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不过能稍微透露一下送出去的大概数目吗?”皇室一年的收入只有四百万金币,这可是道格拉斯说过的,巴伦到底从那些贵族身上刮了多少钱财,竟然能够让奥古斯都满意?阿尔丰斯压住心里的敬意问道。以权谋私,巴伦不愧是典范。
“五百万。本来没有这么多,我自己掏钱将很多高额债权买了下来,凑成五百万送过去,现在我可是大亏特亏了,可能要两三年之后才能连本带利收回来。”子爵长叹了一声,神色间有点落寞,“七百天啊,还有七百天我才看到自己的收获,真是太可怜了,连个普通的农民都不如啊。”
“现在拍卖第二套物业,第十八街区一套七百坪豪宅,物业现有者是马萨雷皇家政府,所有证件齐备,起拍价是三个金币,有意者请出价。”主持人的声音将阿尔丰斯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十八街区,离克里丝丁总店不远,拍了吧,住在店铺实在太过寒酸了,商人也该有商人的体面啊。”巴伦在阿尔丰斯腰里捅了一下。
“四个金币!”阿尔丰斯将手抬得老高。
“四个金币,这位先生出价四个金币!四个金币一次,四个金币两次,三次!好的,它属于您的了,尊敬的先生。”价格一锤定音。
阿尔丰斯不能想象,曾几何时,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是多少个日日夜夜所做过的梦啊,现在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实现了,来得如此轻松舒服,而且完全合乎法律手续,既没有偷也没有抢,一切都好像恍如在梦中。这不是真的吧?一套豪宅。阿尔丰斯伸手捏了捏臂上的肌肉,痛感传来,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的而且确的事实。
“您真是个有钱人,不介意回头多给我两个面包圈吧,现在我可是您最忠实的顾客啊。”巴伦在旁边笑了起来。
拍卖会继续进行,除了房产,还有大量的艺术品和珠宝首饰,怪不得巴伦调动了那么多城防军,他是怕有人打这批东西的主意。只要他和阿尔丰斯举手报价就没有人和他们竞争,一件阿尔丰斯估价为两千金币的钻石首饰,巴伦只花了一个铜角就划入名下。
“现在拍卖第三十二件物品……准确的说,这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五百万磅粮食,由于不能分散拍卖,以一万磅一个铜角的价格起拍,总价格五个金币。”刚开始的时候主持人明显停了停,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在这里拍卖?可是台下的负责人一连使了几个眼色,见惯风浪的主持人无奈之下顺口就报了出去。
“六个金币。”阿尔丰斯挥了挥手臂,这是巴伦在刻意讨好自己,这件东西对在场的贵族来说只是废品,除了自己之外。
“我出一百个金币。”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家伙究竟是谁,好大的胆子!巴伦面色一变,和阿尔丰斯回头看过去。十几个正在厅内四周巡逻的士兵也纷纷拔出长剑,朝发声的方向涌了过去。不多久,从后排的座位上揪出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几个士兵抓起他的衣服往拍卖厅门口拖去。
“我也是贵族,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年轻人高声抗议,却没有人理会。
“拍卖继续,由于刚才出价的那位先生毫无竞价诚意,所以维持六个金币的报价。”主持人面带微笑,并不因为有人捣乱而失去方寸。
巴伦向站在身边的队长招了招手,“查清那个家伙的底细,他究竟是怎么溜进来的?”
又坐了一会,这期间又有不少物品以极低的价格拍了出去。巴伦站了起来,“走吧,该回去了,出来太久耽误了不少工作时间。”
阿尔丰斯也站起来,和巴伦并肩往外走,剩下的东西就由那些依附巴伦的贵族瓜分了。
刚才那个队长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冲巴伦行了个礼,“大人,那个家伙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溜了,而且我们查阅了所有资料,名单上并没有出现这个人。”
“见鬼,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我养了群和猪一样聪明的手下吗?”巴伦狠狠瞪了队长一眼,大为光火,挥动手仗在队长肩头敲了一下。
阿尔丰斯总觉得这个队长有点奇怪,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毕竟他只是看过队长两三眼。“既然你作为侍卫队长,那么巴伦大人最钟爱的女儿是哪位,我想您应该清楚这位小姐的名字。”
队长喏喏的空应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他回答的时候面上的肌肉连动都没动,正是这点才让阿尔丰斯觉得怪异。
这么一来巴伦也起了警觉,“今晚的口令是什么?我想你不会忘记吧。”
队长面色不变,双眼突然笼出一阵杀意,马上就将手指按到剑柄上。他快,阿尔丰斯更快,掌心一送,将离鞘一半的长剑硬是塞了回去。“就算你什么都完全忘记了,也没到拔剑相向的程度吧?”这是个刺客,他面上的那块皮是经过人工弄出来的,想不到会遇上个懂得易容术的人,阿尔丰斯还以为在这个骑士道德横行的国家里这类人不会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呢。
“捉住他!”巴伦后退几步,躲在阿尔丰斯身后,他在等待旁边的护卫冲过来帮忙。
拍卖行的过道很狭窄,只能容两个成年人并排通过,要想绕过阿尔丰斯,就必须从椅子上跃过去才能碰得到他身后的巴伦。刚才阿尔丰斯只是反射性动作,没有经过详细考虑,巴伦这个人究竟有没有袒护的价值,虽然他平白送了一大笔财富过来,但最终目的还是想收买自己,并不是真心诚意想维护自己的地位,只是和眼前这个刺客相比,巴伦的地位条件无疑要好上几百倍。
“要不要留个活口?”阿尔丰斯慢慢问道,他也乐得还给巴伦一个人情。
“死活不论,想杀我的人还少了?”巴伦冷漠的回答。
阿尔丰斯冲刺客笑了笑,“这是他说的,别怪我。”说着一拳轻飘飘的打出。他身上的负重已经达到了最大,不过自从成为真正的男人之后那种受到重力压迫的感觉已经消失,一千六百磅的重量感觉起来和四百磅也没多大区别,尤其是那股清凉的气息不断在内息的路线上游走,被中和后的热力再注入内息中,比单纯的气息提炼更为有效。
以后是不是要多找些女人?看过奈落和碎壳的战斗之后,他对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充满了渴望,究竟是所有女人都对自己有帮助或是只有处女才会有作用,还是像那个神秘武僧说的那样,要和自己气息类似的人女人才有作用,会出现气息混乱?现在女人对阿尔丰斯来说只不过是一件获得更强力量的工具,只存在利用价值而没有上的。
这一拳飘忽不定,让那个队长不禁怀疑阿尔丰斯是不是在闹着玩?哪有人对战的时候如此漫不经心的。正当他举棋不定的时候,阿尔丰斯的拳头轻轻碰到他身体上。整个人好像被弹石机猛烈抛射一样,从站立的地方朝拍卖行的门口直飞出去,去势之快连叫都没叫出来。
“轰”,外面好像有建筑物被撞倒发生了大面积的坍塌,平民的惊叫声和士兵的呼喝声响了起来。
“人呢?逃了?”思索中的阿尔丰斯回过神来,赫然发现面前竟然空空如也,他转过头,巴伦面色雪白的朝外面指了指。整件事发生得太快,拍卖厅里的贵族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外面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引得他们全都转过了头往外面看去。
一个城防军队长小跑着进来,“大人,外面那家伙死了,全身上下软成了一团,好像摸不到骨头。”他顿了一顿,“还有,在旁边发现一个被打昏的护卫队长,好像是在方便的时候被人从后面击倒,衣甲被剥了精光。”
“刚才拖的那个贵族呢?有没有将他关起来?”巴伦阴沉着脸,虽然皮肤上还暂时缺乏血色,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大脑运作。
“没有,他被刚才那个队长拖出去之后就放了,像那种小贵族没人会注意的。”队长一丝不苟的报告着。
“没你的事了,滚回岗位。”等这个城防军出去之后,巴伦才低声怒骂起来:“我的人都他妈是群蠢驴,刺客!我身边竟然潜伏着渗透进来的刺客,是不是想让我睡觉的时候掉了脑袋?一个都不准说出去,我不想听到城防军的笑话。”后面跟上的几个护卫低着头,一声不响听着他的责骂。
阿尔丰斯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刚才根本没有用上力,为什么打击效果会这么显著?难道到现在为止的用力方法都是错误的?还是只是个巧合?他突然一拳打在旁边的座位上,木屑飞散中硬木座位被打得粉碎。
旁边的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这个人好好的怎么发起疯来?
“英……阿尔丰斯,你没事吧?”巴伦又再次退开几步,将身后的护卫顶了上去,他差点又在属下面前说漏了嘴。
阿尔丰斯低头沉思了一会,又再随随便便的伸出拳头,有意无意间轻轻碰在椅背上,和刚才那一拳相比毫无声势力量可言。“啪”的一响,椅背裂出一条大缝,裂缝向下延伸,贯穿了整个座位。阿尔丰斯还是没有收拳,闭着眼睛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格格声中,椅子好像获得生命一样抖动起来,自裂缝中间分成了两半,慢慢倒向两边。木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尘粉飞扬,整张椅子碎成了粉末。巴伦和他的几个护卫看得眼珠都差不多掉下来了,将椅子打碎只要有几百磅的蛮力就能办到,可一拳就将木头粉碎成这样的程度却闻所未闻。
“这……这是魔法吧?好厉害的魔法。”一个护卫自作聪明的解释着,他没有看到过道格拉斯空手碎石的情况,不然就不会有这样的猜测。如果说单凭拳头就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阿尔丰斯笑了笑,没有答复。他蹲下来抄起一把木粉细看,比用石磨磨出的面粉还要细腻,他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又突破了一层,离道格拉斯那样的成就为时不远了。拳力,并不只是通过眼和才能打出去,通过心灵的活动一样能够做到,这种受心灵指挥的力量远远超出了所能理解的范围。刚才这一拳他的目标并不是怎么去打碎椅子,而是让心灵来控制将拳头送出去。简单来说,这是没有目标的一拳,随意而为,心想而行。
“这个魔法还真是厉害,我突然想出来的。”阿尔丰斯将错就错的认了下来,反下也没必要和这帮家伙解释,他站直了身体,把精神从那副迷离的状态中抽了出来,“一下就沉溺下去了,真不好意思。”
一行人走出拍卖行,阿尔丰斯和巴伦坐着马车顺着原路返回。
“这个计划一定是事先商量好的,那个捣乱的贵族由假冒我手下的人放进去,先由他扰乱秩序,他们算准了我会离开场,在过道的时候就由那个冒牌的家伙进行暗杀。”巴伦面上的肌肉不住跳动,“这不是一两个人的偶尔行动,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暗杀。”
“能够做到总督护卫队长的人身手总有几下子吧,能够将他打昏的人身手一定比他更高明,不然只要发出一点声音整个计划就得流产,而刚才我杀的那个家伙显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所以……”阿尔丰斯没有继续说下去,事实意思已经很明了,还会有第二次刺杀行动等着巴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