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云峥就坐在钱不赚的身旁,仔细聆听钱不赚讲述当今天下格局。眼中出现难受之色。
当钱不赚把当今天下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后,他声音都显得有些嘶哑了,微微有些颤抖道:“你说,当今天下,除慕容天和公孙渊两人,还有十八路大反王,七十二路小反王,以及九州各路诸侯,和九州刺史,全都有着叛乱之心。当下是压都压不住。也就是说,当今天下,就算是叶凡和浩云峥出现,也都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在这钱不赚的口吻中,浩云峥首次觉得心中好无力。面对如此巨变,就好像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口上一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同时,他也可以想象当今天朝的局面。心中更是难以把握。以前堪称战无不胜,智胜天下的他,此时真的不敢说凭借自己的智谋就能平定天下了。因此,说这话的时候,口吻中竟然隐隐间带起了一丝绝望。
“不一定,虽说当今天下的格局,别说是叶凡和浩云峥两位大老爷出现都无法挽救,就算是神人降世都于事无补。但是,若这两人出现,定然会尽一切可能的平定天下,至少会让这劫难延后一段时间。也可以给百姓闯出一条活路来,况且当今天下,整个天朝的所有百姓都期盼着这两人的出现,我相信,只要他们两人出现,号令之下,天下百姓都会纷纷响应。虽说叶凡和浩云峥两位大老爷手中的兵马在当今的混乱局面中几乎只是沧海一粟,但是,有着这些百姓的支持,一切皆有可能。这想来也就是当初浩云峥大老爷为何说得人心者的天下的原因。同时,也因为这一次的事故,大多数人都明白了这一句话的含义。”
浩云峥微微点头,缓缓靠在了马车上,任由马匹缓缓前行,道:“你为何对他们两人如此有信心?难道就因为钦差府得民心?”
钱不赚呵呵一笑,显然也说的有些累了,靠在马车上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一种信仰吧。就好像人们所说的,有信仰就有希望。这也是人们信仰宗教的原因。”
浩云峥终于不再说话,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过去。
一旁的钱不赚见浩云峥半晌不说话,转头看向浩云峥,却听到细微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一样,显得无比怪异。
而此时,在后面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叶朗等人也看着此时的浩云峥。在叶朗的身旁坐着三个人。一个身穿火红色衣裙的少女,还有一个身穿黑色衣裙的女子,以及那个追杀叶朗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面上笑容满面,看着叶朗问东问西,但是,叶朗的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前面马车上的浩云峥。
这马车是用来运货物的马车,并不是那种用来载客的。因此,从后面也能看得见浩云峥的背影。
一开始,叶朗想着的是,为何一转眼的时间,浩云峥手中的方天画戟会消失不见。因此,他一直都没有理身旁几人。但是,随着时间缓缓过去,他却仿佛是感觉到了浩云峥的心境变化一样。直到浩云峥闭目养神了,他这才确定,浩云峥一定是得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了,因此,从始至终,他就没有理会过身旁几人。
一旁的几人见他不说话,也自是无趣,只能在一旁开始讨论起来。
此时,浩云峥心中却是念头百转。不断的闪现出当今天朝的种种局势。但是,他却发现,就算说他,都难以再次做到平定天下。因为如此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他手中只有十万天府大军,虽然说起来威风,但是,如今天下祸乱四起,何止百万雄师。若是连带着慕容天,公孙渊,七十二路小反王,十八路大反王,九州各路诸侯,九州刺史,以及四方各国的所有兵马加在一起, 那甚至是超越了千万。他区区十万军马算什么,当真是沧海一粟,根本无法掌控当下局面。
“莫……莫老……”终于,浩云峥开始在暗中召唤莫老了。
“小家伙,你是真下定决心先放弃那蛟龙,回去天朝了?”莫老也不让浩云峥久等,一道嘶哑的声音立即传入浩云峥脑海。
浩云峥和莫老用意念交流,道:“当今天下祸乱四起,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情为了一个异兽而浪费时间。纵然它有天大神通,若不能平定天下,要来又有何用。我虽然不可能放弃它,但是,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平定天下,因此,我必须立即回去天朝。”
莫老这一次不再嘲笑浩云峥,而是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其实早在你身边这家伙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老夫便已经确定你会这么做的。去吧。正如你所说,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你的事情,你应该去解决的。但是,你可有办法?”
面对莫老的支撑,浩云峥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害怕莫老会反对。毕竟相处了三年多的时间,他和莫老也算是有感情的,不由的,心中出现了一丝感激。但随后,他便泄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当下局面,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真想不到,我浩云峥原本是掌棋之人,与天下博弈。现如今,只是三年时间过去,却变成了棋子,只能在这一场乱局中随波逐流,走一步算一步,慢慢试探。”
面对浩云峥的感叹,莫老只是淡淡道:“大胆去做吧,任何一切都有失败的可能,不可能因为会失败,你就不去面对了。只要面对,以后就不会后悔。。”说完,莫老不再说话,算是真正的沉寂了下去。
浩云峥也不再说话,而是在脑海中想着以后的路。
一旁的钱不赚自然不知道此时在他身边的其实就是他口中所谓的浩云峥大老爷,因此,也不再多说,没有半点拘束的就在浩云峥身旁躺着,闭目休息了。
商队在渐渐行驶,没有半点吵杂声音。只有马蹄声和车轱辘声,伴随着商队的远去,留下了一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