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想了很久,看金灵儿的样子不像是假的,于是他说道:“你有具体的计划吗?”
金灵儿面色一冷说道:“我唯一的计划就是要杀了杜林,杀了杜林。”
金灵儿脸上的狠色让秦歌也是害怕,不得不说,女人实在是最可怕的生物,特别是一个满心是恨的女人。
金灵儿此时,便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这是对杜林的恨。
虽然金灵儿先前对杜林的感情决不是爱,但至少不是恨,如果真的如金灵儿的愿结婚的话,也许几年后,金灵儿会对杜林产生爱意,但也仅仅是也许,金灵儿的所做所为都让人怀疑她心里究竟有没有爱,但此时的恨却是很真实的。
其实,这怎么能怪杜林呢?
她从去北疆的路上就一直在纠缠杜林,从北疆回来后怕杜林惹上祸,她就消失了一段时间,她在静静的观望,观望杜林有没有惹祸上身,在确定没有后,她和自己的父亲对杜林使出了让世人决想不到的可笑手段,她认为这是必定会成功的。
只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了她的意料,她和父亲都知道圣上喜欢杜林,但他们决没有想到圣上竟会那样的喜欢。
圣上喜欢杜林喜欢到不容他娶别的女人,难道,他想让杜林做他自己的驸马?他想把公主许配给杜林吗?
因为这件事,金彬丢官,而且是狼狈丢官,金灵儿也从一个千金小姐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她恨。
她恨圣上,恨杜林,恨赵雪,她恨秦国所有人。
所以,她想报复。
但她没有具体的方法,因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境界不高的女人,没有别人的帮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成功。
但金灵儿并没有死心,从她不停的跟踪杜林就可以看出她的决心,女人,一旦下定决定要报复一个人,那是会不择手段的。
此时的金灵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秦歌此时也顾不上多问金灵儿,但他还是相信了金灵儿,因为他从金灵儿的眼睛中看到了恨,看到了刻骨铭心的恨,于是,他相信了金灵儿,他相信,有着这样恨意的金灵儿一定会做出让人大吃一惊的事。
另外,秦歌是真的害怕南城门处有埋伏,他其实非常的怕死。
他认为自己还有大好的年华,还有很好的前程,还有大把的荣华富贵等着他,他这个时候怎么能死呢?
他怕死,所以他相信金灵儿。
于是,秦歌转头四望了一下:“你确定不会有人想到是你救的我?”
金灵儿冷笑不语,金家虽然遭到了变故,但她还是太学府的学生,太学府就是这样,你就算犯了错,但只要不是灭门之罪,你还可以在这里接着求学,如果你天赋惊人,以后还是可以有出头的机会的。
这便是金灵儿认定的保护伞。
金灵儿转身就走,秦歌在后面跟了上去。
韩昌小院里。
柱子在举头望天装忧伤,真真在低头傻笑,而这个时候,小院里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女人,这个人,是月樱。
月樱进来,看到两个并不大的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月樱一愣,然后走向了柱子。
柱子望着月樱,他并不认识月樱。
所以,柱子站了起来。
柱子是很忧伤,因为他喜欢的化蝶有可能是密探,是别国的密谍,这足以让他伤心好一阵子。
但杜林既然把真真交给了他,他便会好好的保护,他决不会让任何人带走真真或是杀了真真,除非他战死。
“你是谁?”
柱子的话很简单,而随着他说话,手上已经在了动作,他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月樱望向真真:“你不记得我了吗?”
真真想起来了,在杜林参加太学府的考试时,这个女人曾经出现过,曾经给哥哥送过药,那药非常的管用,她应该不是敌人,只是,她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
“你怎么在这里?”
真真问道。
柱子没想到真真竟还真认得这女人,所以柱子问道:“报出你的名字。”
月樱对杜贵妃很恭敬,但决不代表她对别人也很恭敬,事实上,长久以来在杜贵妃的身边,她身上已经有了一种特别的气质,那便是强势。
听到柱子毫不客气的话后,月樱轻轻皱眉,然后说道:“国师大人的儿子吧?我要带她出去说几句话。”
柱子嘿嘿一笑:“带她走?我同意了吗?再说了,你是谁啊?你凭什么带她走?带她去什么地方?”
月樱再一次皱眉,刚要说话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月樱转身向外走去。
柱子马上也跟了过去,嘴里还说道:“想逃?今天你别想从你铁爷手里逃出去。”
他这边说着话,月樱已经到了马车边,马车里伸出一只手,递给月樱一样东西,月樱转身,望着柱子那张嚣张的脸,一言不发的将手里的东西让柱子看。
柱子看到这是块牌子,牌子上雕刻着一条展翅高飞的凤凰,很高贵。
柱子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实是,柱子腿一哆嗦就跪了下来:“铁柱参见娘娘。”
大车里传出两个字:“平身。”
月樱又接着说道:“莫要喧哗,娘娘要见真真。”
柱子再不嚣张,也不再说话,而是侧身让在了一边。
月樱进去,伸手拉着真真的手柔声说道:“随我出去吧。”
真真没动,嘴里说道:“我要在这里等哥哥。”
月樱轻笑:“我们不带你走,只是到门边说几句话,你保证不会后悔。”
真真探头看了看柱子,柱子低头站在门边低眉顺眼的一动不动,真真很惊诧,刚才柱子还如一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这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绵羊?
但柱子没表示,这就说明外面不会有危险,真真相信,如果外面真的有危险,柱子决不会是这个样子。
所以,真真看了看拉着自己手的月樱,然后跟着他走了出去。
到了车边,车上传出一个柔和的女声:“上来吧。”
月樱惊诧的望着大车,柱子惊诧的望着大车,真真则一脸的好奇。
上来吧?这可是杜贵妃的专用马车,这还有一个名字,叫凤撵,除了娘娘,别人是不能上去的。
可是,杜贵妃只是很平淡的便让真真上去,这是为什么?
柱子虽然不是官员,虽然他很小,但他是铁英的儿子,从小听得多了,所以他惊诧,他不明白,这杜贵妃怎么会突然看上了真真?还让她上自己的车?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而月樱惊诧的是,她认为娘娘会在车上问真真话,然后真真在外面回答,因为娘娘的车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的。
但既然娘娘发了话,柱子和月樱自然不会说什么,两人都保持了沉默。
真真见两人沉默,自己也沉默了一下,然后再一次看了看柱子,柱子没什么反应,她慢慢爬上了车。
外面很冷,车上很暖。
车里的空间很大,大到足以顶得上一间小房子,车里什么都有,吃的,用的一应俱全,车中间端坐着一名女人。
真真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一脸的错愕,由于吃惊,她竟忘了别的事,只是站在车门边呆呆望着这个女人。
车上的杜贵妃看着发呆的真真轻轻一笑:“还真是可爱呢。”
真真不语,仍望着杜贵妃发呆。
杜贵妃不以为意,歪头看着真真:“我是杜贵妃。”
真真仍在发呆,并没有娘娘的自报家门而行礼。
杜贵妃有些不解了,她望着真真问:“为什么发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