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於阵万万想不到这个女人的身手居然能这么快!
谅他已经反应到了身体极限,却也只能勉强接下这个女人的一剑!
她身穿火红的衣裳,衣服十分紧贴,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无疑,同时与她流畅的动作互相辉映,三尺剑变幻莫测,一瞬间已出手十几招。
柳於阵自然不会输给她,他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來,几度欲夺走她手中的剑,却不料天星手劲很大,完全夺不下來。
就在这时,天星的三尺剑在面前仿佛变成了两把!他眼花吗?不,这女人的身手在自己之上!被迷惑的眼睛一时无法跟上天星的速度,那一刹那迎來的攻击正准肩头,从她突然來到面前到即将砍他期间竟然不超五秒!
柳於阵大惊失色,现在往后退來不及了。
“噗??”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随之又是一声刺穿身体的响声!
“不要!”柳於阵睁大了眼睛,被砍中的并非自己,而是瞬间推开他挡在了前头的燕滕华,而同时正有一把三尺剑穿过了他的肩胛!
两把剑,洛月天星竟然真的握着两把三尺剑!
“小华!”柳於阵忍不住惊呼而出。
那具血染的身体沒有丝毫动容,从容不迫地稳住身体后,燕滕华马上挥剑敌对。三尺剑嗖然离开了他的身体,鲜血奔涌!
“你不是洛月国的公主,你是庶出,”燕滕华嘴角含血,却不禁扬眉笑道,“能被茗歌疼爱,那是你的荣幸。”
“住嘴!”天星怒道,三尺剑挥得比刚才更快,更狠!
柳於阵不知道庶出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眼前展开的却是燕滕华步步滴血的身影,那个人真的如言保护了他,那个人真的有一副傲然骨气,霸道凛然不可接近。
天星根本不是燕滕华的对手,因而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靠近柳於阵,只要能让柳於阵死,她好似可以不稀罕自己的性命一般!
柳於阵不想燕滕华为自己倾尽生命,他都为自己受伤了,怎么能让他继续这样。
可正当他要靠近的时候,燕滕华却瞪着眼睛凶悍道,“你让开!”
血沿着他的额头顺流而下,肩胛的伤让他左臂无法抬起,这样的他,却仍然叫他柳於阵让开?
柳於阵胸腔被一股巨大的难过充填,同时燕滕华霸气的身影在他心中落地发芽,他喜欢那道身影,喜欢到不能失去,“不行!我來帮你!”
柳於阵的靠近恰如天星心意,她展开轻功猛地朝后退去,尔后突然向前猛冲而來,脱手而出的一把三尺剑钉在墙上,她一个箭步冲上去,蹬着那把剑徒然翻过挡在柳於阵跟前的燕滕华!
她沒有再选择与身手利落的柳於阵对招,反而边转身边飞射出无数蒺藜子,那暗器无比锋利,见血封喉,这般零星散落根本无处躲避!这还不算,她甚至将手中另一把三尺剑同时掷出,而落地的同时手持脚下三尺剑,想要对准身后的燕王!
可她猜错了。
挡得开蒺藜却挡不开三尺剑的那个人,仍然不是柳於阵,而正正是让她扑了个空的,本该站在那儿的燕滕华!
“哇……”燕滕华忍不住吐出血來,然而当他看见身下的人儿安然无恙,却又不禁嘴角带笑,“还好……本王,沒有让你,受伤……”
燕滕华的脸颊就在面前,他冷傲的脸上不停地滴血,却待他如此温柔。他记得这么一张脸,他记得是谁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带自己去御灵国求医时的面容!
摸到燕滕华背上插着三尺剑,一时间所有记忆涌入脑海,好似被穿透的人正是自己一样,心口止不住地疼痛起來!
“小华、小华!啊啊啊!你这疯子!”柳於阵大骂着,将他抱开,躲过天星下一击。
可是他怀里的燕滕华再也无法替他抵挡天星连续不绝的攻击,如果她的同伴再赶过來,他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月兰冲上來替他接了一记出击,见她恢复体力,天星不禁有所畏惧。
“丞相。带着燕王站在月兰身后!”月兰左手握着燕王的长剑,右手张开五指!
柳於阵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一股巨大的旋风吹过后,天星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顾不上这许多,先带燕滕华去疗伤才是大事!
“医院、月兰哪里有医院?!”柳於阵按住燕滕华流血的肩头后背不禁急得胡言乱语,可是那些血根本止不住。
月兰见状不妥,连忙跑上來,迅速拔出插在燕王背脊上的剑,“丞相,你可要救燕王?”
“废话!不然我要看着他死吗?!”
“那必须借用您的血,可以吗?”
柳於阵嫌她废话太多,从她手上抢來三尺剑后,立即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一刀深深的口子!“要怎么用随你!”
月兰眼看着那道口子不住喷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柳於阵并沒有看到她如何救起燕滕华,当月兰樱唇微动的同时,他便不省人事地昏了过去。
小华,他忘记的人,是燕滕华……
柳於阵翻來覆去,他的头好似要裂开了一般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处哪里,但是,他一定要见到燕滕华平安无事。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沒用,怎么可以让重要的人陪着自己犯险,怎么可以在完全沒有把握的前提下出手,是自己沒用,是自己愚笨……
柳於阵又急又痛,他迫不及待想要醒來看看那个人,他突然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跟那个人说。
在他饱受李雨楼酷刑的时候小华纳后了,那其实不是因为小华喜欢她才那么做的对吗?
在他留在御灵国的那段时间,小华从來沒有过來找他,那其实也不是因为小华不喜欢他才不找的,对吗?
从自己失忆后再见到燕滕华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喜欢那个人,他不过是对这份心意充满了怀疑,因为御灵希说的话,他也愿意相信。可当小华在梦中问他是否喜欢自己的时候,他的心意却毫无保留。
他喜欢燕滕华,他喜欢……
他不要燕滕华的无私保护,他不要见到燕滕华因自己而受伤,燕滕华只要好像以前那样凶巴巴的就好,不要受伤就好……
柳於阵徒然惊醒,他正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月兰正站在自己的身边。
他张口就问,“燕王呢?!”
月兰脸色为难得很,支支吾吾半天沒有回答他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