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应该答应他,我也很想看看巫王究竟是什么样子。”碎壳有点惋惜的说着,“而且他说的不错,恶蛇的那个承诺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是代价太大,下层位面的诸神都不愿意去冒这个未知的风险。”
“所以你们就让我这个不懂任何法术的人成为代言人,好让我帮你们去查出这个秘密,是吧?”阿尔丰斯很无奈说着。
“那是主人当初的意思。现在主人对你的言行作风觉得很满意,那个秘密就由它去吧。我们可不会像耶威那条疯狗一样固执,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算,我们都不会勉强你,一切随意而行。”碎壳悠然说道。
阿尔丰斯长叹一口气,原来这些家伙还真的是喜欢个人自由,并不会真正强人所难。这也是死神的教义,为了自身快乐而行事。唯一的一次被碎壳逼着接受鱼人的挑战,也是他是看不惯自己那种畏缩的思悲
参加葬礼的人远远躲藏在墓碑后面,惟恐这个恐怖的施法者会对自己不利,刚才的怪现像大家都看到了,别的地方晴天朗日,只有这个年青人坐的地方笼罩着一片黑暗,说他是普通人谁都不会相信。只有那个老头还在专心致志的处理杂草,剩下的生命对他已经没有意义,生和死都一样,只不过一种是在床上打发,另一种在棺材里渡过。
阿尔丰斯转头向他们歉然一笑,顺着小路走出墓园。
一直监视着他的那几个人没拦也没问,自动让在两边,只要阿尔丰斯不搞出人命,他们就不会过问。这些玛菲亚组织的人可比维持社会秩序的士兵强得太多了,尽管他们眼里都充满惧意,尽管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和阿尔丰斯硬碰,但跟踪的脚步丝毫也没有减慢,在他们心目中组织团体和纪律观念远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直到进入码头的十字军布防范围区,这几个人才转入街角,放弃对阿尔丰斯的监视。
洛卡急匆匆的跑过来,“出事了,我们的士兵被扣了起来,奥帕和克拉克、布兰克和韦伯已经带人过去了。”
扣押?谁有那么大的权力胆敢扣押十字军士兵,就连西利安当局都没这份胆量,阿尔丰斯皱皱眉头,这些士兵一向遵从自己的命令,从没敢骚扰过平民,也没带上军械出去游逛,实在想不通出了什么事。
“在哪被扣的?他们杀了人还是强奸妇女?奥帕一个人过去不就行了,还扯上他们干什么?”
“一部分是去找女人的时候被扣的,另一部分是在赌场,听说欠了一大笔赌债,他们不敢违反军规在船上开赌,只好出去玩了。”洛卡挥动矛斧虚砍一下,不愤的说道:“布兰克让我留在这里,不然我早带上几个中队冲过去要人了。”
阿尔丰斯暗叫不妙,敢将自己部队扣下的极有可能是那些不知死活地佣兵,这些人偷袭强攻都不行,就改成玩这些花样。到城里散心游玩的普通士兵又怎么是他们的对手,说不定还是冷山在背后指使,他比自己更早回到城里。以他的力量,肯定会有不少忠实的追随者。
无论在什么时代,只有要实力,就会有人聚集在身边,这已经是人世中恒古不变的道理,这些士兵肯尽心的卖命,除了钱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阿尔丰斯的实力,他们肯参与十字军东征,本来也是冲着凯瑟琳这个屠龙勇者的名头而来。要是领导者懦弱不堪,盗贼和破产者宁愿在监狱或者背负沉重地债务过上一辈子,也不愿意参加这场持久地战争,这样起码能留下一条小命。
“在哪个赌场?带上两个小队和我一起去看看。”阿尔丰斯摇摇头,这些慕名而来的人简直就是杀之不绝。冷山说得对,就算自己能躲得过,逃得开,也无法保证手下士兵的安全,难不成还能将他们全部关在扫荡上直到登陆?只要行军作战,受到金钱吸引的佣兵也会劫持那些士兵,用来引诱阿尔丰斯上钩。
对方在暗,自己在明,很难作出有效防范,仅有的办法就是将自己的名字从那个赏金榜上弄掉,和冷山合作之后教廷很可能就此罢休,他们对颠覆塔隆的兴趣比和阿尔丰斯作对更大。
阿尔丰斯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接受那个提议了,牺牲一个人总比全部人都成为目标要好,一想到要应付层出不穷的挑战和暗杀就开始头痛起来,自己是没所谓,手下的人却经不起那种反复的折腾。
“我们也想去见识一下,长这么大,我还没有真正的赌过一次。”兰希和凯瑟琳从舷边的木桥上走了下来,她们也知道了士兵被扣留的消息了。事情闹得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而且这么热闹的事,兰希绝对有兴趣掺合。
“那好吧,你们两人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洛卡,你留在这里约束其他士兵,别让他们再往街上跑,现在出去危险性很高。”阿尔丰斯安排好人手,由两个士兵在前边带路,两小队的士兵跟在他身后。就算自己不带上兰希,她也会偷偷过去看热闹,还不如干脆点让她跟在身边,而且巴克利也会一直跟着她,凯瑟琳则是让她多学到一点东西,免得她还天真的以为讲道理能走遍天下。
赌博的合法性倍受质疑,不过却是一个无法根除的社会问题。这个行业从有社会以来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和卖淫、杀手同属最古老的职业之一,有人以赌消遣,有人以赌为生,更有人将赌博看成人生的最大乐趣,赌博和探险一样,是人类内心深处对刺激的一种渴望,如果要实行全面禁赌政策,只能导致地下黑赌场的泛滥成灾。赌上几十上百万的钱财是赌,往天空丢一个钱币猜正反面也是赌,赌博的存在形式多种多样,光靠强硬政策的堵塞是无法抑制住的,只能用疏引的方法将其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而开设官方指定的赌场则可以让街头生事的非法赌博减少,不但能控制治安的稳定。还能对赌博人员进行监控,以免他们分散在各处聚赌私赌,同时还能获得大笔的财政税收,如果要对赌博行径进行严厉打,最大的利润则会落在开设地下赌场的庄家身上,而且还没办法对他们的收入进行课税。
官方指定的赌场可以限制参与赌博者的最低年龄和普通赌局的最高金额,而且还有一定的信誉。而地下赌场由于缺乏监督管制,极有可能连七八岁的孩子也骗进去。而且一旦赌资巨大,庄家携款私逃之后,那些被骗得身无分文的人,谁也猜不到他们会干出一些什么事。
赌博在西利安属于合法经营的正当生意,政府从中抽取大笔税金,而赌场则靠从赢家身上抽头获利,开设赌场的人为了公正原则,一般不参与赌博,只提供场地和赌具由客人对赌,除非某些客人提出特别要求,一般是不会开设特别赌局进行豪赌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城市严禁私赌,一经发现,轻则罚以赌资十倍的金额,重则琅挡入狱。
和赌博同时兴衰共存地还有高利贷,他们借钱给一些输红了眼的赌鬼帮助他们翻本,利息却高得吓人,一般的债权人一年能获得债款百分之三十的利息已经是很高的回报,而高利贷一个月甚至一天就能得到这个数额,一年的利息可以高达百分之三百到五百,而且还是进行利滚利的计算。将高利贷行业控制在手里的是玛菲亚组织,这在他们所有收入中占很大的一部分,属于主要的经费来源。
西利安政府把这个行业交给玛菲亚控制,一是他们在民间有着重要的影响,不会像其它高利贷一样对当地债务人采用血腥暴力,影响社会治安,二是为他们提供稳定的收入来源,以免造成社会动荡。这是王国当局对无法取缔的民间组织的一种妥协方式,当然,这种方式也切合西利安人那种大家庭式的和睦关系。
扣押士兵的那个赌场开设在人流最多的一条街上,一进去,入眼处是一张大型柜台,几个店员在整理着筹码。赌场里弥漫着一种特有的汗臭味和烟草味,到处都是高声呼喝的喧哗嘈杂,几十个赌桌几乎全部爆满。两百多人都围在一起进行赌博,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旅行者还是当地人,在赌桌前全部一律平等,因为运气和金钱是不会分社会地位的。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和侍应们在人丛中来回穿梭,提供低廉的和酒水服务。赌博的紧张刺激下,无论输家还是赢家都需要将绷紧地神经松弛下来。
十几个玛菲亚的彪型大汉在负责巡场,避免发生小偷小摸之类的扫兴时间,赌场的荷官摇动着骰盅,嘴里不停的吆喝着,赌民手里紧紧揣着筹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下翻飞的骰盅,以便定盅的时候进行透注。
在一个最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摆着一张小桌子,一个瘦削而猥琐的中年人在那里计算着数目,他是专门负责放债的人。他抬头看了看阿尔丰斯一帮人,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骑士大人,能不能请我喝一杯,或者我会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一个浓妆艳抹的妓女往阿尔丰斯身边靠过来,她还以为碰到了一个生财的好机会。
阿尔丰斯稍微转过头,眼睛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除了冰冷和漠然,没有任何人类的表情。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这里应该没有我的事了,今天的天气还真…女慌忙找了借口躲到一边,现在正值七八月,还在几乎封闭的赌场里,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阿尔丰斯来到那个放债的猥琐男人面前,也不出声,静静的看着对方。
“大人,需要举债吗?我们开出的条件保证合理、公道。”男人还在摆弄着帐目,他很机灵的没有看阿尔丰斯的眼睛。
“我想见到我的人。”阿尔丰斯开门见山的说道,没有半句多余。
“对不起,我不知道谁是你的人。”男人感觉到了阿尔丰斯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寒意,心底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惧意,和站在死人堆里的感觉差不多,他硬着头皮将话顶回去之后眼角的余光瞟了阿尔丰斯一眼。
四道目光刚好重叠在一起。
男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缩,那一双眼睛里没有生机,没有威严,没有杀意,也没有喜怒哀乐种种感情,这绝不会是人类应有的眼睛,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冷!就好像瞬间将人从炽热的火炉旁裸的送到冰天雪地的严寒环境中一样。一个冷字还不够贴切,冰天雪地的环境只是由外而内的入侵,而阿尔丰斯所传达的冷意是一下就渗入骨髓的,自己的性命就在对方掌握之间,无论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就连经常杀人的杀手表露出的杀意也比不上这种寒冷的万分之一,唯一还能兴起的念头就是跑,有多远跑多远,最好这辈子别再看到这个瘟神。
“我不想将话再重复一次。”阿尔丰斯的声音很轻,不过足以让他听到。
男人全身缩在椅子里,不停的发抖,手指哆嗦着往里间指了一下。
“谢谢。”阿尔丰斯再也没看他一眼,带着兰希和凯瑟琳就向内间的通道走去。
“先生,那是贵宾室,请别让我们难做。”七八个壮汉已经在旁边虎视眈眈,一看到阿尔丰斯向内间走去,马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