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腾将沈云翔的妻儿囚禁在地牢足足五年。
五年前,他挟持沈云翔的妻儿,逼迫沈云翔放权,并离开风流城。
五年后,他又用这招威胁沈云翔为自己做事。
不仅如此,沈腾还特意叫来了沈关里和沈关言兄弟,直接拉二人下水。
沈腾的如意算盘打得十分精细,不管沈关里兄弟愿意不愿意,都必须跟着自己来趟这摊浑水。
因为必要的时候,此兄弟二人,将是最佳的垫背人选。
……
此时,在郊外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山包后。
站着几个人,气氛并不愉快,甚至带着哀伤。
“小木!”
说话之人并非别人,正是沈木的大哥——沈天。
他此刻被五花大绑着,却没有丝毫挣扎。
只是质疑地看着面前的清秀少年,带着哀伤,满心不解。
“你虽然遮着面,但大哥知道是你,难道这些事都是你干得吗?”
少年背对着身,并没有作答。
“爹……也是你杀得吗?”
沈天不愿相信,也不想这么问,但又不能不问。
他声音微弱,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他语气里的不安,好似带着一种哀求,似乎在请求沈木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沈木摘下头顶的帷帽,拿在手中,然后转身没有避讳地面向自己的大哥。
二人对视后,沈天看到沈木脸上并不是往日的乖巧和文静,反而一脸漠然、目光阴冷。
看到这样的沈木,沈天不禁摇头不敢相信。
“小木,你从小乖巧,爹娘最喜欢的就是你。”
“做错事不怕的,做错事可以改,但是不能一错再错了!小木!”
沈木冷冷地看着沈天,哪怕沈天表明了不管犯过多大的错,也可以既往不咎,他也没有一丝动容。
押着沈天的两个壮汉,是沈腾身边武力精湛的护卫。
他们受沈腾指使,特意抓了沈天带到沈木面前,让沈木亲自了结了自己的大哥。
这是沈腾惯用的手法,他不相信任何人。既然要作为一根绳上的蚂蚱,那就要众叛亲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都别想脱了干洗。
“动手吧,沈少爷。”一旁的壮汉提醒道。
沈木瞥向说话的壮汉,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极为不屑。
随即,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用指尖擦拭了刀刃,然后朝沈天走来。
沈天眼神颤动,他仍旧不相信沈木要杀掉自己,还在动之以情。
“小木,大哥给你定制一把最好的琴,过几天就送到了,你一定喜欢。”
“小木,跟大哥回家吧,再去跟爹说几句话……”
“噗呲——”
沈木全不理会,端起刀子,直接插进了沈天的肚子。
鲜血溅出来的一刻,沈木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抽动。
沈天低头看向刀口,又抬起头绝望地看向沈木:“小木……”
沈木没有迟疑,握着刀把,又向里推了一把。
“呃!小木……”
就在这时,远处一团鲜亮的火球由远及近,急速投来。
“轰!——”
径直砸在了沈天几人的脚下,伴着冬季凛冽的北风,瞬间点燃了地面的干草。
黑暗的荒地,顷刻变得通亮。
沈木几人为躲避被火灼伤,不由自主地向一边躲闪。
“天下竟然有这么宅心仁厚的大哥,竟然还有这么人面兽心的弟弟,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凑到一家的?”
叶犹欢带着钟灵和杨谢,出现在火光后。
架着沈天的两个壮汉,见叶犹欢出现,扔下沈天,做好了格斗准备。
沈天已经失血过多,他模模糊糊看到有人来了,便晕倒在地。
沈木面向叶犹欢,表情依旧平静如水。
“你是叶犹欢?燕国将军?”
整个晚上,这是沈木说的第一句话。
“哎呦!不敢不敢!”叶犹欢语气极为嘲讽:“ 能被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叫出名字,我也是受宠若惊。”
“哼。”沈木冷笑一声,一把解下斗篷,就朝叶犹欢招呼过去。
叶犹欢早就做好了打斗准备,他向后一跃,拉大了与沈木之间的距离。
然后两团火焰擦着沈木的肩膀投射出去。
沈木体态清瘦,动作轻盈又利落。一个侧身便躲过叶犹欢的火球,冲杀到了叶犹欢近前。
“没想到,看上去病恹恹的,还有两下子。”
“哼!忍了很多年了,终于可以舒展舒展筋骨了!”
说罢,沈木一个掌刃向叶犹欢劈来。
叶犹欢看得很清楚,沈木没有拿任何兵器,这是叶犹欢这么久以来,见到的首个赤手空拳与人打架的人。
叶犹欢没有承接沈木这一掌,继续躲闪道:“小朋友,你是不是忘了带武器,要不回家取吧。”
“哼!废话!”
沈木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迎面而来,叶犹欢用小臂一档,不出几秒一股白烟便从手臂冒出。
叶犹欢这才认识到,沈木看似病病殃殃,但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惊人力道,仅此一脚,竟然踢裂了自己的胳膊!
“小子,你还真有一套啊!”
沈木蹙眉观察着叶犹欢手臂上的白烟,也看出了端倪,惊奇问道:“你竟然会自行修复?”
眼见着白烟散尽,叶犹欢伸出手臂展示给沈木,道:“是啊!完好无损,所以你那些花拳绣腿对我没用。”
这时,钟灵已经解决掉了身后两个壮汉,杨谢也搀扶起沈天,准备撤离。
“大表哥!我们走吧,这人可能快不行了!”
钟灵和杨谢一齐扶住沈天,催促叶犹欢道。
叶犹欢闻声探头看了看身后两个晕死过去的壮汉,确认无疑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匕首上分明写着一个“燕”字,然后扔给了沈木。
“自己解决吧,我们先撤了。”
说罢,叶犹欢带着沈天消失在了夜色中。
沈木拿着匕首回过身,猛地刺向其中一个壮汉,两刀下去,壮汉便没有了生命迹象。
随即,他看向另外一个,冷声道:“留着你回去报信。”
说罢,他举起刀子狠狠地朝自己的胸口刺下,七分力道,三分赌。
刀尖在距离心脏几毫米的距离停下,然后他重重倒在地上,彻底晕厥过去。