治罪?”
“好,既然你说宋廉有罪,那我倒想问问,宋廉究竟何罪之有?”
“轻薄,好色够不够?”
墨云卿突然笑了一声,反问道:“一个风尘女子,值得宋廉当街轻薄?如果他真的想轻薄,大可以去碧花楼甩银子直接点台?没必要冒着被扭送官府治罪的危险,毁坏自己的名声。”
“墨云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最先听不过耳的玉婉柔脸色大变。
“我是什么意思,难道玉姑娘听不懂吗?你这么注重自己的名节,又何必要留在碧花楼那种地方?既然留在碧花楼那种地方,就别给自己立贞洁牌坊。说句不好听的,关上房门,你可以任人亵玩,出门在外,怎么就装起纯情少女了?如果你将这天底下所有摸过你、碰过你的男人都当作登徒子,那么当年买下你初夜的白麒枫白元帅,可是首当其冲要被你送到官府治罪的那一个。”
这句话等于直接得罪了两个人。
不但玉婉柔脸色大变,就连白麒枫也被她气得瞪圆双眼。
“大爷大娘,大叔大婶……”
墨云卿突然扭头对旁边看热闹的人道:“你们在帝都生活多年,相信对白元帅与碧花楼玉姑娘之间的情事也早有耳闻。如今我朝元帅爷竟然为了给一个风尘女子出口气,不问是非不论对错,就想将忠心于他的下属扭送官府,此等行为,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白麒枫狠狠瞪着墨云卿,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把她揪到手边,活活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