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可以嫁给很多个男人为妻?”
邻桌以赵明杰为首的几个侍卫也被这个风俗给惊了一跳,自古以来,他们只知道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却从未听说女人居然也可以嫁那么多个丈夫。
店家道:“如果几位客官有兴趣,不如在凤凰镇多住几日,因为再过三天,就是选夫大会的正日子。一年一度的选夫大会现场,可是十分热闹有趣的呢!”
待店家离去之后,饶有兴味的墨云卿不禁挑高了眉头,揉着下巴道:“我之前倒是在书上看到过某些地区的确奉行一妻多夫制,这是典型的男卑女尊的风俗,女子可以称之为是整个家族的掌舵人,而男子则要留在家中相妻教子,与中原一代的婚嫁完全是背道而驰。”
白麒枫突然冷笑了一声:“那种完全依附于女人存活的男人,和吃软饭的小白脸有何区别?”
“区别就在于,一个吃得光明正大,一个吃得遭人唾弃。”
见她笑得别有深意,白麒枫忍不住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开心?”
墨云卿并没掩饰自己情绪,她认认真真的点点头:“因为我在盘算,若是在这里建宅落户,大概需要投资多少银两。”
白麒枫立刻变成了一只炸毛猫,怒道:“好端端的,你在这里建什么宅落什么户?”
“你没听那店家说,这里男多女少,女人在这里都很吃香吗?”
“你……”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淡紫色衣袍的年轻男子从另一桌缓步走了过来,他对着墨云卿深施一礼,细声细气道:“在下姓贺,贺如玉,刚刚无意中听闻姑娘有在此建宅落户的想法,内心深处颇感惊喜。不知姑娘现在可否许配了人家?若配了人家,家中已有几位夫婿主内呢?”
不待墨云卿答话,鼻子差点被气歪的白麒枫顿时瞪圆了双眼,没好气道:“她已经许了人家,夫家姓白,怎么着,你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那贺子玉上上下下打量了白麒枫一眼,笑着道:“噢?这么说,你就是这位姑娘的夫婿了?”
白麒枫斜愣了对方一眼,吊着嗓子道:“你有意见?”
对方也不恼,只是慢条斯理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银票:“我家里也算得上是有良田千顷,家境十分殷实,若姑娘肯同意让我做你的续夫,这十万两银票,便是我许给姑娘的聘礼。”
这下,不但白麒枫被气了个半死,就连赵明杰等侍卫也被这样的要求给震惊得够呛。
他们对凤凰镇的风俗的确是不够了解,但这些从小就跟在白麒枫身边侍候着长大的侍卫,对自家主子的脾气可是了如指掌。
果不其然,深受刺激的白麒枫霍地起身,一把揪住那贺如玉的衣襟,戾着眼眸道:“你敢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吗?”
贺如玉本就是个斯文书生,眼下被白麒枫这个上过战场杀过敌的男人一把揪在手里,气势上顿时矮了一大截,他缩着肩膀,无比委屈道:“你做大我做小……”
“砰”地一拳,忍无可忍的白麒枫终于将愤怒的铁拳挥到了这个混蛋的脸上,嘴里还不忘痛骂:“我做大,你做小。嗯?”
对方挨了他一记狠拳,捂着又痛又肿的嘴角叫骂:“我说你怎么乱打人?”
白麒枫不怒反笑:“不是我做大你做小吗?自古以来,大房揍二房乃天经地义,爷今儿揍的就是你。敢从我白麒枫的手里抢女人,我看你这家伙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边的骚乱顿时让整个客栈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不少客人都对他们这一桌指指点点,彷佛在斥责白麒枫的行为过于粗暴。
墨云卿这才发现事情大条了,急忙招呼赵明杰等人赶紧把白麒枫从贺如玉的身上拉下来。
众人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被揍得满脸瘀青的贺如玉救出了白麒枫的魔掌。
可怜那贺如玉细胳膊细腿,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此刻挨了一顿胖揍,那模样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墨云卿知道人家主动来下聘礼,只不过就是顺应了当地的民俗,根本就没有其他恶意,可白麒枫却不分青红皂白与人动粗,说来说去,都是她们理亏在先。
好不容易把这野蛮人拉到旁边,她赶紧向那贺如玉点头道歉,并声称自己刚刚说要在这边建宅落户一事根本就是一句戏谈,坐不得实。
贺如玉心有不甘,捂着被揍得青肿的下巴可怜兮兮道:“我是真的很欣赏姑娘气度和容貌,如果再加十万两聘礼……”
眼看着火气刚消下几分的白麒枫又要冲过来揍人,墨云卿急忙挡在中间,对贺如玉道:“抱歉,我是中原人,对一妻多夫这种风俗实在是有些不能接受。至于贺公子刚刚的好意,我只能心领。况且贺公子条件这么好,相信三天后的选夫大会上,必能觅得自己的如意娇妻……”
经过这番闹腾,众人知道这地儿实在是没法子待了,当下也不管三天之后还有热闹可看,在白麒枫一声令下之后,一行队伍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凤凰镇。
一路上,白麒枫没少说凤凰镇的坏话,还当着墨云卿的面发下毒誓,今生今世再也不会踩在这个地界上半步。
就这么带着满腹牢骚,众人一路向北继续前行,在行进的途中,白麒枫还不忘派人四处打听各地民俗习惯,如果再冒出一个凤凰镇,他估计就要气到杀人了。
“我个人认为,女尊男卑也没什么不好。自古以来,女人多以温柔、善良、仁慈的形象来面向世人,如果让女人成为王者来统治这个天下,至少可以减少伤亡和流血事件发生。”
与她骑马并肩而行的白麒枫对这番话颇有几分不以为然:“你口中所说的温柔、善良、仁慈,只不过就是女人用来掩饰自己弱小的一个保护色而已,如果真的让女子当权,这天下还指不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
说到此处,他故意别过俊脸笑睨了她一眼:“别忘了当年纣王为了一个苏妲己,可是连整个大商国都搭了进去。所以老祖宗留的那句至理名言十分引人深思,那就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扬着下巴骑在马背上的墨云卿没好气的白他一记:“不要把你们男人容易犯下的低等错误,毫无理由的归罪到女人身上,如果殷纣王当年不是色欲熏心,被苏妲己的美貌所迷惑,他又怎么会落到那般田地?”
闻言,白麒枫揉了揉下巴,颇带几分兴味的用眼角斜聣着她。
墨云卿被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便略带嗔意的瞪他道:“你看我做什么?”
“我在想,当年殷纣王会为了一个苏妲己葬送了整个大商朝,眼下若换成是我白麒枫,肯定也同样会为了你墨云卿失去理智、付出一切。所以追根结底,你不能怪殷纣王色欲熏心,只能怪美色当前,实在是让人情难自控啊!”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白麒枫还坏坏的冲她挤挤眼睛,挑逗之情显而易见,真把墨云卿气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就在两人嘻笑打闹之时,一向很懂得分寸的赵明杰突然神色慌张的策马向两人这边奔了过来。
“主子,阿文、阿武两个时辰前奉命进城去打探状况,结果转了一圈回来之后,竟面起红疹,发热不止,现在两个人已经完全接近昏迷状态了。”
听了这话,白麒枫和墨云卿同时一惊。
阿文、阿武是由赵明杰当年一手培植出来的侍卫,跟在他身边侍候十几年,一直忠心耿耿,从未出过半点差错,眼下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昏迷了?
“他们两个人呢?”
“阿虎、阿豹暂时把他们俩扶进马车稍作休息,属下怕他们患的是传染病,所以不敢妄下决策。”
墨云卿最先策马向前面马车的方向赶了过去,当她试着撩开轿帘的时候,阿虎急将身子横挡在轿门口,脸色凝重道:“墨姑娘,阿文、阿武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头,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还是避而远之小心为上。”
在这些侍卫的心里,墨姑娘就是他们主子的心头肉掌心宝,如果对方真的被连累得患上重病,他们这些当属下的可是不好向主子交待。
“你们放心,我爹自幼给我服用过化毒丹,所以一般病症是不会轻易传到我身上的。”
说着,便撩开轿帘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并排躺在里面的阿文和阿武,情况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
他们两颊起了十几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疹,面色通红,还有浮肿的迹象,她缓缓伸出手,在两人额前探了一下,竟滚烫得有些吓人。
随后赶来的白麒枫也纵身下马,急切道:“什么情况?”
墨云卿冲他摇了摇头:“看来我们要尽快给阿文、阿武找个郎中医治才是。”
她虽然不是大夫,但从小到大也看过不下数百本医书,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患的是急症。
如果不快些给两人治病讨药,耽搁下去,后果就可大可小了。
白麒枫也是片刻没敢耽误,急忙命人尽快进城,再往前不到二里地就是永和镇,他虽然不敢指望镇上有名医神药,但最起码懂医术的郎中总能找到一、二。
就这样,众人策马,迅速向城里赶去,并四处向街上百姓打听哪家医馆比较有名气。
当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无意中听闻他们所要求症的病情时,急忙回道:“没想到几位公子虽是外地人士,竟也患了我永和镇最近疯行的传染病,不瞒诸位,脸上起疱疹,又浑身发烫昏迷,这种病症在我们这里叫疱热。”
墨云卿等人听了皆是一惊,忙上前询问:“这个怪病可有救治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