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柳玉香抹着眼泪道,“你说世上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吗?”
“配不配当父亲,我们说了不算,要娇娇说了才算,”王化忠长叹一声道,“你还记得吗?逸飞的名字是娇娇自己取的,她当时用的是忆非两个字,我们是为了怕别人识破,才改成逸飞,忆非,忆非,这个名字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这些我都知道,”柳玉香听到这里,心理防线一下就崩溃了,于是她大哭道,“可是我真的舍不得逸飞,我不想让他离开我。”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王化忠听她这么说,忙安慰她道,“就算他认了亲生父母,我们也是他嫡亲的姨父姨妈,这不还是最亲的人么?再说逸飞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养育了他二十多年,他就算认了亲,难道就会把我们撇在一边?”
“可是人家是城里人,如果逸飞跟他认了,恐怕以后就得搬到城里去住了,我们哪里还能经常看到逸飞?”柳玉香垂着眼泪道。
“你怎么说些孩子话?”王化忠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满了,“他就是不认这个亲,那我也希望他能上进,能在城里工作,能在城里买房子,能在城里娶媳妇安家,莫不成你还想让他们都窝在这山沟里,陪着你养老啊!”
“我也不是那意思。”柳玉香低声道,她见王化忠有些生气了,就不敢再多说。
“其实你要真心疼孩子,就该为他着想,”王化忠压住了老婆的气势,又开始循循善诱,“逸飞如果和他父亲相认了,肯定会比跟着我们有出息,孩子现在长大了,要想混出个名堂来,那得上面有人,你明白吗?”
“你怎么知道逸飞跟着那个臭男人就有出息了。”柳玉香低声嘀咕道。
“我说你就是不长脑子,”王化忠有些不屑地白了她一眼,“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跟着剑非来的那个中年人,就是他的跟班,也就是保镖之类的人物,你想,如果剑非是普通人,还用得着别人保护?”
“你呀,老都老了,还尽琢磨这些,”柳玉香撇了撇嘴道,“难怪你一说话就偏着那个臭男人,敢情他是个大人物啊。”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王化忠瞪了她一眼,“我琢磨,我琢磨还不是为了逸飞吗?你眼见逸飞一个大学生狙在这山沟里,难道不觉得臊得慌?”
“那如果王剑非不愿意认他怎么办?”柳玉香想了想说道,“你既然说王剑非是有身份的人,那他肯定是爱惜名声的,逸飞说来说去,也就是他的私生子,他会认这个帐?就算他认帐,他老婆还不跟他闹翻天?我可不想逸飞去别人家遭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