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枫沉思半响,也认为这是唯一的好办法了,于是三人找一隐秘的地方藏起来休息。到了天黑,才开始借着月色出发。因为是晚上,三人为了安全起见,个个骑在岭上,一寸一寸的往前爬。
才行爬了近一半,就远远的就听到游龙岭上欢声笑语,嘻嘻哈哈。张飞顿时怒火冲天,恨不得背上生翅,飞过去替大哥报仇雪恨,却偏又岭道难行,只能强忍心中焦急之情,如蜗牛爬树般缓慢前行。
万幸中,因为这股黄巾贼劫得一大笔财富,个个都在寨中饮酒作乐,游龙岭顶口并无人把守,大概都认为天这么黑了,而且游龙岭曲折难行,谁会半夜摸上门来。山寨大堂里,杂声不断、吆喝声、碰杯声、叫喝声,彼此起落。不时飘扬着让人嘴馋的酒肉香,全然不知道有大敌摸上门来。
那管烈粗眉大脸,大胡子,一脸方刚之气,此时满脸通红的坐大堂之上,和手下众人喝个不停。这时,有个看起来像个小头目的家伙,一边舞着醉八步,一边手拿着酒杯,醉眼惺忪地来到管烈面前,一脸谄笑道:“大当家,你太英明神武了,如果没有你正确的领导,就没有兄弟们今天的好日子。”
管烈听后眉飞色舞,哈哈大笑道:“感谢兄弟们的抬举,我大哥在黄巾军中当将军,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物。虽然咱们名义上加入了黄巾军,不过干得却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买卖,等过了今晚,明早我便带领大伙去投靠我大哥,到时咱们攻城略地,抢金霸女,那才叫真正过少好日子。”
大堂里一下就哄了起来,声音也更杂更乱了,人人举起手中的酒碗,“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心想今晚一醉方休之后,待明天便跟着大当家投军,到时候征战四方,驰骋沙场是何等的逍遥快活。
夏云枫三人已迅速摸进大寨,外面空无一人把守,里面倒是热火朝天。放眼看去,山寨灯火通明,土匪们个个醉的东倒西歪,防守松散。张飞一眼便看见了斜靠在大堂之上的管烈,顿时恨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唰”地一下从背后抽出一把钢刀,如猛虎下山一般朝对方杀了过去。
“这家伙也太鲁莽了吧!”张飞根本不顾及对方人多势众,率先杀了出去,夏云枫见状摇头苦笑了一下,也毫不犹豫地拔出佩剑冲了出去。
三人对付五百人,就算五百人坐着等你砍,都能让你手酸。刘备虽觉得强攻不妥,但见张飞,夏云枫已双双杀出,感觉自己就像弦上的箭不得不发,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至于是否能保住性命,那就只有听天由命。
“谁?”一尚有几分清醒的小毛贼小解之际,见一名黑脸大汉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杀奔而来,惊得忙提起裤子。
张飞即不报号也不露名,二话不说举刀便砍,只听得“嗤”的一声,小毛贼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鲜血便如同喷泉一般,倾洒而出,在张飞面前形成一道血幕,血淋淋的脑袋像足球一般骨碌骨碌地滚了出去。
“妈的,这鬼天气,怎么又下雨了。”不远处一名斜靠在护栏上喝酒的小头目,忽然感到脸上粘糊糊的,伸手一摸,再放到眼下一看,满手的鲜血,不由惊得一身冷汗,继而扭头一看,只见张飞手起刀落之间已砍倒数人。
小头目呆愣了数秒,然后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喝醉了产生幻觉,可眼睛都快揉肿了,眼前杀掠的景象依然存在,而且越来越清晰起来。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以后,他拼命地迈动几乎僵硬的双腿向大寨正中跑了过去,同时战战兢兢地大喊道:“大当家,大事不好了,官兵…”
后半句话还没有喊出来,一把利剑便刺穿了小头目的胸膛,鲜血沿着剑尖滴淌,一滴滴落在面前的篝火上,发出“嗤嗤”地响声。夏云枫一脚踢倒小头目,顺势拔出沾满鲜血的利剑,一脸焦急地对着与贼寇打得正欢的张飞说道:“贤弟,擒贼先擒王,我们先去杀管烈,只要杀了管烈,众贼不战自乱。”
“知道了,大哥。”张飞手中的钢刀像雪花一样,上下一阵翻飞,眨眼间便倒下了十来个小毛贼,鲜血顿时撒满地面。不断涌来的贼寇见张飞勇猛无比,惊恐得像潮水般迅速向四周退去,大寨之内,立刻出现一块宽阔的空间。
“管烈匹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夏云枫大喝一声,与刘备持剑到处刺杀,所到之处,尽是贼寇尸体,一片血肉模糊,瞬间血流成河。
大寨之中一片混乱,外加上月黑风高,管烈一时间竟搞不清对方多少人马,同时听闻有人叫喊着要取自己性命,吓得一哆嗦,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不过想到这游龙岭地势险要,道路难行,就算官兵来袭人数也不会太多,顿时才稍稍安心心来,拿起一柄镏金大斧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转眼之间,夏云枫三人如同杀神一般,手持利刃,杀气腾腾从夜幕中走了过来,众贼寇远远地将他们围在中间,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死无葬身之地。三人也懒得理会周围的众人,成三角形,背靠着背向管烈走去。
见对方只有三人,而且也并非官兵打扮,管烈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那副唯我独尊的嘴脸,一脸不屑地哈哈大笑道:“那里来的东西,竟敢闯我管家大寨?”
“管烈小儿,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更姓,乃涿州张翼德,特来取你人头替兄长报仇。”张飞一声怒喝,吓得四周的贼寇如同老母鸡见了黄鼠狼一般,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
管烈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把夏云枫三人放在眼里,不仅口无遮拦,而且趾高气扬地挑衅道:“你便是张世平的兄弟?他可是生得白白净净,你却如黑炭一般,想必是你娘在外面和男人生的野种吧!”
张飞气得青筋直暴,气冲脑门,身体再次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挥舞着血迹斑斑的钢刀杀奔而去,就像一尊来自九幽地狱的杀神。管烈被张飞这股气势吓了一跳,一边后退,一边命令道:“兄弟们给我上,擒住这三人,无论死活均赏黄金五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这些贼寇都是乌合之众,但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只见围在四周的贼寇双眼放射出贪婪的光芒,仿佛他们围着的不是杀人如麻魔鬼,而是一大堆金光闪闪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