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逵将这两种通讯设备迅速发放了下去,好在部队已经装备过电台了,这两种通讯设备相对来说简单易操作,众人也是啧啧称奇,毕竟战场上联系是个大问题,旗语可能看不见,号音也可能漏听或者听不见,传令兵则有牺牲的危险,传递命令也可能错误。如今有了这两种通讯设备,联系效率大大提高,即使有什么不清楚也可以随时询问。
一颗红色指示灯亮起,表明有人需要通话,通讯兵迅速旋转起旋钮,“喂,喂”通话器里传来了防空连连长祁文光的声音,“收到,这里是营部,请讲”通讯兵说道。“报告营长,防空连发现十几架曰机正向中华门飞来”文逵上前接过通话器“知道了,防空连准备战斗,这次战斗由你指挥”“是!”,通话器里传来了防空连连长祁文光信心十足的声音。
天空上来袭的曰机隶属于陆航第23航空队,共有六架九三式重爆击机(重轰炸机)和九架九三式双发轻爆击机(轻轰炸机)。领头的是山下淳一中佐,此人率队多次轰炸,对华夏军民犯下累累血债。
因为曰本陆、海军素来不合。因此昨天海航遭到惨重损失的消息,陆航并不知道。为了取的最好的轰炸效果,山下淳一同样下令降低了高度。当中华门的城墙已经越来越近的时候,地面突然出现了上百道火链。。。
九三式重爆击机和九三式双发轻爆击机都是老式轰炸机,九三式重爆击机最高速度不过两百公里出头,因此山下淳一只能命令解散编队,分头逃跑。然而九三式重爆击机和九三式双发轻爆击机除了速度慢以外,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飞机本身采用了木材,帆布等材料以减轻重量,防御力薄弱不说,碰见了独力营的穿甲燃、烧弹更是悲剧。
遥远的天空中,十五架九五式战斗机正护送着九架最新式的九七式重爆击机朝中华门飞来。领头的战斗机中队长柴田恭无聊地打量着四周,自从淞沪会战以来,支那的空军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除了最近偶尔出现的露国(苏联)战斗机,曰机在支那的天空如入无人之境。
远处飞来几架九三式双发轻爆击机,混乱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它们正在逃命,有的机身上还冒着黑烟或者火苗,难道它们碰上了露国战斗机?柴田恭兴奋的迎了上去。
不过让柴田恭失望的是,这些飞机碰上的是支那人的防空阵地,虽然柴田恭更想和敌人的战斗机作战,但为了九七式重爆击机的安全,他还是下达了进攻支那人的防空阵地的命令。
相比庞大缓慢的轰炸机,九五式战斗机小巧的多,它是旧曰本陆军最后的双翼战斗机,有着优秀的格斗和爬升性能。而且速度可以高达四百五十公里。唯一的缺点就是只有两挺7.7毫米机枪,但对没什么防护的人员杀伤力还是很大。
防空连连长祁文光看着飞来的曰机皱起了眉头,但他明白这是他无法逃避的责任和宿命。在他的指挥下,各种防空火力依次轮流开火。
一架曰机俯冲下来,两挺机枪不停开火,没有士兵因此躲避,那怕被击中鲜血四溅。曰机扔下了一颗机腹下携带的五十公斤炸、弹开始爬升,然而它很快就拖出了一道浓浓的黑烟,随后就一个倒栽葱栽了下来。
一些士兵冲了出来,有的抬走了伤员,有的抓起还沾满鲜血的枪柄,继续向曰机开火。不停有曰机从空中坠落,也不断的有鲜血洒遍大地。地面上每打下来一架曰机就会引起一阵子欢呼,国军被曰本人的飞机炸的苦透了,如今终于有人替他们出了这口气。
罗卓英等人也在防空洞口观看着这场地空大战,有人羡慕的说“这独力营的防空火力也太猛了,要是我们也能装备这些武器就好了”罗卓英头也不回的说“小规模装备还好,全国要这样装备,政府早破产了。何况他们主要还是机枪,大口径高炮却没有。。。”
柴田恭终于受不了了,一个飞行员起码要训练几百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而一个步兵机枪手最多只需要几个月。就算打死十个八个机枪手换一架飞机曰本人也亏本啊,于是柴田恭只能建议九七式重爆击机在高空进行水平轰炸。
当九七式重爆击机在三千米的高空排着整齐的队形将一枚枚炸、弹扔下来的时候,独力营也只能望空兴叹,即使厄利空20mm机炮的最大射程45度时使用高爆弹也仅仅只有4,389米。
随后又发生了几次地空大战,讨不了什么便宜的曰本轰炸机也只能在三千米以上的高空进行轰炸,虽然命中精度大大下降,但是这种只能挨打却不能还手的感觉让人郁闷地几乎要吐血。
于是当曰军步兵冲上来的时候,他们得到了独力营士兵更热情的招呼,子弹炮弹仿佛不要钱一样的,看的八十八师士兵是目瞪口呆。
惨重的损失弄得丸冈康平大佐几欲发狂,他无法理解,城头上的守军怎么会有如此猛烈的火力,尤其是那些大口径机枪射来的子弹更是让大曰本帝国的士兵损失惨重,简直就是碰着就死挨着就亡。他要求轰炸机把城墙上的火力点全部消灭,可是轰炸机部队却要求他先解决守军的防空阵地,于是时间在双方的扯皮中不断的流逝了。
中华门的这一战,让所有的人都捏了一把汗,如果这里被攻破了,南京城危矣。
傍晚召开的研讨会上,二连连长马建朋忍不住抱怨道“营长,这南京又不是咱们的防区,咱们何苦在这里拼命呢?今天一天就损失了二百六十多人,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独力营就打光了,要不还是撤下来休息休息?”
“混账!”文逵还没说话,副营长沙正雄已经忍不住咆哮起来,怒目圆睁瞪着马建朋骂道:“独力营的弟兄们是在为谁流血,是在为他们自己吗?我们不拼命,让其他弟兄去拼命?你良心能过得去吗?你要是怕死,趁早脱了这身军服!”
文逵淡淡的扫了一圈在座的众人,开口说道:“委员长说过,地无分南北,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现在讨论哪里是谁的防区,各人自扫门前雪只会让曰寇各个击破。不过明天开始我们不再出去协防了,而是准备在南京城内巷战!首先在教堂周围五百米的地方开始布置构筑防御工事。从今天的势头来看,我估计城破就在这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