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守万闻言,急忙抬头道:“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元帅吱会一声,下官定会赴汤蹈火,绝无二言。”
白麒枫负着双手,看了钱守万一眼:“本帅要你,替本帅搜集钱有亮的罪证。”
“啊?”
“别忘了,这几年钱有亮在朝中可是犯下了不少众怒,现在皇上还怀疑他与外邦勾结,就算暂时没治他的罪,早晚有一天,皇上也一定会除去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钱有万,你们是同宗兄弟,如果钱有亮出了事,做为九族之内,你也休想得好。”
钱守万被他这么一吓,豆大的汗珠就这么落了下来。
“不过,如果你肯与朝廷合作,将来真有那么一天,本帅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尽美言,让皇上对你网开一面,饶你性命。”
钱守万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虽说钱有亮是他兄弟,可在活命与死亡之间,兄弟情又值几个钱呢?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放弃什么。这个机会只有一次,抓或不抓,全在于你。”
好半晌后,钱守万才颤微微道:“好,这个交易,下官接了。”
白麒枫微微一笑:“希望钱大人千万记住自己今日的承诺,切莫食言才好。”
“不会不会,一定不会!”
“是啊!本帅也想信你不会食言,因为在此之前,本帅可是派人,来你这府上取了一些宝贝。在事成之前,你这个宝贝,本帅就暂时让人代为管理了。”
说着,顺手从怀中掏了一块玉佩出来。
当钱守万看清那玉佩的模样时,整个人就这么惊怔在原地。
因为那块玉佩的主人,正是他的独生子,白麒枫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他敢背弃诺言,他这辈子,可就无子送终了。
世人都道白麒枫为人阴险狠辣,今日一见,果然让钱守万大开眼界。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告诫自己,宁可得罪阎王爷,也千万别得罪白麒枫。
……
“你真的派人抓了钱守万的儿子?”
事情得到完美解决,白麒枫便带着随行的人马正式离开奉阳城。途中,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墨云卿,对钱守万的儿子被抓一事十分好奇。
众人在奉阳停留四天,可就在这短短的四天之中,他居然将所有的事情都策划得天一无缝。
不但救了被拐走的孩子,还用最简捷的方式定了钱富生的罪状,并找到契机,利用钱守万这颗棋子,来对付远在帝都的钱有亮。
越往南行,天气便越是温暖,墨云卿便放弃了车轿,同白麒枫一样驾着马匹,一边欣赏着途中的美景,一边聊着路上所发生的趣闻趣事。
骑着白马慢吞吞跟在她身边的白麒枫并未打断她的寻问:“没有足够的筹码,如何能驾驭得住钱守万这只老狐狸?虽然和钱有亮相比,他对朝廷的威胁性并不为惧,但钱家是世家大族,仅凭东阳王妃这个巨大的靠山,就足够他们在朝廷作威作福了。”
“你确定手中现在所握着的这个筹码,能牵制住钱守万的一举一动?别忘了,钱家没落了,对他并无任何好处可言。”
白麒枫自负的笑了一声:“他这个儿子是他盼了二十年才盼来的香火,你觉得他会为了所谓的同宗亲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命归西天?”
闻言,墨云卿忍不住深深看了他一眼,才云淡风轻的丢给他一句话:“你的行事作风,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
她顿了顿,想了半晌,终于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词语:“卑鄙阴险。不过……”
在他皱眉不满之际,她又蓦地笑了一声:“当你把最卑鄙阴险的一面展露给那些坏人的时候,不得不说,还挺大快人心的。”
若不是顾忌着彼此都坐在马背上,他真想把她捞进怀中,对着她漂亮的脸蛋狠狠亲上一口。
“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欠了我一个承诺没有履行?”
不用他特意提醒,她也知道他口中所说的这个承诺与何事有关。
耳朵尖忍不住红了几分,嗔怒了盼他一眼,挥着马鞭,对着马屁股抽了一下,在马儿向前奔走之前,坏笑着道:“想让我履行承诺?行啊!等你追得上我的时候再说好了。”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跨下的马儿给带走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