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
梁姬坐在胡床上,脸色不是很好看。
自从被天子废后后,在徐国忠的胁迫下,她也被打入了冷宫,日常所需以及身边侍奉的人,也是一减再减。
她身旁还有一人,乃徐国忠派过来的宫女。
即便是她被打入冷宫了,徐国忠对她还是不放心。
徐国忠对梁家是很记恨的,若是没有梁慕带出去的那封天子血书,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此刻这名宫女,把梁玄被陈墨斩杀的事告诉给了梁姬。
梁姬管梁玄叫三叔父。
真要论的话,陈墨得管梁姬叫姑姑。
……
胫县。
淮王从青州退回来后,全部兵力集中在了这个小县城,这里也是淮州与丰州的交界之地。
在淮王原本的想法中,若是和陈墨和谈不拢,那就直接跟陈墨拼了。
而结果,果然没有淡拢。
军帐中,十余幕僚围在淮王的身边。
第五浮生把在武关和谈见到刘计的事,还有和谈的内容说完后。
有人沉默不语,眉头紧皱。
有人不断喝茶,掩饰内心的激动。
还有人颇为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萧全则是暴起道:“欺人太甚,王爷,如今趁着陈贼还没完全掌握淮州,淮州的民心还在我们这边,咱们直接跟他拼了,我们兵多将广,而陈墨那边就他一人强,我们胜利的希望还是挺大的,好将王妃和世子搭救出来。”
然而萧全愿意,其他人却未必。
李家、肖家、甘家的人顿时反对了起来。
陈墨释放慧夫人、肖夫人、甘夫人以及三位夫人的子女,那么他们三家就有机会争一争这世子之位了,怎能愿意再拼命的打去淮州,把淮王妃和萧正给救出来。
可以说,刘计这一计属于阳谋,只要一说出来,就能离间。淮王麾下的党派,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算知道这是阴谋,也会这样去做。
这时,李家的一位武将说道:“王妃和世子殿下自然要救,但目前局势不利于我们,所以不急于一时,可以先将三位夫人还有大殿下他们救出来。等到后面陇右的事了,崇王能腾出手来,再搭救王妃和世子殿下也不迟。”
话音落下,来自肖家的武将也连忙开口道:“李将军说的对。只要王爷您在,军队在,陈贼就不敢对王妃还有世子殿下做什么。”
甘家的武将附和的表示认同。
萧全则直接怒骂起了三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们,休想,只要萧家还在,这世子之位,你们想都别想。”
“萧全,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对啊,什么世子之位?我们这是为了王妃娘娘着想。”
“.”
“够了。”听着他们一人一句吵闹了起来,淮王直接怒喝了一声:“还嫌本王不够烦吗?”
几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淮王看向第五浮生,揉着眉心道:“浮生,你怎么看?”
第五浮生沉思了一会后,正要回答,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小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王爷,不好了,敌军出兵攻打了淮南,大将军不是对手,落败退兵了,如今正在回胫县的路上。”
“报”小兵的话刚说完,一名斥候快速跑了进来,道:“王爷,急报,我们的人探查到,蜀府边界有大量的兵马活动。”第五浮生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他原本是建议淮王打的。
毕竟陈墨提的要求太屈辱了。
军帐内一片寂静。
沉默了半晌后,之前安静下来的李家、肖家、甘家的武将,再次劝淮王忍下来。
并说那赔偿的一百万两白银,由三家来凑齐。
至于青州,反正他们都退出来了,还给他就还给他。
淮王本就就够烦心了,而今再听到蜀府边界有兵马活动,担心是杨弦出兵,只能忍下来了。
心中还安稳自己,起码寿儿他们回来了,就算芸汐和正儿出事,淮王府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淮王一脸沉痛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本王记住了。浮生,麻烦你再跑一趟。”
“诺。”第五浮生道。
萧全还想说什么,但见淮王决意已下,只得闭嘴。
不过当天他便从军帐离开,回萧家去了,他要把这里的事汇报给家族。
……
武关。
房间内,幔帐被拉起,帐内香色涟漪。
陈墨将对淮王的恨,全都发泄给了肖、甘两位夫人。
淮王自从看到了萧芸汐分娩后丑陋、肮脏的那一步,他不止对萧芸汐不敢兴趣了,对敦伦之事,也是兴趣太减,偶尔来兴趣了,也是精力下降许多。
而肖、甘两位夫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哪怕明面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怨言的。
现在被陈墨接连得手两次,两位夫人甚至有些“喜欢”上陈墨了。
正在替淮王弥补陈墨的肖夫人,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忙朝着床头爬离,言语也是抗拒了起来。
可陈墨却是搂住了肖夫人那丰腴的腰肢,想要给她一个孩子。
肖夫人有气无力的伏在床榻上,一滴清泪自眼角流下,心中喃喃道:“王爷,妾身对不起你。”
陈墨也不厚此薄彼,也关爱了甘夫人。
片刻后,陈墨一手搂着一个美妇人,道:“放心吧,本侯说话算数,一定会放你们回去的。”
陈墨没有在“关押”她们的宅院留宿,从肖夫人的庭院离开后,一道身影从廊柱后走了出来。
萧芸汐看着肖夫人的庭院,蛾眉紧皱了起来。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陈墨在肖夫人的院子里,足足待了一个时辰。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让她感到不安。
其实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过去这么些天了,陈墨一次都没有来单独找过自己。
这种未知的恐惧,弥漫在她的心间。
就在这时,她感到胸怀又是一阵酸胀了起来,联合目前的境地,萧芸汐顿时羞愧难当。
她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在萧正睡着了还没醒。
房间里没有屏风,她只能上了床,把幔帐放了下来,解起了衣襟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