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小男人,真的,其实我只是一个小男人,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每天早起早睡,别人在休假我在过着完全没有变化的日子,虽然走过很多城市,但是这个生活习惯还是伴我一直到今天,这个生活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嗯,好像是8岁我老爸训我的时候就养成了,现在快要二十几年了。”
小男人出没在他的房间当中,不时端着口缸出没卫生间,你在干什么呢?
“接着刚才的说啊。”肯的嘴里叼上了牙刷,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了。
“说道这里啊……就不得不提我的老爸了,他把我养到17岁就见上帝去了,大概是瘟疫吧,但是瘟疫的确闹得凶,要不是我福大命大就和我老子一起嗝屁了,瘟疫之后吧,家自然就不能回了,难道我一个小孩在外面游荡啊?那肯定不行啊,然后就是虚报年龄从军,虚报了一岁,我的天呀,然后就是犯罪,然后就要坐牢,好啊,我的成年就在号子里过了。”
吐掉牙膏:“18岁放出来了啊,给我追加一个充军,呵呵,这不就是找个地方把我关到成年再去当兵么?你当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完了,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牙刷完了,冷水浇在脸上:“唉……我现在又要去跑步,这都是当兵闹得,现在不跑还真是不习惯。”
搭上毛巾,肯跑了出去,一路还在自言自语:“说到当兵吧,本来就是打算退役之后回到社会继续慢慢混,没想到在战场上无意之间救了一个将军,一开始不知道是将军,就以为是一个老头,我说老头你干嘛上战场?结果冒着炮火把他给扛回来了,放在地上就被提拔成他的亲信了,没想到啊,这就是我人生最大的转折点,这个老头居然是陛下的直属参谋,帝国第一战略家,呵呵,我扛着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捡到宝了。”
“18岁开始跟着老头,一开始端茶倒水,然后慢慢他开始教我战术,战术什么的完全不懂,于是就听着他一遍一遍的说啊,过了几年,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战场,我终于20了,当兵两年,可以退役了,哪里知道这死老头告诉我我走了他不习惯就把我延期退役了,呵呵,一延期就是一辈子。”
“没办法就继续跟着老头啊,他的那些战术我都背全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就可以升官发财?”
肯沿着郊外的小路一路跑着,直到有点气喘吁吁:“老头在我23岁和暗精灵的战场上被对面的神箭手射中眉心,当场就死了,呵呵我老子死了我都没伤心过,老头死了我居然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伤心,唉……”
“我以为这就完了,我终于可以回家种田了,但是在面对陛下的时候我又犯傻了,陛下问我:‘你是我的皇父最亲近的侍卫了吧。’我回答:‘是。’皇帝又问:‘你在他身边学了不少他打仗的精髓吧。’这个时候我想炫耀一下:‘是,我都学会了。’然后皇帝就一拍桌子:‘好啊!我们国家怎能欠缺皇父这样的人!你就顶替他吧!国家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当时我就傻了,然后就神秘莫测地变成了帝国的高级参谋,当时手握重兵。”
路上遇到行人肯还一一举手示意,但是没有停下他的自言自语:“唉,当上军务部长,当时我23,什么也不懂,稀里糊涂就走上这条路,然后第二天就叫我去打仗,还是指挥10万人……我的天,几乎帝国全部正规军。我还记得但是对面的是暗精灵20万大军压境,我就脚都在抖着走上了城楼,看见茫茫多的人头,顿时全身软了,这叫我怎么办?”
“当时绝对就是我这一生最传奇的时刻了,走上城楼看到人头,全身都慌了,然后对面攻过来的时候我就在愣该怎么办,旁边的人也吼着‘元帅!我们怎么办!’我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就想起来老头不是说过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吗?然后就照着老头说的说了一遍,这一遍我不知已经说了多少次:‘不用了,我记住了!’老头还是在我耳边重复了多少次,但是想起来都不可思议,我当时就用上了。”
肯已经坐在路旁望着天空休息:“接下来我就站在城门楼子上好像老头附体,慌也不慌了,抖也不抖了,只是觉得这些场景老头都遇到过,然后我就站在旁边这样看过,我刚想:‘敌人不会这样吧?’然后敌人就真的这样了,然后老头的抵御方法我就用出来了,然后就成功了……我就在想,呵呵。”
“这场大战结束之后我就变成战斗英雄了,什么以一个脑子抵挡10万利刃,什么只用声音可以穿破万军身躯,呵呵,就是这样,我打了十年仗……转眼我34岁了……抬起头想想,靠老头的那些破东西,靠我10年死了的无数战友,帝国终于稳定了,我终于稳定了,但是可笑的是大尧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肯又开始跑起来,这次已经往旅馆的方向跑了:“大尧,我人生第二个转折点,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估计是皇家的亲戚吧,反正一出现就变成了高官,就骑在我头上了,也真是巧,我那天上班的时候就不幸将这个第一天上任的大官摔了个狗吃屎,我蹲在地上系鞋带,这个人走路只看上半段,然后就一个撞在我身上,倒在地上……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他呢,就知道全军部的同事都看见他脸朝下的情景了,就记得他最后的怨恨表情了。”
“从那以后就知道什么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每天各种天方夜谭的任务,各种如山一般的报表,各种站在陛下面前看着我窃窃私语,呵呵,以前看那些大官说什么:‘帝国的天下都是我们打下来的,你这样的马屁虫凭什么骑在我的头上!’当时认为他居功自傲,现在我也想说这句话。不过啊,这些我都忍了……”
“我35岁的时候他给我一个任务,叫我加入悲鸣穴的探险队……我的天哪,悲鸣穴那里是什么东西?是使徒哎!派我一个指挥军队的参谋过去干什么?但是大尧是从来不缺理由的,说我可以指挥小分队啊,小分队一共六个人,还是加上我,罢了罢了,但是去到悲鸣穴见到使徒……我的天,顿时大家就死光逃光了,我也闷头就跑。最后我不可思议地活下来了,但是悲鸣穴在暗精灵、帝国、公国这三国的交界……我流浪啊流浪,应该都死了几条性命了……然后最终活下来了,流浪回了帝国,帝国这个时候居然在通缉我!说我是逃兵,背叛组织,背叛探险队!都死光了我背叛谁去!”
旅馆已经在面前……
“知道是大尧搞的鬼,呵呵,最后我的名声都被搞臭了,说我是暴躁易怒,杀人成性,反复无常……然后就只能继续流浪,我这才发现,我这么大的人了,都没有成家,女人都不认识一个。不知多长时间之后我终于流落到公国,还在公国落草作土匪……不可思议般遇到了会长,不可思议般会长没有在意我的名声收下了我,不可思议这个公会有很多美女,不可思议……我终于有家了。”
早晨的锻炼已经结束,太阳已经从旅馆的屋顶爬出来,光芒刺着看向它的肯。
“然后我跟着公会去了很多地方,不可思议我遇到了另外一个使徒……为什么呢,为什么这次我没有害怕,这次倒下的不是我们,而是使徒……”
太阳已经高挂……
“我是一个一抓就是一大把的小男人,我后悔我遇到的一生,直到来到这里,从拿着两把光剑的少年眼中看到希望之后——我再也没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