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地底幽深珍宝藏,龙王遗骸祭台上。
好比耶稣受难日,双翼展开十字状。
鬼祟小贼个个聚,梁上君子齐登场。
蛟魔睥睨众人处,宛如饿虎斗群羊。
是夜。
话说陈墨瞳化身恺撒,与学生会众人摆酒贺喜时,在校长办公室中,众教授齐聚一堂,放眼望去,尽是苍颜老朽。一旁百余年轻教授列席而立。
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端坐主位,身边是伊丽莎白·洛朗、拄着拐杖和捻着紫檀串珠的两位老人,一身明黄色运动服的中年男子、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以及弗罗斯特·加图索。
原来听闻龙王被擒,各位校董与那些久未露面的教授们急赶而至,如同食腐之鹫。
众人尚未开口,只听那弗罗斯特不耐道:“恺撒在哪?龙王不是他抓住的么?”
那昂热与弗罗斯特向来不合,说道:“他为了庆祝,在诺顿馆举办了舞会。你可以去那里与侄子叙旧。”
弗罗斯特皱眉道:“他是生擒龙王的英雄,有资格列席会议。”
昂热道:“说实话,他比在场的诸位都有资格,但很可惜,他好像并不感兴趣,就像他对加图索继承人的态度一样。”
弗罗斯特闻言怒道:“昂热!注意你的言辞,你现在仍在指控阶段。楚子航和苏茜的叛变无疑是伱的失职!”
昂热耸耸肩,不以为然道:“陈墨瞳是恺撒的女朋友,如此说来,那恺撒也值得怀疑。”
这二人争论时候,只听那伊丽莎白·洛朗道:“两位,在座的这些人都是为了龙王而来。”
此言一出,便有人随声附和。
昂热摆了摆手,说道:“我们还需要等一个人。”
弗罗斯特蹙眉道:“所有的终身教授和校董成员都在,我不知道你要等谁?”
话音刚落,忽听哐当一声,众人甩脸观瞧,原来是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走进一人。只见他大腹便便,提一瓶烈酒,边走边饮,摇摇晃晃来在众人面前,一屁股坐在空位之上。
见此人来,那站立角落的古德里安教授戳了一下身旁的曼斯坦因,说道:“是副校长。”
谁知那曼斯坦因垂着头,低声喝道:“笨蛋,小点声!老家伙喝醉的时候不要让他看到我!”
古德里安饶头道:“那是你父亲啊。”
曼斯坦因道:“但那也是我一生都难以拜托的梦魇……”
他二人窃窃私语,并未惊动在场众人,但副校长弗莱梅尔导师的到来,无疑让众人吃惊非小。长久以来,副校长轻易不下阁楼,他将言灵·戒律笼罩整个校园,以守夜人之名压制着那些躁动的年轻人。
此时这副校长满身酒气,似宿醉未醒,打了个嗝儿,环视众人道:“你们这些老家伙还活着呢?”
听此问候,众人默然一阵,旋即纷纷道:“导师。”
那副校长摆摆手道:“别搞出这种死了爹妈的肃穆感,我又不会窃取你们的研究论文,然后署名发表。哦,抱歉,在座各位尚有双亲在世的寥寥无几。”
他将眼扫过,停在那两名女士处,发光道:“当然,这些话不包括你们两个。虽然你们的父母也死了……”
那昂热见此,咳嗽一声将之打断道:“把你并不礼貌的寒暄放一放,说正事!。”
副校长顿了顿,又对弗罗斯特道:“弹劾校长可以加我一个么?另外我当副校长也有几十年了,校董会可以考虑一下我。我不会挪用公款旅游,顶多就是利用职务之便,搞几场泳装选美比赛而已,花不了多少钱。”
那弗罗斯特听了,只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伊丽莎白·洛朗又道:“导师,我们还是说说龙王吧。”
副校长听罢,不由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幽默感也无。”
说罢,啪一声打个响指,唤了声道:“EVA,出来接客。”
随声落处,一具少女投影现出,悬浮半空,说道:“各位,晚上好。”
副校长吩咐道:“EVA,给大家看看我们这里的头牌,我给她起了个花名,叫做小龙女。”
那EVA点点头,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圆桌对面书架洞开,现出一面玻璃幕墙。但见那墙后有一座银池,积满汞水,随着机械抬升,一根青铜巨柱缓缓拔出,其上缚一赤裸少女。
霎时间椅响桌动,众教授并校董会众人纷纷站起,个个目不转睛,偌大厅堂一时如死般静寂。
那古德里安惊叹道:“这就是……”
曼施坦因接道:“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
二人言语传至副校长耳中,你看他只身稳坐,喝口酒道:“我觉得还是小龙女好听……喂喂,你们这些老家伙什么没见过,用的着这么激动么?她的身材也不是很好……”
此番话语却无人应和,众人皆怔愣当场,更有甚者,涕泪横流。
形同朝圣。
那弗罗斯特平复心情,缓缓道:“千百年来第一次,我们得到了活体的龙王。女士们先生们,这是跨时代的胜利!”
此言一出,说在众人心底,遂掌声雷动。
正此时,昂热忽低头看了眼手机,面色一变,点手唤过冯·施耐德教授,说道:“会议由你来主持。”
那施耐德教授未及多问,即见昂热匆匆离座,对众道:“各位,我失陪一下。”说罢,已推门而出。
众人俱是一怔。却听那副校长道:“上年纪的人,前列腺总是不好。”
其中几位教授听了,暗中点头,深以为然。
那弗罗斯特自然不信,取出手机,发送短信,上写道:“你可以行动了。”
众人心神皆在夏弥身上,自然不知。
那施耐德教授痰嗽一声,便将研究报告与众讲来。
却说路明非只身潜入卡塞尔地下冰窖,便遇酒德麻衣。二人正说处,忽听身后有人开口,转身看来,只见来人头套纸袋,上撰“KFC”字样,招呼道:“幸会哦,二位。”
酒德麻衣噗一声笑道:“我说你能专业一点么?”
那“肯德基”耸耸肩道:“我又不是贼,你们两个才是。”
酒德麻衣笑道:“谁点外卖了么?配送员先生?”
那“肯德基”道:“作为一个出色的配送员,送餐之余阻止一场盗窃再正义不过了。”
酒德麻衣拍掌道:“看来我该称呼你为正义的伙伴。”
就此时,只听路明非道:“非也,你该称他为芬格尔·冯·弗林斯。”
酒德麻衣听此名姓,不由一怔。
那“肯德基”也呆了呆,便将头套纸袋扯下,苦笑道:“没想到我比美女还出名,隔着袋子你都认识我。”
说着,与酒德麻衣招呼道:“嗨,大长腿。”
酒德麻衣笑了笑,回道:“你好,八年级……哦,不,九年级。”
芬格尔假作沮丧道:“你真是伤了我的心。”又转路明非道:“既然我们都如此坦诚,我很有兴趣听听你的名字。”
话落处,只见他一打响指,啪一声灯光亮起,将整个“冰窖”照得亮如白昼。
然灯光照处,酒德麻衣与芬格尔俱是一愣。只见祭台上负手站定一人,约十三四岁年纪,面容清秀,身材挺拔,稚气未脱,却是个少年模样。你看他:
墨发貌秀妍,聪慧实可夸。
青春正年少,灵眸荧华恰。
诚如天上麒麟子,九重阊阖落尘霞。
龙种自然貌非常,妙龄端庄气质佳。
那酒德麻衣见了相貌,不由心中一动道:“好像……”
芬格尔也十分惊讶,问道:“小兄弟,你成年了么?”
路明非笑道:“你这个年纪,与我做云孙还嫌小了。”说着将目光瞥向“冰窖”通道外,那一阴影处,续言道:“昂热校长的年纪倒可与我攀谈一二。”
那二人闻言,皆吃惊非小,转头看去,果见那希尔伯特·让·昂热拽步入内,将身立在灯光之下,着一身黑色西装,挺直如枪。
芬格尔忙道:“义父,你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酒德麻衣与路明非俱是一怔。
那酒德麻衣扶额道:“怪不得你说自己不是贼……”
却见昂热并未理睬二人,径往路明非看来,稍迷茫一瞬,即问道:“是明非么?”
路明非点点头道:“难得校长认识我。”
那昂热闻言,叹息道:“六年前我听说你出了车祸,通知你父母的时候他们以泪洗面,我也十分伤心,没想到你还活着,并且觉醒了血统。你是为龙骨而来?”
路明非点头道:“落叶归根,魂归生处。小康贵为龙王,怎可曝尸于此?”
那昂热听罢,复叹道:“你果然因为血统的感召,加入了龙族的阵营。”
言至此,便话锋一转,道:“康斯坦丁的龙骨是学院的重要财产,不可能……也绝不会让你带走。”
路明非听说,哈哈大笑道:“如何?教我与你写个借条么?”
他说罢,将身一纵,霎时及至昂热面前,问道:“我要走,你拦得住么?”
那酒德麻衣与芬格尔尚未见身影,昂热却已动了。这校长一双金瞳亮起,如曳光芒,快似闪电,扑风而来,跃在祭台之上,探手欲取。
却见路明非又挡在面前,笑道:“你有我快么?”便探手来抓。
昂热也不示弱,掠在芬格尔身后,将提在后心,臂膀一震,掷向路明非。
路明非侧身闪过,却见昂热避在芬格尔身后,差仅分毫,手腕处折刀弹出,斩了过来。
这魔王往后弯腰,躲过一刀,抬腿踢在手腕。
那昂热急一抖身,闪掠在侧,变斩为刺。
路明非拧身落地,伸二指,钳住刀锋,往怀中一带。
昂热脚下踉跄,果断舍了折刀,身往后飘,屈指弹出一张黑卡,倏地乌光闪烁,射向明非面门。
路明非一转身,随手一抄,便将那黑卡捻在指尖。
那昂热落在祭坛之下,稳住身形在水,却忽听水声激荡,路明非早至昂热身后,笑道:“校长果是老了。”
说罢,将手一挥,那指尖黑卡挂定风声,如同利刃出鞘,呼啸而来。
昂热心头大骇,忙往前奔,只听得撕拉一声,疼痛难噤,竟被划伤后背,自肩胛至后腰处斜开一道伤口,鲜血沸腾水溅。他滚落在水,翻身回看,却见红光一闪,那柄折刀被明非抖手射出,扑一下插在咽喉之上。
哗啦一声,昂热仰面栽倒水中,冲起波浪,荡在四周。只听得劈里啪啦一阵碎响,那许多藏品已损毁殆尽。
至此时,那芬格尔方才落地,噗通摔在祭坛。
不远处,酒德麻衣尚未抽出刀来。
路明非将那张黑卡放在嘴边,吹出口气,将血花吹落,嘻嘻笑道:“大名鼎鼎的时间零,就这点本事么?还是校长你……只有这点本事?”
话落处,只听得悠扬声起。
路明非头一歪,瞥见酒德麻衣正然吟唱言灵,便将手一指,叫了声:“噤!”
只见那酒德麻衣宛如被一刀斩喉,口中吟唱戛然而止,再难开口。她低头看处,水中倒影清晰,竟见自己脸上无口,任她喉咙滚动,却也半点出声不得。
路明非笑道:“我听说你称零为三无少女,即无口无心无表情。今日教你占了无口,不知感受几何?”
酒德麻衣自然无言。
却说那芬格尔见事不谐,爬将起来,掉头就跑。
路明非呵呵笑道:“我的儿,哪里走?”便欲拽步赶上。
正将行未行之时,忽听顶动静,抬头便见一漆黑军刺从天而降,朝顶梁掼下。
路明非却不躲不闪,将口一张,舌一卷,使了个“吞刀”法,就将那军刺吞入腹中。那手握处,即现出一金发少女,舍下军刺,翻身落在水中。
这金发少女自然是零,一双眸如繁华盛开。
路明非见了,嘻嘻笑道:“言灵·冥照使得却好。这双眼着实有些门道,少见此等美眸,却与你相得益彰。”
零听他赞美,稍稍一怔。却见眼前一花,那明非已掠在身前,将其抻脖提起,如同拎猫。又往外投出,直砸在芬格尔去路,将他砸翻在地。
这魔王笑道:“饶我两世……三世为人,也未用过这等好用法宝。”
正说处,那酒德麻衣自背后偷袭,双刀齐斩。她已无口,用不得言灵,却如何躲过明非耳目?被一步闪过,掠在侧面,两指弹在刀镡上,将两把直刀自根截断。又见他环臂一揽,搂过酒德麻衣头来,夹在腰间。
那酒德麻衣挣扎不就,却听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直奔路明非呼啸而来。
路明非目不斜视,自麻衣头上扯一根头发,使气一吹,变作把手枪模样,抬将起来,枪口对准子弹,便就收在膛中。
他有样学样,退出弹匣,果见一颗暗红色子弹压在其中,捻在手中道:“此物却是零嘴儿……”说着,将那子弹扔在嘴中,咀嚼两下,如吃炒豆。
那枪手见了,吓得魂飞天外。他双瞳异色,一蓝一金,正是那帕西·加图索。
路明非道:“果然故人重逢,不会空手而来,知送礼于我,有心了!”
说罢,一步跨在帕西面前,手掌举起,劈面打来。
那帕西一惊,忙使言灵·无尘之地,欲加抵挡。却见那明非手掌落处,将领域拍碎,啪一下抽在帕西脸上,把他打落水中,哇一口鲜血喷出。
路明非又将酒德麻衣仍下,环顾四周,见众人伤得伤,昏得昏,皆无一战之力,全非一合之将,即长叹一声,说道:“无趣!甚是无趣!”
好魔王,掐着决,念起咒,使了个“隔垣洞见”的神通,便就将整座卡塞尔学院尽收眼底,稍一寻来,即见楚子航与苏茜囚在一处,那夏弥则被另行关押。
正看处,忽听水声响动,他收回目光,回转望来。只见那湖泊荡起涟漪,咕噜噜冒出泡来。
那昂热、酒德麻衣、帕西三人皆爬将起来。
这三个双眸赤金,如同燃火,将鳞片刺出体外,覆在身上,似披挂甲胄,半成龙形。
又见那芬格尔周身腾起黑色火焰,蒸水成雾,冷戾目光瞧来,与那三人分据东西南北四方,把路明非围在当中。
路明非四下看了一眼,笑道:“如此才对么!把压箱底的本事都使来,便一起上,本王又有何惧!”
好魔王,屈指将那张黑卡弹出,力透数道墙壁,插在一处门前。光芒闪烁,识别通过。
那门内所囚二人便是楚子航与苏茜,在两个密封舱室之中。如今被黑卡权限激活,即叮一声打开舱门。
只见白雾涌出,乃是液氮低温所致。甫一开门,这二人刹那醒转,跃出舱来,就听路明非传音道:“你两个前去搭救夏弥,我与这些故人叙旧毕时,再寻你等。”
那二人听了,先怔了怔,对视一眼,便撞出门去,却见四下空无一人,只一张黑卡插在门前。
楚子航上前拔出,认出是黑卡,又转回身,寻见一台电脑,将黑卡划过,界面上即跳出一少女说道:“昂热校长,S级权限,欢迎登陆。”
那苏茜一把握住手道:“会长,你想好,这么做,可就与学院彻底决裂了。”
楚子航默然片刻,即道:“我已经不是会长了。”
苏茜听了,叹了口气,松开手来。
那楚子航便即搜索,不多时,寻到夏弥关押之处,调出监控来看,却见众多人影围在那里,遂问道:“诺玛,他们在干什么?”
诺玛回道:“校董会和终身教授们正在那里开会,商议龙王的研究方案。”
楚子航想了想,转头问苏茜道:“可以用言灵么?”
那苏茜点了点头,伸手一召,自外间飞来一柄长刀,被她拿着手中,递于楚子航道:“看来戒律压制不住我了。”
楚子航擎刀在手,见正是村雨,旋即又忆起楚天骄来,心志更坚,点头道:“我们去救她。”
这二人说到做到,拔下黑卡收好,便出了门,寻路直奔图书馆去。但见得一路上无甚人影,偌大校园少有清净,皆心中疑惑。
他二人如何得知?那陈墨瞳化身恺撒邀学生会众人齐聚诺顿馆,更是来者不拒,许多新生闲人也在兀自欢乐,于旁事不知。
而那狮心会众人则大多聚在校长办公楼处,策应保护,警戒巡逻。楚子航与苏茜到时,果见人影绰绰,三两两于楼外游荡,大多熟人面目。
他二人对视一眼,心有默契,皆不愿打草惊蛇,更不愿痛下杀手,辗转避过耳目,寻一薄弱之处,打昏两人,将衣服换上,就潜入办公楼里来。
不多时,及见一条长廊,那校长办公室便在尽头。而那会议室门外,却盘坐一条大汉。
他本闭目养神,听得二人脚步,便睁开眼来,闪烁一双碧蓝眼眸,如同猛虎初醒,已有啸震百兽之威。
楚子航停住步,铮一声掣出村雨,说道:“阿卜杜拉·阿巴斯。”
那阿巴斯闻言起身,微微笑道:“楚子航,许久不见。”
楚子航问道:“你又回到狮心会了?”
阿巴斯点头道:“兰斯洛特邀请了我。对于你的叛变,我仍不相信是真的。”
正此时,又听身后走来一人,附和道:“我也是。不相信你和苏茜会投靠龙族。”
那苏茜闻言,转头望来,就见一金发男子阻住退路。她叹道:“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道:“你们两个,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却听楚子航道:“成语用得不错。”
话落处,只见他将身一纵,已至那阿巴斯面前,村雨如一汪春水清冽,挥出一片刀光,斩了过去。
那阿巴斯自不会坐以待毙,往后撤身,摘下腰间波斯弯刀,架住村雨,与楚子航战在一处。
那兰斯洛特见事不谐,急持双枪在手,朝苏茜射来。却见苏茜言灵念动,将手一抬,那十几枚子弹悬浮在空,绕身而转。
苏茜看了一眼,说道:“弗丽嘉子弹……兰斯洛特,你是个好人。”
那兰斯洛特先是一怔,旋即扔了双枪,苦笑道:“这就是中国人说的好人卡么?”
苏茜摇头道:“你值得更好的人。”
说罢,将双手一分,那十几颗弗里嘉子弹转作两个方向,分射向阿巴斯与兰斯洛特。
那兰斯洛特见了,急往后撤,拐入转角躲避。
而那阿巴斯则诵出言灵,炽白色电光绕身,将子弹尽数弹开,并击向楚子航。
楚子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也使言灵·君焰,霎时火光四起,爆炸开来,轰隆一声,四下震动。爆风起处,冲散电光,将阿巴斯拍在门上。
他便上前一脚,将大门踢开,飞入办公室内。
那苏茜早趁机拾起兰斯洛特丢下双枪,拔出弹匣,将弗里嘉子弹往空中一洒,言灵.剑御今非昔比,操纵子弹射入室内,直奔圆桌众人而去。
这屋中人一阵大乱,副校长却先反应,霍然起身,两步蹿到角落,扯住曼斯坦因,将身一纵,已带他破窗而出,速度之快旁人尚未及动作。
那圆桌畔,有一位秘党元老名唤作贝奥武夫,人称“嗜龙血者”,见弗里嘉子弹飞来,便当即立断,一脚踢翻圆桌,以为盾牌。众人急避在桌下,只听得撞击声起,那钢制圆桌救命同时,却也险将众人震作耳聋。
稍时停歇,那贝奥武夫与弗罗斯特探头望去,只见除桌下众人,余下教授皆被子弹射中,倒地昏迷不醒。
正此时,却见一道人影飞来,哐当一声撞在桌上。
贝奥武夫一震,定睛一看,原来是那阿巴斯摔来。尚未及开口,只见楚子航纵身跃来,手举起长刀,朝阿巴斯往下就劈。
那阿巴斯忙滚身一旁。但见得刀光急落,抖出火光,劈在桌上,咔嚓一声裂开两半,断口形同火灼,众人又是一乱。
却说贝奥武夫毕竟有“嗜龙血者”之名,虽然年迈,却仍有三分勇力。那一双大手遍布白鳞,将半块圆桌举起,挡在身前,撞过楚子航来。
楚子航稍一惊,旋即反应过来,又一刀将桌面劈开。
那贝奥武夫果断撤手,掠在身侧,挥拳打来。
楚子航自然不惧,撤身抬腿,一脚踹在胸口,将他踹了个踉跄。
正此时,那阿巴斯自背后而来,吟唱声骤然拔高,将手指高举,射出电光,如擎长剑,下劈向楚子航。
那苏茜见了,急动言灵,把另半张圆桌吸起,砸向阿巴斯。
阿巴斯见事有不谐,急转过身,并指下挥。只听得噼啪一声,那半张圆桌应声而断,电光闪烁,击成碎片,化作铁屑悬浮,如同一片片利刃,复切向苏茜。
那苏茜也不示弱,动言灵相抗。
言灵·剑御与言灵·因陀罗即撞在一处!
霎时间电光乱涌,铁屑乱飞,屋中金属制品转眼而碎,掀起一阵粒子风暴,直教在场众人趴俯在地。
而正趁此时,那楚子航上前进步,使刀背抽在贝奥武夫肩头,将之打翻。又进一步,踏住贝奥武夫,赶上其身后弗罗斯特,挥刀斩来,切在脖颈,即迸出血来,自村雨刀身滴落。
那弗罗斯特吓得魂飞天外,见那村雨只进一寸,未有大伤,却已被制住,稍有动作,便将枭首,只听楚子航道:“都别动!”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在场众人,两位校长不在,“嗜龙血者”贝奥武夫与弗罗斯特收制,群龙已然无首,所醒者皆是老弱病残,更无一回之将,所提防者唯阿巴斯一人尔。
且说阿巴斯与苏茜以言灵较量,暂占上风。却见那苏茜开启“暴血”,纵言灵不及,却无大伤,撤身退在楚子航身边。
阿巴斯见楚子航胁持人质,怒不可遏道:“楚子航,你若杀他,可就再无回头路了”
话犹未了,又见那兰斯洛特去而复返,率领众多人马赶到,将这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高声道:“投降吧,会长!你们仗着一时偷袭,制住校董,但现在大队人马已到,你们插翅难飞。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那楚子航双眸扫过众人,直看得个个侧目,更有甚者,战兢兢浑身栗抖,怯虚虚双股齐颤。
他道:“我已经不是会长,狮心会交给你和阿巴斯,也无差别。而且”说着,便将那张黑卡递给苏茜,说道:“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那苏茜接过卡片,拽步来在玻璃幕墙之前,寻见门禁一滑,便打开门来。她依法行来,将夏弥自青铜柱上解下,扯一件研究员白袍大褂,裹住身体抱了出来。
正此是,却听那伊丽莎白·洛朗高声道:“EVA!阻止他们!”
那白裙少女投影而出,摇头道:“他们持有黑卡,是昂热校长的最高权限,我无法阻止。”
伊丽莎白一怔,说道:“我身为校董,权限应该和昂热等同。”
却听那弗罗斯特道:“没用的,这里是校长办公室,昂热在这里的权限就是最高的,即便是校董会的白卡在这间屋子也不起作用。这就是独裁者的弊端。”
说话间,他喉咙耸动,带动皮肤被刀锋划破,血流不止。而他却似无感,又对楚子航道:“年轻人,虽然一直有人传说你是个杀坯,但很显然,你似乎并不打算随意杀人。害怕我死后,加图索家对你家人的报复?”
楚子航沉着脸,默然不语。
那弗罗斯特继续道:“现在你进退两难,卡塞尔学院,不,秘党不会和龙族,亦或是任何龙族眷属谈判。他们虽投鼠忌器,却不会放任你们离开。即便我死在你的刀下,这种情况也不会改变的,不是么?”
在场众人屏息凝神,只听弗罗斯特道:“你还有良知,说明你还没有被龙血完全污染。投降吧吧,我以加图索家代理家主的身份承诺,事后你可以活命。”
兰斯洛特也劝道:“会长,只要你悬崖勒马,狮心会的大家都会支持你的。”
那边阿巴斯道:“楚子航,龙族是残忍暴虐的种族,臣服于他们与死侍无异,放手吧。”
正说处,忽听有人开口道:“胡说八道,血口喷人!谁说龙族都是残忍暴虐的,难道就没有我这种美丽又可爱的么?”
众人闻言一怔,甩脸看处,只见那夏弥已然醒转,自苏茜怀中落地,抚着脖子对楚子航道:“优柔寡断,婆婆妈妈,我看着就来气!”
但下一刻,她便话锋一转,展颜笑道:“不过你来救我,我开心死了!”
谁知苏茜一旁道:“喂,你太过分了吧?是我救的你。”
那夏弥嘟嘴道:“可是我上次救了你一命,咱们两个扯平了。”
说罢,她双眸圆睁,金光璀璨,将众人扫过,微微冷笑道:“呐,听说你们有人给我起名叫小龙女,还说什么头牌?要不我给你们跳个舞?你们听说过湿婆业舞么?”
这一说,有分教:昂热落败,学院被毁。路明非得龙骨率众回归,蛟魔王先一步遭逢白王。毕竟不知这一舞怎来,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