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被白瑕拉着向前,周围的房舍越来越拥挤和高大,已经有好些是二层的木制楼宇。在月色中,古代的气息从周围的建筑中散逸出来,这里不仅有西域风格的建筑,而且不少是中原或者***风格的东西。在经过一面石壁的拱门以后,苏北看到视野里一片开阔的地方,那里像是现代的广场,只是脚下的花岗岩或者水磨石在这里换成了绵延的细沙。
“北,我们会见到我们一生都在追寻的奇迹,但是也有可能我们没有接近它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要不要陪我进去。”苏北看了看眼前一片平坦的沙地,不明白白瑕说的进去是干什么。但是他依然对着白瑕点了一下头。
她拉着他向着开阔地的中心走去,越往前,苏北越感觉一种莫名的力量压迫着自己,这个如同城市广场的地方,太过诡异。“苏北,这里被沙漠掩埋了,所以你什么也看不到,可是细沙下面却是一个陵墓。我小时候在这里来过,我知道这里埋的是一个楼兰贵族。”白瑕的声音又一次变了,可是现在苏北对于这些已经不是很陌生和害怕了。这一路走来,所有的不可思议都已经经历,现在,他只想知道白瑕让他看的到底是什么。
白瑕的手指放在细沙中,周围的风盘旋着从沙子上吹过,风不断带走沙粒,他们的脚下慢慢显出一个类似宫殿的轮廓,白色尖顶,浑圆殿身。“他生前是信奉***教的,所以陵墓有明显的***风格。”苏北觉得有些奇怪了,楼兰的历史是和佛教紧密相关的,***风格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苏北,我们进去。”苏北这在想着的时候脚下已经空了,他们从塔尖轻盈的飘向地面,青色花岗岩,这里竟然是用石头铺垫的。角落在花岗岩上,他竟有一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大殿现在看来又有一些其它的色彩,虽然不是高大巍峨,浓妆华丽,精雕细刻。可是却有一种无以言说的美丽,与所有的虚荣无关,来自一个自己无以言说的神秘感觉。
身边的人已经拉着他向里面走去,他在一瞬间感觉拉着自己的不是白瑕,他喊她的名字,眼前一黑,他们已经进入大殿。瞬间消失在月光之中,而下一刻大殿的火光迅速的占满视线。不能适应这突然变化的光线,眼睛在某一刻失明,然后看到出现的大厅模糊轮廓。
她没有停留,拉起他,他甚至没有看清大殿内部的样子,人已经被她拉的远离。漫长的通路,两边一直是漆黑的色彩,他的手中仿佛并没有握住任何的东西,而白瑕的手像是失去真实,化为如同空气一样的淡薄无痕。“白瑕,白瑕...。”他不住呼唤身边人的名字,那里没有回应,而脚下一滑,他跌倒在坚硬的石质地面上。
周围的火光闪现在眼前,那个拉着他的手猛然松开,他的膝盖有一些疼,但是没有擦伤流血。过道里一个声音咯咯的笑着,那么熟悉的声音,即使只听过一次,他已经深深的记得,那是蜜儿,是蜜儿。过道的转角,她从石壁的边沿探出头来,她在说我要走了。那一袭白裙消失在过道里,而自己的旁边,白瑕躺倒在冰冷的石质地面上。
他呼唤她,使劲摇她的身体,周围的火光映着她的脸,他把她从地板上抱起来,看着四周,漫长的过道没有可以放下她身体的地方。
“白瑕,你醒醒呀!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苏北在呼唤她的名字,怀里的身体温热,鼻息酣畅,可是就是不醒,像是沉入一场深深的睡眠,如同电视上被催眠的人一般。过道里,回音的脚步声在石板地响起,周围空寂,只有这脚步声向着远方。
面前宽大的殿堂,苏北抱着白瑕闯入,这是一个白色石块构筑的大厅,周围没有火把,但是里面的光线却很强烈,殿堂的中央有一个白石棺木。苏北把头抬起来想看是什么给这里提供光线,在头抬起来的时候怀中的人叫他的名字,他赶紧低下头看她。
“瑕,你终于醒来了,吓死我了。”白瑕在那里醒来,看着周围的环境。“我们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里?”苏北在摇头,他本来想说是你带着我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白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刚才带着自己来的不是她,而是蜜儿,那个楼兰公主,可是,她为什么带他到这里。
白瑕从怀里出来,站在石质地面上,周围的白石是在屋顶上的光线照射下反射着光芒,大厅如同白昼一般。白皙也注意到中间的白石棺,她靠近它,看着它上面的繁复花纹,用手指在上面摩挲着。那是一
片片盛开的莲花花瓣,在白瑕的指尖摩挲过以后,朵朵的莲花盛开,白色的花瓣竟然在白瑕的手指下飘散游离。
苏北在旁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朵朵的莲花盛开,飘散成无数的白莲花瓣飘洒到空中,然后这些花瓣消弭在周围的光线里。白瑕看着棺盖上的雕饰已经飘散完了,刚才的莲花图文现在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光光的白石。
“白瑕,这是怎么回事?”白瑕在那里摇头,显然眼前发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手离开白石棺盖,石棺的盖子轰然被某种力量拉开。
巨大厚实的石质棺盖掉落地上,白瑕把视线向着里面看去,丝绸锦缎在她的视线里化为棺内浮动的尘灰,而睡在石棺中的人也瞬间烟消云散,石棺的底部,只留下盖着刚才人面的一个面甲。苏北过来的时候已经只有这个面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都没有看到。
白瑕把那个面甲从石棺里取出来,拿在光线下,黄金打造的面甲,在光线下折射着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