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问题的关键在于王成义不愿意回去,昨天晚上,王逸飞和他谈了很久,但是王成义一直坚持要留下来,所以最后王逸飞只好放弃了带他回去的想法。
“成义的脾气好象也挺倔的呢。”在回去的路上,秦雨墨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
“是,”王逸飞点头道,“有时候他认定了一件事,不管好坏都一定要做到底,为了这个,我爸不知打了他多少次。”
“可是这次你怎么没对他板脸呢,”秦雨墨有些好奇地问道,“我想你如果拿出哥哥的威风来,他一定不敢反抗。”
“你前两天不是跟我说,我对他太凶了吗?”王逸飞笑了笑道,“后来我自己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态度好象确实有些不对,因为不管怎么说,我和他都是年龄不相上下的兄弟,所以我如果经常都用那种居高临下的方式跟他们说话,好象也确实不大合适,因此我决定以后把自己的态度改变一下。”
“是吗?”秦雨墨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由微微有些激动,因为一个男人如果能注意你随口说出来的那些话,证明他已经把你放在心上了。
“当然这一次我之所以没有强迫他回来,还有另外的原因,”王逸飞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知道,他之所以不愿意回来,是对他救的那个人放心不小,这也算是择善固执吧,如果换了是我,做法可能会和他一样,因此在这一点上我不想强迫他改变主意。”
“是啊,”秦雨墨也叹了口气道,“你弟弟确实是个有血性的人呢,所以你就全力帮他,成全他这个心愿吧,至于钱的问题,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尽管用就是了,就算是把卡上的钱全用完了,我也会继续想办法的。”
“唉,这次真是多亏了你,”王逸飞苦笑道,“不然他就算是求我,我也没什么办法。”
“其实我也很高兴呢,”秦雨墨调皮地一笑道,“因为我第一次发现,把钱用来帮别人,比自己用来高消费更有价值。”
“可是说实话,我很担心那个受重伤的人呢,”王逸飞有些担心地说道,“你看我们今天出发时,他还是那个样子,我觉得他恢复健康的可能性不太大啊。”
“是啊,”秦雨墨点头道,“做完手术已经两三天了,可是他除了身体会动以外,没有说过一句话,我都怀疑他已经失去语言功能了。”
“如果光是失去语言功能,还不是最可怕的,”王逸飞苦笑道,“我最担心的是他会象医生所说的那样,变成痴呆症,那就真成了大麻烦了。”
“我觉得金圳的□□也挺差劲的,”秦雨墨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件事都发生这么久了,他们不但没有抓住那些凶手,而且连那个重伤者的身份都查不出来。”
“我想这与那个人醒不过来有关系吧,”王逸飞想了想说道,“因为没有苦主去催,所以他们当然是能拖一天就是一天了。”
“是吗?”秦雨墨望着他笑道,“那咱们仁清市的□□办案也是这个样子吧?”
“这……”王逸飞摸了摸鼻尖道,“虽然我没有亲身体验过,但是俗话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所以我想大体上可能也差不多吧。”
“那你可要努力改变现状啊,”秦雨墨跟他开玩笑道,“不然以后老百姓骂那些当官的,你也算是其中一份呢。”
王逸飞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有些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呢,要说改变现状,谁比杜书记的心情更迫切呢,可是他差不多等了一年的时间,才把黄必清拿下,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于仁清市的发展推后了一年时间。
而现在他虽然大体上整合了仁清市的局面,但是那只是通过黄必清一案的威慑,让一部分对手暂时蛰伏而已,当这个风头一过,有许多象黄必清一样的人,又会慢慢浮出来,而且依照官场上的隐形规则,上面的某些人也不会让这种一边倒的局面长期维持下去,因此要说彻底改变现状,那谈何容易!
不过俗话说世事难料,有时候一件很小的事情,或许就能挑起一场大的斗争,然后引来一场大的变革呢,因此王逸飞可能没有料到,他在无意之中,再次点燃了官场斗争的一根导火索。
这话怎么说呢,原来就在他回到仁清市的第二天,他忽然在仁清日报上看到一则简短的新闻,说长峰县二中有一名初三年级的少女坠楼身亡,他看了以后觉得很不舒服,于是他就给胡志平打了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具体情况。
胡志平说这是星期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由刑侦二中队立案侦察,所以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清楚,王逸飞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追问,因为他知道胡志平在一中队,所以对于二中队接的案子,他是不方便插手的。
但是在第二天下午,胡志平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说这件事大有蹊跷,因为他通过二中队的一位朋友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个女孩虽然已经确认是坠楼而死,但是发现她尸体的地方,似乎并不是第一现场,而二中队对这条线索并没有仔细追查,就以坠楼身亡将这个案子了结了。
王逸飞听了以后,不由皱了皱眉,因为这种事情是要凭事实说话的,如果手中有确凿的证据,他也许能通过其它的途径干涉一下,但是现在光凭胡志平的怀疑,他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沉吟了片刻之后,吩咐胡志平先暗中调查一下,看能不能发现其它的线索。
胡志平忙点头答应,不过他也说,因为这个案子是二中队侦察的,而且已经结案,所以在调查取证等各方面都比较困难,因此不一定有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