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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经被龙渊这话就逗乐了,笑了笑,又板起了脸,“龙渊,正经一点。现在题目都下发了,你就这儿做吧。我这儿笔、稿子都有。”
龙渊点了点头,示意白雪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上,自己去坐到了刘伟经办公桌上,占着他的位置,开始了翻译这五道文学题。
英国古代和近代文学并不好学,其中有许多的古英语和现在相对规范的英语并不相同,有些词性的变化很不规则,更何况又是有一些时代的俚语。
其中惟独一篇好点儿翻译的是,托马斯·莫尔所著的《乌托邦》。
龙渊自己的理解翻译自然是不行的,但有脑海的龙女却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龙渊现在自行翻译一些经济学著作是没有太多的问题,只不过会有一些失误而已,但是文学翻译,没有龙女的帮忙,龙渊还真不敢托大。
只是先行地略读了一遍,龙渊就将这五篇节选的文章可记得七九不离十了。
随后就是写了。
试卷上没有空白,龙渊便拿过了刘伟经递上来了的稿子。落笔果断的写下了“《乌托邦》作者:托马斯·莫尔”。
这个时候进入了翻译快感的龙渊并没有意识到竹兰和刘伟经都凑到了一起,正在旁边捂着嘴轻看着。
好字!
刘伟经对于英国文学是只知道几部有名的著作,自然不会去欣赏龙渊翻译的好坏,相反是关注起了龙渊的字。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龙渊写的字。
当初的两篇论文,龙渊都是打印稿,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是打印出来的。
但竹兰不同,她这会儿是完全震惊了,她甚至有点儿想脱口而出龙渊是在作弊,但却是转瞬哂笑自己想太多了。
因为龙渊在看完了试卷后,就没有再回去看,而是拿着稿纸开始了不停的写,不仅如此,龙渊的嘴里还轻声背诵着这文章。
吐辞清晰,音准腔圆。
并不是正宗的伦敦音调,却是比较纯正的美式英语。
轻摇了摇头,竹兰神情有点儿愰惚,扶着桌子坐回了沙发上。
刘德平轻皱了皱眉,“竹兰老师怎么了?”
他对于英语还是局限于会正常的交流,相对而言,他更精通法语。
竹兰苦笑了一声,“果然如此呢,这个同学真的是个天才——不,应该说是妖孽。”
“怎么这么说?”刘德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只是看了一遍原文,就完全记了下来,而且语音标准,翻译流畅达意,若非是亲眼看到,我都会怀疑他是在抄书。”竹兰轻叹了声,情绪好了点。
刘德平教授没有再说话了。
仅仅是十分钟多些,龙渊就把这翻译给做好了。随后就另开了一页稿子,写起了刘教授的问题。
能到这一个层次,刘德平教授显然和一些老师不一样。在这一点上,龙渊只须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他是真心在研究马克思主义,也是希望现在的中国能够继续发扬马克思主义。
毕竟谁都看得到,现在马克思主义的失意。
虽然说是在华夏仍然最为正统的思想来源,但问题是,多少人在研究学习他呢?
刘德平就批改过无数的千篇一律的答案,可是他也是明白,这个答案正是华夏需要的。
可是他并不希望如此。
纯正的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是不一样的。
在华夏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打什么旗号走什么路。
正如在金庸老爷子的武侠中,开武林大会时,每一个门派都必须树起大旗,标门明派;也如同古代战场,将旗一倒,就意味着士气的低落和惨败。
没有哪个国家能明白华夏人对于旗帜的感情和寄托。
可是对于刘德平来说,这一份寄托正在变得程序化,机械化还有漠然化。
所以他完全不会给龙渊出那些千篇一律的考题,而是这一个考题,看似还得要用那些套话回答,但刘德平自然不会给这样的套话什么分数。
龙渊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写的东西,很浅也很重。
当然很直白。
就连在一旁看着的刘伟经也是吓了一跳,忙拉住了龙渊,轻声道,“你想死啊……”
龙渊摇摇头,继续书写着自己的一些想法。
从本质上来说,马克思是出发点是好的,华夏坚持的路也是没有任何的错,全部都没有错。
只不过是在坚持这一真理的同时,有了思维的僵化和禁锢。
龙渊并没有继续写下去,他相信到这已经够了。
时间只过了半个小时。
龙渊带着丝沉重,将两份答卷递到了两位至今才见过的老师手中。
竹兰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龙渊,眼中有赞许也有失落。只是略略一看,竹兰就掏出了红笔,在上头写上了100分。
“你真是个令人惊讶的学生。”竹兰笑了笑,习惯性的捋了下耳边的波浪长发。
龙渊尴尬笑笑,“老师过奖了。”
第一门过关了,龙渊不由得看向了一直神色微青的刘德平教授,只见他的眉头一直皱着。
不一会儿,他的神色就恢复如常,但却是看了一眼龙渊,而后就把这张稿纸给撕成了粉碎。
“啊!”白雪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就要上前去解释。
刘德平紧紧地盯着龙渊。
龙渊也不势弱,看着这一位老教授。
“虽然……”刘德平终究还是说话了,但虽然之后却没有内容,“但是我打算给你90分。”
没什么虽然,只有但是。
就连竹兰都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刘德平抬起了他那粗糙的手,轻轻地摸了摸龙渊的头发,“小伙子很不错,好好加油吧。以后政治一类课程你就不要上了,我会和其他老师打好招呼。”
白雪听到这儿,才莫名地高兴了起来,走到了龙渊面前,甜蜜和自豪地看着龙渊,挽过了他的手臂。
竹兰见两人亲密如此,也是微骂了一声,“知道你们俩是情侣,也不用这么显摆吧?”
竹兰到现在可还是单身呢!
没有什么办法,到了她这样层次的女人,差些的男人看不上,好的男人还真不好找。
龙渊被两位老师看重,也不敢有什么不敬,当下就持学生之礼,朝两位老师深鞠了一躬。
“感谢两位老师厚爱。”
刘德平摆了摆手,那一直紧绷的脸也难得一笑,“刘院长,我可以要好好恭喜你呢,虽然破格大胆,但能收到这样的学生,我们可是羡慕不来的。”
刘伟经在刘德平撕去稿纸的时候,也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回也是莫名地看到了峰回路转,自然是好声笑了一番,“刘老说笑了,您的几个学生不也是很优秀吗?我这新收的这位还是太年轻了,没什么经验。”
刘德平轻摇摇头,也没有过多的客套,随后就告辞离去了。
刘教授一走,竹兰也不好留了,推说了有事,便也告辞离去。
“你这小子还真是太胆!”门刚关上,刘伟经就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瞪了一眼龙渊。
在华夏,思想上的问题还真是一个敏感的问题。
特别是越坐到了高位,这种感觉就越是明显。
在普通群众中,可以乱说一二,反正这个时候并不像大革命时间,没有人会抓住这事来整,但当官的不一样。
一旦有思想上的偏差,就等着被撸吧。
龙渊也是尴尬笑笑,“我也是看刘教授想听听真话嘛,”
“凭这就敢赌?”刘伟经虽然是板着脸,但眼中的关心很重,“幸好刘教授把稿纸给撕了,不然我看你往后有得罪受。”
龙渊嘿嘿一笑,没敢再说话。
“去美国的事和家里人说了没?”刘伟经也不想再提这事,当下就换了话题。
龙渊点点头,“都讲好了。”
刘伟经看了一眼在旁的白雪,“就你这人事多,去交流还要带上女朋友渡蜜月……”
“你不也可以叫上你师娘么?”龙渊回敬了一句。
刘伟经一窒,拍了拍桌子,“你,你以为我能像你这么随便?”
白雪见人家院长不怎么同意,也是心里纠结不已,“院长,要不我不去了。”
刘伟经摆摆手,“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想打压下他。你们倒好,夫妻联手……”
龙渊嘿嘿一笑。
刘伟经轻揉揉太阳穴,又道:“走之前,国院这边有个会,也算得上是临行的启动会了。”
话毕,刘伟经又看了龙渊一眼,“当然,也主要是要讨论一下你的那一篇论文。”
龙渊交论文的时候是十一月多,但如今到一月中旬了国院才有这个会,而且是把这个临行启动会都放其上了,说国院重视也不至于,说不重视,一个京大学院赴外交流至于放国院去启动么?
“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交待?当间谍什么的?”龙渊神秘地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刘伟经吐了一口茶水,随后又正经地道,“不过特别的交待还是可能会有。总之,国院做什么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瞎操什么心。”
龙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不是可以见到总理?”
“也许吧。”刘伟经白了他一眼。
他确实是不知道,龙渊这人又不是什么官迷,却偏偏想见总理。
不过,这会儿他也不去追问,“所以说,你要为你那论文多作点儿工作,到时候不少经济学方面的专家会来质问,可不要丢了我的脸。”
龙渊成为刘伟经的博士生虽然还没有正式定下来,但不少圈内人士已经知道了,两人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